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個老太婆借着自己的病,讓她開藥,然後自己再送死,最後再嫁禍給她,那她就哭都沒地方哭去咯。
嬷嬷自然知道柳聽雪心中所想,雖然她想說柳聽雪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柳老太太真的沒過想用自己的命來陷害柳聽雪。
所以她很放心,因爲這柳府裏面,在這個時候,最不希望柳老太太死的,估計就隻剩柳聽雪了吧。
“夫人,您可一定要挺過來啊。”等柳聽雪走後,嬷嬷握着老夫人的手,一臉關切地說。
幾十年來,她是親眼目睹,柳老太太是如何一個人掌控着柳府的後院,從來沒有出過差池。
“那麽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您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因爲有柳聽雪在,嬷嬷就莫名地相信,她一定能治好柳老太太。
柳老太太雖然是病倒了,但還不至于喪失所有感官,她喘着氣說:“你放心,我還沒那麽容易去見老頭子,我還沒看到超然,怎麽就能去了呢。”
“夫人……您放心,三小姐一定能治好您的。”
柳老太太艱辛的點了點頭,然後沒有再說話。
被這一假一真兩個女人一耽誤,這下子真的就趕不上在中秋之前回京都了。
柳聽雪有些氣餒地掰着手指頭算日子,除非他們現在快馬加鞭,晝夜兼程,否則一定是趕不回去了。
“啊……”
柳聽雪生無可戀地倒在了馬車裏面的坐闆上面,嘴巴嘟得老高老高,還以爲能夠和楚淩九一起過中秋節呢,現在看來,她怕是活在夢裏喔。
想到這裏,她不免對那兩個人怨念深深,都怪她們,不然她怎麽可能會趕不回去嘛。
楚十四啊,你會不會也在想我啊。
怎麽可能會不想嘛!
楚淩九都要把手裏的畫看出花來了,什麽叫思念成疾,他現在終于體會到了,見不到柳聽雪,讓他如坐針氈。
他真的好想好想立刻馬上看到柳聽雪,然後狠狠把她圈在自己懷裏,親上一兩個時辰,叫她以後還敢離開他這麽久這麽久。
以前在京都,兩人雖不能天天見面,但是三兩天必然會見一次,疏解一下心中思念。
這次……
楚淩九看着柳聽雪的畫像,然後提筆,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開始寫字。
不就,停筆落款,楚淩九将紙拿了起來,然後折疊成一個小小的扁長方體:“來人!”
話音剛落,一個暗衛立刻立,馬上馬,沒人經過大腦半刻的思考就出現在書房裏面:“屬下在!”
楚淩九的眉頭微微一挑:喲,現在不錯嘛,他一叫,下一瞬間人就出來了。
要是暗衛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哭着說:“主子啊,難道您不知道,我們現在幾乎就是提着心吊着膽在外面随時聽候差遣的嘛?您不知道這些天以來我們經曆了什麽嘛?”
楚淩九才不知道知道呢!哼!
他隻知道他現在很想很想,非常想柳聽雪,想得都快要發瘋了。
“講這個盡快送到三姑娘手裏。”楚淩九将手裏的信丢給了暗衛。
暗衛穩穩當當地接住,一臉欣喜地說:“是!”
太好了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獄了,三姑娘啊,屬下好想你啊,你快點回來吧,你一回來這裏就又會是天堂啦。
其他暗衛一臉羨慕地看着那位兄弟幾乎是如同癫狂一般地離開。
唉,早知道,他們就搶先一步下去了,這樣離開的就會是他們了。
就在柳聽雪對着月亮抒發第好多好多次哀愁之後,一個黑不溜秋的暗衛出現在她眼前,吓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暗衛迅速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後把信交給了她,旋即指了指一旁的大樹,意思是自己今晚都會在這棵樹上。
柳聽雪很放心地點了點頭,雖然對方一身黑不溜秋,但是她心裏早點去,他一定是從宸王府過來的,那手裏應該是楚淩九寫給她的東西了?
哇,爲什麽突然一顆心跳得好快?
柳聽雪的臉悄然變得有些紅了,雖然以前也收到過不少叫做“情書”的東西,但是這種自己喜歡的男人送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慢慢展開,最後看着紙上先是寫着: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後面開始用絮叨的話語開始說自己多麽多麽想念她。
雖然知道楚淩九對着自己很不正經,但是看見他這樣直接表達思念的書信,柳聽雪的臉轟得一下,紅了個徹底。
此時正是深夜,所有人都和周公作伴去了,除了樹上的暗衛,他看着底下快把眼珠子掉進信封裏的柳聽雪,不免有些好奇:主子到底在信裏寫了些什麽?
柳聽雪有感而發,因爲擔心拿出台燈會被别人看到,所以就躲進了車廂裏面,拉下了車簾,然後拿出小台燈,開始奮筆疾書。
她的國文成績算不上很好,所以不會寫什麽文言文,就直接寫了一封白話文的信,最後還很自豪地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第一封情書還是寫得不錯滴。
希望楚淩九能夠喜歡。
嗯,這樣還不夠……她還臭美地拿出來一個粉色的信封,又用朱砂花了一個小小的愛心,附文:送上我的小心心。
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行,再拿出一個大信封給包了起來,這樣就不怕給暗衛看到她寫得什麽了。
“下來。”柳聽雪輕聲下命令,“把這個交給王爺。”
“是,三姑娘。”
嗯……雖然他不是很想回去,但是他猜測,手裏的這個東西能夠救自己那群兄弟于水火他,他不能光自己舒坦了啊。
楚淩九沒想到柳聽雪居然會給他回信,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揮手讓暗衛退下。
暗衛心驚:剛剛那個愣神的不是主子吧?!對,一定不是,他們主子一向臨危不懼,怎麽可能因爲一封信而出神,對,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