之前不去,是因爲她要留下來陪着段妤,不過這樣去一趟其實也挺快的,因爲她并不要像昨天一樣四處奔波,今天隻需要去城北打一下針就好。
在柳聽雪出了驿館之後,楚月初也剛好回來了。
昨天柳聽雪他們去檢查是否是鼠疫的時候,因爲走的急,所以并沒有叫上他,正好今天要去一趟,故而便把他叫上了。
不管怎麽樣,他也是這次赈災的主要負責人,這麽大的一件事,他還是需要知道的。
楚月初剛一進門,柳秋華便走了過來,看見他一臉嚴肅,便關切的問道:“殿下,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楚月初點了點頭說道:“不知爲何,城北有幾個病人竟染上了鼠疫,本宮今日和皇叔一起去看了一下,幸好昨日柳聽雪和皇叔一起先去過一趟,已經把病人的病情穩定好了,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抛開私人恩怨不說,楚月初覺得,柳聽雪身爲一個大夫,還是挺盡職盡責的,至少她穩定了那幾個得了鼠疫的病人的病情。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可是拿鼠疫一點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得了鼠疫的人在面前痛苦的死去。
“三妹妹可真了不起。”柳秋華喟歎道。
她臉上雖然微微笑,但心裏已經将柳聽雪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學過醫很了不起是嗎?就知道出風頭是嗎?你會治鼠疫是嗎?那我倒想看看,要是你得了鼠疫會怎麽樣!
惡毒的想法在她的腦袋裏飄閃而過,但是這個想法卻讓她微微笑了起來,這次的笑是發自内心的,因爲她似乎已經預見了柳聽雪是怎麽死的。
在柳秋華的印象中,但凡是得了鼠疫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所以如果柳聽雪得了鼠疫,那麽她就一定會死了。
第二天,楚月初又和楚淩九他們一起去了災民區,去看望那些百姓們,順便和他們說一下,朝廷已經撥了款項下來,要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這個好消息,讓所有災民瞬間沸騰,讓他們也忘記了對疫病的恐懼。
至于重建家園什麽的,這個就和楚淩九他們沒有關系了,因爲他們是負責赈災的。
主要是皇帝會擔心送過來的糧食會被這邊的官員貪掉,而楚月初涉世不深,可能會對他們網開一面,總之,皇帝就是擔心楚月初處理事情會不成熟,所以才讓楚淩九他們一起過來。
而且糧食這種東西,是有保質期的,皇帝并不擔心楚淩九會要他這點糧食,這種東西過個一兩年就不能用了,而且如果楚淩九想要私吞,就會有一點點得不償失。
但是真金白銀就不一定了,這種東西比糧食容易藏起來,皇帝眼中的楚淩九奸詐又狡猾,他很擔心如果楚淩九介入這件事,會拿走他的錢。
所以皇帝便說,等赈災完畢之後,楚淩九便要回京都。
因爲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楚月初做事情就已經有了經驗,這個時候也就不需要楚淩九了,所以楚淩九就可以回去繼續做他的閑散王爺。
這一招過河拆橋用的非常好。
利用完人家之後,就把人家扔掉,這就是皇帝,而且旁人還不能生出反抗之意,不然等等皇帝要砍你的腦袋怎麽辦?
而另一邊,柳聽雪看着自己的病人一天天好起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對于一個醫者來說,能看到自己的病人好起來,比什麽都好。
病人已經能夠開口說話,而且他們并不覺得哪裏不舒服,當得知居然是面前這個天仙一般的女子救自己的時候,幾個病人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雖說江南美女多,但是美成柳聽雪這樣的,基本上就沒有了。
柳聽雪并沒有因爲他們眼中的驚豔而不好意思,反而提醒他們在以後的生活中,一定要注意衛生,要把家裏打掃的幹淨一點,盡量不能夠有跳蚤老鼠這種東西存在。
因爲這種東西常年生活在陰暗地,所以他們攜帶的病菌比較多,能夠盡量遠離它們,就遠離它們。
另一邊,幾個人正想要把那些病人的排洩物和衣服一起燒掉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偷偷溜了過來,趁他們不備,偷了一件衣服走。
黑人飛快來到了驿館,進入了柳秋華的房間:“姑娘,衣服已經取過來了,現在正放在外面。”
柳秋華已經打聽過了,正常人隻要穿過鼠疫病人的衣服,也一定會得鼠疫。
很好!柳秋華雙眼放出光芒:“你快将這件衣服放進柳聽雪的被子下面,切記一定不要被别人看見。”
“是。”
通過這幾天對柳聽雪的觀察,柳秋華已經知道柳聽雪大概什麽時候會出去,又大概什麽時候會回來。
她相信有這件衣服在,柳聽雪一定會得鼠疫。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柳秋華以爲柳聽雪會染上疫病,黑衣人以爲自己成功的躲過了所有人……
事實上并不會染上疫病,黑衣人雖然躲過了所有人的眼睛,但是他并沒有躲過柳聽雪放在被子裏的東西——花花和小彩。
兩條蛇本來很難受,柳聽雪說擔心帶上它們倆會吓到百姓們,所以幹脆就把它們丢進了被子裏,乖,繼續睡覺覺……
原本怨念頗深,但是當它們看到有人将什麽東西放進被子裏的時候,它們還是很擔心呢。
因爲這個人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定對柳聽雪另有所圖,說不定他是想要謀害柳聽雪的性命呢。
但是兩條蛇也不敢輕易出現,便悄咪咪的躲在一旁看着,等柳聽雪回來的時候,它們倆便死活不讓她上床,看得柳聽雪一度好氣又好笑。“你們倆個小東西,是不是還在記恨着我?”柳聽雪左手抓着花花,右手抓着小彩,滿臉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