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哭喪着臉說:“二小姐她,二小姐府上的人說她人不在京都,早在前些天二小姐就已經離開京都,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柳丞相聽完,整張臉都要氣變形了,他這到底是造孽了還是怎麽了?二女兒好不容易成了一國待嫁的太子妃,三女兒也成爲了東周國唯一一個親王宸王的意中人,在别人看來,他俨然已經是飛黃騰達的代表,當然他本身就是丞相了,兩個女兒嫁的這麽好,無疑是讓他錦
上添花了,遲早要封爵了。
然而隻有柳丞相自己知道,這兩個女兒自從離開柳府之後,就壓根沒有再回來過。
柳聽雪也就算了,柳丞相知道是自己虧欠她了,所以她恨他,不回來還情有可原。
柳秋華就變成一個白眼狼了,媽的柳秋華,他從小好吃好穿好喝地供着她,大夫人在世的時候,柳秋華姐妹二人在柳府裏過的就像公主一般。
而現在,她居然也跟着柳聽雪,連别說回柳府了,就算是平常差人捎個信什麽的也沒有。
柳丞相怒氣沖沖地握拳錘了桌面,整個看起來十分喜慶的大堂冰冷得就如同外面的冰天雪地。
眼下雖然雪已經不像一個月前那麽大,但氣溫遲遲上不來,堆積的雪也不見得化開,所以室外還是超級冷。
柳夏瑩也已經不像從前一樣,總是會咋咋呼呼的講話,一點也不分時間和場合,她盡量往沒人注意的角落裏鑽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柳丞相眼尖的很,一下子就盯上了她:“夏瑩,你在幹什麽?”
柳夏瑩一度絕望,這段日子,柳老太太和柳丞相是徹底教會她重新做人,讓她徹底地明白了,自己已經不再是曾經高高在上的柳家嫡大小姐,而是必須奉承着他們的一個柳家女兒。
柳夏瑩瑟縮了一下,凝露見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們這邊,便将柳夏瑩推了出去,小姐,别怪奴婢,要怪就怪大夫人和葉家倒得那麽快,奴婢也是爲了自保呀。
柳夏瑩根本來不及回頭訓斥凝露,因爲柳丞相的巴掌已經到了跟前。“你個不孝的東西,爲父叫你居然敢不應,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被好好管教了。”柳丞相先是打了她一耳光,旋即又怒罵,“我養你這麽個廢物有什麽用,不僅比不上柳秋華,連柳聽雪那個不孝女你都比不
上。白術?白術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走江湖的郎中,而且現在人都還找不到了,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準備嫁人吧!”
柳丞相又是打又是罵的對柳夏瑩發洩了一通之後,才帶着一群看戲的柳家人去了宗祠祭祖。柳夏瑩趴在冷冰冰的地上,苦笑着,呵呵呵,曾幾何時,她就是這樣和柳丞相一起,對柳聽雪動不動就是打就是罵,如今,就這樣輪到了自己頭上,柳夏瑩摸了摸自己發紫的臉龐,眼裏閃過算計的眸光
。
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離開柳府,離開柳丞相,離開京都。
不然她遲早會被柳丞相活活打死,就算結局不是這樣,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凝露這時才上前想把柳夏瑩扶起來,卻被她冷冷地推開:“賤婢,滾開。”
“小姐,奴婢——”“住嘴,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告訴你,隻要我還是柳夏瑩一天,你就一天是我的奴婢,你就一天要受我的管制。”柳秋華站了起來,看着凝露說,“隻要我還是柳夏瑩,我叫你去死,你就活不成
。”
說完,柳夏瑩就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看起來已經變得有些不一樣的背影給凝露看,看的凝露有些抓不着頭腦,柳夏瑩這是怎麽了?
柳秋華消失,自然是去靜甯寺找楚月初了,奉皇後娘娘懿旨,太子殿下一個人遠在靜甯寺,孤苦伶仃,着實令人心疼,所以柳秋華就又帶着幾大袋子銀子去靜甯寺了,并且一待就是好幾天。
這個消息,柳聽雪也一早就知道了。
自從柳聽雪進了監獄之後,楚淩九就安排了人守在高安公主府外,随時監控柳秋華的一舉一動,起初柳秋華老實的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有一股端莊公主的做派。
但就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她就偷偷進宮,之後再直接離開了京都,監視她的暗衛也分做了兩批,一批專門跟蹤她,一批負責傳遞消息。
而她最終的目的地也并沒有出乎柳聽雪的意料,不偏不倚,剛剛好就是靜甯寺。
而且看她輕車熟路的模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來皇後娘娘也默許了她和楚月初之間的關系啊。
柳聽雪懶洋洋地趴在楚淩九懷裏烤火,嘴巴定時張開,用來裝楚淩九定時給她塞的橘子。
橘子橘子,諧音不就是大吉大利嘛。
雖然府裏還有其他的水果,但柳聽雪還是更喜歡吃時令水果,什麽時候長的什麽時候吃嘛,何必吃一些反季節的水果呢。
而且送到宸王府裏的橘子也是個個飽滿的沙糖桔,坐在火爐邊上,吃着甜滋滋涼冰冰的沙糖桔,别提多舒服了,更舒服的是,她還窩在自己最喜歡的男人懷裏。
柳聽雪不喜歡剝完橘子之後手上殘留的橘子皮味道,也不喜歡手指上黃黃的,所以她就美其名曰,用自己怕冷的借口,要楚淩九用實際行動展示他對她的愛。
楚淩九倒是無所謂,不過是給柳聽雪剝幾個橘子而已,又不是什麽特别難得事情。不過他以前倒是很少吃橘子,現在看柳聽雪吃的那麽香,他剝一個,她吃一個,他剝得多快,她吃的多快,看的楚淩九都好奇地往自己嘴裏塞了兩瓣,然後挑了挑眉,并沒有特别好吃啊,也就那個味,
不明白爲什麽柳聽雪會喜歡,不過沒差啦,她喜歡,他就剝給她吃。因爲隻要看着她吃,他心裏就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