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簡直要瘋了好嘛,這裏是她做主的柳府,而不是能夠任由柳聽雪撒野的地方,敢在她的地盤上這樣無視她,柳聽雪是不是活膩歪了?
是她的孫女兒又怎麽樣?
她的孫女兒多的讓她心煩,這種賠錢貨死了一個估計才能讓她開心一點。
“來人!給我把這個目無尊長的逆女押起來!”柳老太太怒聲說道,一雙渾濁的眼睛裏面布滿的陰毒,看樣子她是真的生柳聽雪的氣了。
但那關柳聽雪什麽事?
所有人都默默在旁邊看戲,等着看柳聽雪是怎麽被柳老太太用家法伺候的。
然而……就在一個個壯實的護院想要接近柳聽雪的時候,依曉曉卻是一手掰斷一個人的手骨,看的一旁的男人女人們個個目瞪口呆。
寂靜的夜裏,就聽見骨頭和骨頭相碰的“嘎達”聲一下又一下地響起來。
每響一下,柳青青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一下,而她看向柳聽雪和依曉曉的眼神就更是恐懼和害怕了,剛剛還抽抽搭搭,現在完全不敢出任何聲音,生怕依曉曉掰手骨掰的起勁,連同她的也一起掰了。
片刻後,所有護院的手都被依曉曉給掰斷了,一個個或蹲或躺地哀嚎着。
柳老太太瞪直了眼睛,咽下一口口水。
這麽多年輕力壯的人都拿她們沒辦法,她就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但是她是誰,柳丞相的生母诶!早就作威作福慣了,怎麽可能會像自己的孫女低頭呢,她還是一臉高高在上地呵斥:“好你個柳聽雪!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做出這種事,你就不怕我把你逐出家族麽!”
把人從家族裏面踢出去,再把所有信息都在族譜上清楚掉,對任何一個古代世家的子弟而言,都是最嚴重最殘酷的懲罰。
因爲在這種社會裏面,家族的支撐,是一個人能否好好地有尊嚴地活下去的保證。
除非是像段妤一樣,能遇到一個護她一世周全的白小暖。但在這世上,白小暖隻有一個。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柳聽雪這種:女兒當自強。
她當初能夠活下來,靠的完完全全就是自己啊。
所以柳老太太的威脅,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又或者可以說,她是相當期盼自己被從族譜上除名的,這樣到時候即使柳府出事了,也牽扯不到她身上來。柳聽雪聳聳肩說:“祖母愛怎麽樣便怎麽樣吧,若是聽雪猜的沒錯,父親應該已經給祖母來信了,如今的聽雪早就不在柳府,而在八皇子府裏面照顧八皇子,所以祖母也别白費心思等回去京都了,要讓
父親怎麽怎麽對待聽雪。”
她說這話的底氣相當足,令人絲毫不敢小觑,柳老太太捏緊了拳頭:“你當真以爲我治不了你了是麽?”“那祖母現在有能力治我麽?”柳聽雪輕蔑地笑了起來,“還有,聽雪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來接祖母和各位姑姑姑父去京都,而是陪八皇子遊山玩水,若是大家暫時不想離開青州,聽雪自然也不
會勉強。”
這可是皇帝聖旨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的,白紙黑字地說她是順便來接人的,接不到就不能怪她嘛。
聽完柳聽雪這番話,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難怪這個丫頭敢這麽嚣張,原來是有八皇子在背後撐腰!
該死的!柳老太太氣的眼睛都差點翻白了,她真的就不明白了,爲什麽柳聽雪她們母女都能和皇室牽扯上關系?
當年依若水能嫁給柳丞相,就是因爲她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現在柳聽雪身後有八皇子撐腰,便是柳丞相親臨,估計也不會對她怎麽樣了。柳老太太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擠出一個超級無敵難看的笑容出來:“聽雪丫頭,你說什麽胡話呢,隻是你那個不争氣的柳庸表哥今天被人廢了命根子,有人說看見那行兇之人是你,所以祖母才會讓人
把你們請過來。”
果然有權有勢就是不會被欺負啊!
柳聽雪感歎道,隻要把楚君越的名号擺出來,這群人的嘴裏立刻就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但是柳聽雪才不屑于和他們虛與委蛇,依舊是一張被冰凍過的臉,聲音依舊是被冰碴子淋過。
她冷笑一聲說道:“如果祖母說的是白天在府外想要對聽雪動手動腳的男子的話,沒有錯,那人的确是被聽雪給廢掉的。隻不過聽雪不知道他是柳庸表哥,隻當他是尋常的纨绔子弟,還望祖母見諒。”
見諒,見諒你妹妹喲!
那可是老身唯一的外孫啊!你就這樣廢了?廢了?
“你難道心中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意麽?難道就不想爲此對你表哥做出補償麽?”
按理說,不過是被不知情的表哥調戲了一下,柳聽雪再生氣
也不能直接就把人給廢了,怎麽說兩個人還是親戚呢。
“喔?不知祖母想讓聽雪給表哥什麽補償?”
柳聽雪冷笑,像他那種色欲熏心的男人,估計隻有女人的身體才能慰藉他吧,但是很可惜,現在怕是有一個赤裸女子躺在他面前,他都享受不了了。
“當然是你爲我的庸兒端茶倒水三十年,做他的奴隸,不管怎麽樣,連一句怨言都不能說!”
柳青青突然插嘴,看着柳聽雪,陰毒地說着。
“我憑什麽給他端茶倒水?給他做奴隸?”
“因爲你就是一個沒有用的賠錢貨!”柳青青的理智全部喪失,說起話來根本就不分輕重。
柳聽雪微微眯起眼睛,她最讨厭的就是把女人說成是賠錢貨的人了,女人怎麽了?女人就天生賤了?
她呵呵一聲:“我是女人,我是賠錢貨,那姑姑你又是什麽呢?”
“你——我撕了你這張嘴!”柳青青也不管不顧了,推開一直拉住自己的沒用丈夫,跑了過來擡手就想給柳聽雪一巴掌,卻在半空被依曉曉給緊緊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