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楚淩九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說道,“快來将這根蠟燭點燃。”
“哦,好。”柳聽雪強忍笑意,問旁邊的人借來一根點着火的蠟燭,給楚淩九手裏的河燈點蠟燭。
東周宸王楚淩九,第一次做這種最平常人家男子做的事——爲心愛女子放河燈。
不過楚淩九的平時不管做什麽,力氣都是比較大,現在面對手裏這脆弱到承受不了他輕輕一握的河燈,有些頭疼。
爲什麽這玩意會是用紙和木頭做的?
不過幸好,他還拿捏地住力道,不至于把花燈給弄壞了。
終于給點着了,就在楚淩九想要吐出一口輕松的氣之時,夜風吹來……
噗!
剛點上的火苗苗就那麽當着楚淩九的面滅了,它滅了!
柳聽雪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終于啊,終于有個東西連楚淩九的面子都不看了,楚淩九活了這麽久,怕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楚淩九臉上的冰霜開始迅速凝聚,他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過,除了柳聽雪,誰敢不給他面子?
要不是心裏還有個聲音提醒他要給柳聽雪放河燈,他估計一怒之下就把手裏的東西給炮灰了,好氣哦!
“不許笑!”楚淩九左右看了看,周圍有好多雙眼睛正好奇地往他們這裏看。
一來因爲他們二人的顔值之高實在是罕見,二來柳聽雪的那個爽朗笑聲,和他的黑炭臉也讓不少人把目光轉過來。
好好好,不笑不笑,柳聽雪深深的呼吸了兩下,然後恢複正常,屏氣凝神,将河燈裏面的蠟燭點着,旋即立刻叫楚淩九用手護着,千萬别讓調皮的風兒在給他吹滅了。
幸好,直到河燈被放進河中,蠟燭也沒有滅,柳聽雪看着河燈随波逐流漸行漸遠,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後雙手合十,開始在心裏祈禱:親愛的爸爸媽媽,原諒不孝女兒不能在你們膝前盡孝了,也不知道沒有了我,你們會不會生二胎,不過那都沒差了,我隻希望你們在那邊能夠好好的,希望你們每次執行完任務都能平平安安的,但願我
的祈禱能夠穿越時間空間……
不孝女兒聽雪敬上。
如果當初她沒有急于想要做族長而去偷超能芯片,或許她還是那個神偷盜雪吧。
“怎麽了?”
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些低落,楚淩九關切地出聲詢問。
“沒什麽。”柳聽雪搖了搖頭,旋即拉着他的手問道,“楚十四,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
哦,原來是想她母親了,難怪他感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憂傷。
“本王……不記得了。”楚淩九說着大實話,然後仔細回想,想了一會兒才又說,“大約沒有想過,對本王而言,他們僅僅是皇室祠堂裏面的一個牌位。”
想也是,楚淩九其實跟柳聽雪一樣的,沒有感受過一丁點父母的關懷,就算是有,但那也隻發生在他不懂事的時候。
柳聽雪敏感的神經一下子發覺,他們正在讨論的話題既不正能量也不積極,連忙岔開話題說:“楚十四啊,放完了河燈,你再陪我去放孔明燈吧。”
隻要她喜歡,怎麽樣都好,這是 楚淩九一早就告訴自己的,因爲她是柳聽雪,獨一無二的柳聽雪,唯一一個能讓他牽腸挂肚的柳聽雪。
“行。”
楚淩九将柳聽雪挽着自己的手拂開,繼而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間。
她的腰,又細又軟,楚淩九有種錯覺,隻要他微微一用力,柳聽雪的小腰可能就要被他給弄斷。
比起之前自己挽着他,這種姿勢居然讓柳聽雪有一種安全感和飽滿感,仿佛隻要這根手臂一直一直摟着自己的腰,她這一輩子都再也沒什麽遺憾了。
她心滿意足地擡起了頭,有些霸道地說:“楚十四,我喜歡你這樣抱着我,以後我們一起走的時候,你都這樣抱着我可好?”
講真,楚淩九真的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麽特别的,隻不過是覺得這樣能夠更好的在人群中護住她。
不過既然她喜歡,那就一直都這樣吧,睡覺他愛的人喜歡這樣。
“嗯,好啊。”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公孫慕笛就帶着依曉曉來到了這邊。
公孫慕笛特别開心地抱着依曉曉,要不是依曉曉手上還有上次被菜刀傷到的疤痕,他恐怕已經把持不住要親她了。
“你幹嘛呀,快放開我。”
看着周圍這麽多人,薄臉皮的依曉曉怎麽都hold不住,兩隻手更是想要奮力掙脫公孫慕笛。
可是公孫慕笛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楚君越主仆和紅杏出牆四人,怎麽可能會委屈自己呢?
那六個人根本就是不講道理,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搶救下來兩塊月餅,恐怕他就要冒着生命危險去跟阿九要月餅了。
什麽?
他怎麽知道楚淩九來了是嘛?
開玩笑,他可是公孫慕笛,機關城的少城主,想知道楚淩九的動向還不簡單,随随便便艱苦看到了随楚淩九同行的暗衛好嘛?
現在他們兩個終于可以過二人世界了,當然是要對着依曉曉各種吃豆腐占便宜啦。
什麽?還有很多别人?
滾啦,不認識的人在他眼裏都不是人,是空氣,他眼裏隻有依曉曉。
“别啊,曉曉。”公孫慕笛從某個小攤上拿來一個河燈說,“你看你看,這河燈這麽好看,要不我們倆也放一個,祈禱我們兩個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吐血,依曉曉有些驚恐地看了一眼河燈,被公孫慕笛糾纏一生一世都夠她受的了,還生生世世,她怕是都不願意去轉世投胎了。
在依曉曉慌神的當口,公孫慕笛已經點好了河燈,拉着她的袖子說:“曉曉,曉曉,你快看,看啊……”依曉曉怎麽都沒想到,對着河燈的公孫慕笛居然會露出像小孩子一樣的純真眼神,那樣子,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新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