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嫌,刺史大人讓他們一群人坐在臨時弄上來的珠簾後面,雖然珠簾的間隙很大,但是他們身後是密閉的空間,沒有光照着,堂上之人是萬萬看不出來的。
可是那柳庸比之前京都的陳世風還要硬氣幾分,愣是不肯下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刺史大人。
“你知道我是誰麽?你知道我的舅舅是誰麽?”
刺史大人擡指揉了揉太陽穴,他要是不知道柳庸的舅舅是誰,早就吧柳庸給抓來法辦了,哪裏會等到現在。
他看了一眼冷漠如冰霜的楚君越,心裏的底氣不由得足了好幾分,這個案子是八皇子讓他辦的,到時候柳丞相若是真想對他做點什麽,可要想想後果了。
隻聽見驚堂木被刺史大人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公堂之上,豈容你來撒野,既然你不會跪,那本官就讓人教你跪。”
“你敢!”
“來人!”
兩個手持木杖的衙役出列,走向柳庸,分别站在他的左右兩邊,将手裏的木杖呈交叉型放在他的雙腿之間,旋即重重一用力……
砰!
柳庸的雙腿突然失力,整個人就跪在了公堂之上。
算起來,這應該算是柳庸的第一跪,沒想到居然是獻給了公堂,想一想還挺有紀念意義的。
“你這狗官,居然敢——”
“公堂之上辱罵朝廷命官,掌嘴二十!”
“是!”
“你們敢——”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讓他猝然斷音,緊接着又響起了好多個非常響亮的的耳光,聽得旁邊林沖崖幾個人在心中叫好!
解氣啊!想想以前,誰敢對柳庸做這種事情,就是連罵都不敢罵出口。
刺史大人心裏也舒服啊,這個柳庸在青州早就已經惡名昭著了,但凡誰家有個漂亮的女子,不管是出閣的未出閣的,隻要被他看上了,一定逃不了被玩弄的命運。
有的人爲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不惜将自己如花的臉給毀了去。
他有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派人去把他捉拿歸案,可是卻畏懼那在京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柳丞相啊。
現在看到他被人這樣狠狠摔耳光,心裏就一個字——爽!
但是緊接着他有些心虛地看了看楚君越,他敢命人打柳庸,完全是因爲楚君越在這裏啊。
但是楚君越卻老神在在地眼觀鼻鼻觀心。
雪姐姐說了,他隻要擺出一張“全世界都和我沒有關系”的臉坐在這裏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給她。
不過這扇耳光的聲音還真是好聽。
聽說這個惡心的人渣還想調戲雪姐姐,打的好,幹脆一了百了打死他算了。
透過珠簾,柳聽雪冷冷地看着這出鬧劇,眼神卻不斷瞄着外面。
柳庸隻是她用來惹怒柳家人的棋子,她真正想看到的,是柳庸慘死在柳家人面前,叫柳家人知道知道,她柳聽雪絕不是什麽好那捏的軟柿子。
可是柳家人卻跟吃了定心丸一樣,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在柳聽雪思考時,刺史大人已經開始了審案。
令所有人都吃驚的是,理由居然大大方方地就承認說:“那群女人被本少爺看上是她們的榮幸,能讓本少爺寵幸是她們這輩子最美的回憶。”
連柳聽雪都有些詫異了,柳庸這厮該不會是瘋了吧?
想想也是哈,先是被依曉曉廢了,現在又遭受到第一頓打,柳庸是個嬌貴的公子哥,怎麽受得住這些打擊。柳庸越說越激動,最後把眼睛放在旁邊的林沖崖身上,笑得一臉猥瑣:“我認得你,那個叫什麽劉環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吧。哎呀呀,啧啧,真可惜,你沒有嘗到她的滋味,不過本少爺替你給她開苞了
。那滋味,那緊緻,銷魂啊……還有她的叫聲——”
砰!
林沖崖委實忍不住了,握緊拳頭狠狠咋了柳庸一拳:“閉嘴!!!”
林沖崖還想撲到柳庸身上去打他,卻及時被一旁的衙役給拉到了好遠的地方。
柳庸哈哈大笑,笑得好不嬴蕩:“你想知道她在本少爺床上怎麽叫的麽?本少——”
“柳庸,看來我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柳聽雪淡淡出聲,帶着依曉曉從珠簾後面走了出來。
柳聽雪才不承認自己是看不下去了,她隻是單純地覺得柳庸這的聲音太難聽了,她嫌吵,所以才來讓他閉嘴的,沒錯,就是這樣。
她的聲音是柳庸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柳庸的笑聲頓時卡在了喉嚨處,他愣愣地看着美顔無雙,妖娆絕代的柳聽雪從珠簾後面走出來,臉上挂着的是諷刺的笑容。
“是…你!!!”柳庸應該是恨毒了柳聽雪吧,對于這個可以說毀了他一聲的女人。
他甚至在夢裏都在想着如何蹂躏柳聽雪,讓柳聽雪在他身下像個母狗一樣求饒。
“沒錯,就是我。”柳聽雪用一種輕蔑不屑的眼神瞟了瞟他,“沒想到柳庸表哥居然沒有忘記聽雪,還真是讓聽雪受寵若驚呢。”
看着她一臉若無其事,悠哉悠哉的表情,柳庸氣得快發瘋了,他掙脫了兩個衙役的禁锢,想要撲向柳聽雪:“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依曉曉冷冷地眯起了眼睛,擡起一條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将他踹的老遠。
砰的一聲,柳庸落地。
他重重地咳了兩聲,一口鮮血也被吐了出來,臉上有一塊剛剛被砸出來的淤青。
他抹了一把唇邊的鮮血,陰毒地看着柳聽雪:“柳聽雪是吧,你以爲你這樣對我,舅舅會放過你麽?”
哈!
柳聽雪莫名想笑,柳丞相早就想殺她了好吧,她和柳丞相現在隻有父女的名頭挂在那裏,柳丞相根本對她沒有任何威脅力。
她輕蔑地笑了起來:“狐假虎威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既然你已經認罪了,就在你的罪狀上簽字畫押吧。”“我就不!”柳庸狂妄地笑了起來,“隻要我不畫押,看你們怎麽定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