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什麽鬼,什麽時候他們就同意了?
不過沒事,他們都知道柳聽雪和楚淩九的關系,有這麽強大的幹爹和幹娘,是他們的孩子有福氣了。
“才一個月而已。”段妤放下筷子,滿臉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小腹。
她必須承認,跟着白小暖的這幾個月,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雖然白小暖沒有固定的房子,但是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出現白小暖以前救過的病人,而這些人一直非常講義氣和感恩,甚至巴不得他們二人在他們家多留些時日。
一直到白小暖發現她懷孕,孩子的到來讓白小暖意識到,繼續這樣浪迹江湖是不行的,他們必須有一個暫時可以穩定居住的地方。
所以白小暖就把她帶回了東周,兩個人隐姓埋名,在一個小城裏面住了一段時間。
而就在半個月前,他們聽到的消息說,江南發生了大水災,宸王楚淩九和太子殿下一起去赈災了。
白小暖擔心柳聽雪一個人會應付不過來,所以才帶着段妤趕了過來。
一來是爲了幫襯着柳聽雪,後來他們也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可以趁這個機會叙叙舊。
早飯吃完,柳聽雪原本打算和白小暖他們一起去災民去看一下,但是考慮到段妤現在是孕婦,如果去了那邊,有極大可能會感染上疫病,所以柳聽雪打算留下來照顧段妤,順便在和她唠嗑唠嗑。
像什麽問一下白小暖的糗事啦,問問他晚上睡覺打不打呼噜啦之類的。
思慮周全的柳聽雪還給段妤帶上了自己之前用過的人皮面具,主要是在這個驿館裏面還有幾個人也認識段妤,若是讓他們看見了,傳出去壞了段妤的名聲,那麽段澤做的犧牲就白費了。
段妤也知道自己這張臉應該遮起來,所以并沒有反對。
兩個人來到了驿館的後花園,段妤關心地問:“聽雪,我大哥他還好嗎?”
像段府這種世家,裏面發生了什麽,根本不會讓外人知道,所以她基本上打聽不到段澤的任何消息。
她自然更加不敢去段家的銀莊,所以這幾個月來,她真的很擔心她的大哥。
段妤知道,自己和白小暖之所以能過得這麽風平浪靜,段澤一定爲他們做了什麽,不然段府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柳聽雪輕輕歎了一口氣,她說:“子筠他爲了保全你的名聲,将這件事情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他說你是因爲爲了治他的腿,才不得不委身于白小暖。”
“大哥……”
段妤的鼻頭微微發酸,這件事情原本和段澤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但是爲了她的幸福,段澤親手毀了自己的名聲,成爲了需要自己的妹妹用幸福換來健康的自私之人。“别難受了。”柳聽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你大哥這樣做,隻是想讓你過的開心幸福,如果你因爲這樣而感到難受,我想他應該不會很開心吧。而且你現在的情緒不能夠大起大落,對肚子裏的小寶寶
不好。”
身爲一個孕婦,應該讓自己的情緒時刻保持着平靜和穩定,絕對不能夠大喜或者大悲。
這一點之前白小暖已經和段妤講過,但是段妤心中就是難受,尤其在知道段澤爲了她做了這些事情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特别對不起段澤。
從小到大,無論她做錯了什麽,每當父親要責罰她的時候,段澤就會站出來保護她,如果真的一定要受罰的話,段澤就會自己代替她受罰。
所以在段澤中毒的那段時間,是段妤這輩子最痛苦的時光。
她和她父親是不一樣的,她父親對段澤是寄滿了希望,他希望段澤成爲另一個自己,成爲段府下一任家主。而她不同,在她眼裏,段澤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眼淚流在了人皮面具上面,段妤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她擦掉了人皮面具上冰冷的淚水:“聽雪,我能夠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說吧,如果是我力所能及,一定幫你。”柳聽雪爽快的答應,原來段妤是她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二來段妤還是白小暖的妻子。
“我希望你在回京之後能告訴我大哥,我現在過得很好,讓他不必擔心。”段妤微笑着說道,“你告訴他,我的孩子希望他能夠幫忙取名字。”
“好。”柳聽雪點點頭,這個忙她一定會幫,而且樂意之至。
柳秋華自然聽說有一男一女前來尋找楚淩九和柳聽雪,在聽完這兩個人長相極美。
柳秋華立刻聯想到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的段妤,她一邊喝着安胎藥一邊想:如果真的是段妤的話,那麽也就是說段妤當初是跟野男人跑的,這樣一來段府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她放下空碗說:“來人,陪我出去散散心。”
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她一臉爲難的說道:“姑娘,太子殿下說了,你需要在房間裏靜養,不能再出去亂跑了。”
昨天就是因爲出去了,才出了那種事情,楚月初本來打算去找柳聽雪讨個說法,誰成想這時候鼠疫出來了。
所以楚月初根本沒有空去和柳聽雪讨這個說法,隻能安撫柳秋華,并且不讓她出去,要是萬一再出來個什麽好歹,那可怎麽了得。
但是孕婦的脾氣一般都比較大,尤其柳秋華這種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她過的也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生活,哪裏聽得慣别人說一個不字,更何況還是小小的一個丫鬟。
柳秋華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說出去就出去,一直待在這個屋子裏面,快要把我給悶死了。”
丫鬟們都知道她懷了孕,也都知道她肚子裏懷的是誰的孩子,所以根本就不敢頂撞,萬一要是把龍子龍孫給動了胎氣,那她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丫鬟立刻跪下來:“奴婢知罪,求姑娘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