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這話說的實在。
柳丞相确實不太喜歡那個柳庸,早就聽說柳庸在青州城裏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遭到他毒手的女子不計其數。
京都是天子腳下,比之青州城自然是繁華數十倍,美女自然更是如雲。若是給他來到了京都,依照他那個好色的秉性,來到了京都還指不定會給他惹來多少大麻煩呢。
想了想,柳丞相覺得趙姨娘說的在理,心中一股怒氣也頓時消散了不少,仔細一想,他還可以把這件事當做柳聽雪幫了他一個大忙,想想心裏就更舒坦了。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還是有你在本相身邊好啊。”
要是大夫人在這裏,一定不會說什麽開導他的話,肯定就是和他一樣,對柳聽雪一頓謾罵,到了最後,兩個人卻隻能很無奈唉聲歎氣,因爲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拿柳聽雪怎麽樣。
“老爺……說什麽呢。”趙姨娘嬌羞地往柳丞相嘴裏塞了一顆葡萄,紅着臉頰垂下了眼眸。
這幅嬌羞的樣子看的柳丞相春心蕩漾,雖說趙姨娘已經嫁給了他好幾年,但是風華依舊,不但還有殘存的少女痕迹,更有一股少婦的風情,絲毫不輸給外面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
柳丞相的脖子有些紅了,他咽下了一口口水說:“也不知道白術開給本相的藥有沒有效,眉兒,不如你再給本相生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兒吧。”
“老爺!”趙姨娘嬌嗔,“現在可是白天。”
“怕什麽。”柳丞相不由分說,直接把趙姨娘橫抱而起,急匆匆地往裏室走去。
屋外,房上的白绫還沒有全部拆下。雖然大夫人已經入葬了,但是這些白绫還要挂上幾天,以慰藉死者。
屋裏,沒一會便傳出陣陣歡愉聲……
翌日,柳聽雪在依曉曉的陪同下來到了柳府,給柳庸吊唁來了。
因爲她和柳庸算不上什麽兄妹,頂多就是有一層所謂的血緣關系在那裏,用不着披麻戴孝,隻需要在靈堂前燒上三炷香,再拜一個響頭就夠了。
然而!
這些柳聽雪全都不會照做,這種人渣死了是對這個的貢獻,她才沒興趣給這種人渣上香磕頭,她能來這裏送他一程已經是對他莫大的恩澤了。
看着柳聽雪一臉高傲的樣子,也沒有誰敢上前去讓她上香磕頭,一個個的都安安靜靜地坐着自己的事。
柳青青和薛潘兩個人穿着麻衣,跪在柳庸的棺材前,兩個人都沒有流淚,單單是不斷地往一個銅盆裏面燒紙,哭的嘛隻有一些丫鬟和下人。
聽說柳老太太因爲太悲傷了,哀恸過大,悲傷不能自己,躺在了床上起不來。
想想倒真的是,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不管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可是這也沒辦法,睡覺柳庸生前作惡多端,害死了那麽多人,現在居然還有一個全屍在,想想其實他還是賺的。
柳聽雪單單是點了一炷香,插在了香爐裏面。
上完香,柳聽雪便跟着帶路丫鬟來到了柳老太太的房間。
來了人家家裏,怎麽着也要去看一下主人吧,況且柳聽雪還是柳家的人,更要去看一下柳老太太了。
“老夫人,三小姐來看您了。”丫鬟說道。
“嗯,讓她進來。”
雖然内心恨不得要将柳聽雪大卸八塊,但是柳老太太的表面還是要對她比較和藹的,爲什麽呢?
因爲柳老太太知道,現在的柳聽雪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孤立無援,無依無靠,可以任由别人搓扁揉圓的弱女子了。和她硬碰硬的下場,不是兩敗俱傷就是失敗。
所以她現在必須用緩兵之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萬萬不能再加深柳聽雪和他們之間的恩怨。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果他們當初對柳聽雪卻好一點,現在柳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惜啊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柳聽雪蓮步輕移,緩慢而優雅地來到了柳老太太的床邊,表情很是淡然地說道:“還請祖母節哀。”
“丫頭,你怎麽還敢來這裏,難道就不怕青青她……”
柳老太太說話的口吻居然帶着關心的味道,這着實讓柳聽雪狠狠吓了一跳,她很想摸一摸柳老太太的腦門,看看她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但是轉瞬一想,柳聽雪就明白了這個老太婆的用意,隻不過直到這個時候才想着想要跟她和解,這個老太婆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不過嘛,巴掌不打笑臉。
人家對自己有禮貌,咱也不能太過分是不是?
柳聽雪淡笑說:“祖母多慮了,姑姑自然知道聽雪這樣做是因爲八皇子下了令,一定要聽雪大義滅親,不然聽雪也不會舍得這樣對表哥,還望祖母也能夠理解聽雪。”
她可憐兮兮地說也就算了,偏偏一邊說眼睛還跟着紅了起來,看起來就是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看的旁邊的依曉曉都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
小姐就是小姐,小姐永遠是小姐。
這演戲的功力也是沒誰了,這悲傷的情緒說來就來,厲害厲害,戲精之王的稱号給她小姐怕是當之無愧,依曉曉不由得對戲精柳聽雪肅然起敬。
柳老太太更是發蒙,她心裏自然知道柳聽雪實在給她演戲,但是演到這份上還是真的是出乎意料哈,但凡有個不知情的外人在場,估計都要以爲這柳聽雪是真的委屈啊。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來飚演技吧!
她當年能管理這柳府的後院,演技自然不差。
柳老太太亦是老淚開始縱橫:“三丫頭啊,以前都怪祖母,沒有好好照顧你啊,才害得你現在淪落到照顧人的的地步。可憐你生來就沒有母親,若是當年祖母将你接了過來,你也就……”
哇!柳聽雪的心暗暗吃了一驚,飚演技是吧,看是你技高一等,還是我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