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手裏的花花和小彩,轉而看向柳聽雪,修長的手指再次摸上了柳聽雪白裏透紅的雙頰。
“雪,你長得和你母親還真是很像。”
對着柳聽雪,他再次淡淡地笑了起來,刹那間,猶如百花盛開,芳華絕代。
“隻可惜,無論是你還是你母親,都不會屬于我了。”
話語間,有一種淡淡的惋惜和能讓人泣淚的悲傷。
他該說自己偉大呢,還是該說自己愚蠢呢,大婚當天居然會答應自己床上的妻子,助她逃婚。
不久,國師起身,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俯身,薄唇如蜻蜓點水一般在柳聽雪的臉上飛掠而過。
他像個頑皮的孩童一般笑了起來:“這就當是我讨回的債了。”
片刻後,房間裏面屬于國師的味道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花花和小彩也恢複了正常。
“花花,剛剛那個人,好可怕呀!”
“對啊,我從來沒有這樣子怕過一個人。”
“好在他對我們沒有什麽惡意,不然的話……”
兩條蛇正在進行交流時,房門被敲響:“小姐,吃飯啦。”
是依曉曉的聲音。
柳聽雪也沒有再熟睡,她緩緩地掀開了眼簾,黑亮的瞳孔深處挂着一股濃重的憂傷,她不明白,爲什麽會有一股濃濃的悲傷一直萦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小姐?你怎麽了?”
依曉曉見柳聽雪遲遲沒有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因爲平時柳聽雪隻要一聽到她叫就會醒過來。
這裏不是京都,雖然有花花和小彩在旁邊守着,但還是得多一個心眼才好。
柳聽雪掩下眼底的哀傷,淡淡然說道:“沒事,我就是貪睡,不願醒。”
見她是真的沒事,依曉曉才放下心來。
“小姐,你這是要吓死我啊。”依曉曉搖搖頭,順便把手裏裝有熱水的盆放在盆架子上面說,“我做了很多小姐愛吃的東西,小姐快點來吃吧。”
“嗯。”柳聽雪點點頭,旋即把身旁蜷縮成一條蛇的花花和小彩捧在了懷裏,清亮的眸光有詢問的色彩。
剛剛是不是有人來了?
花花和小彩很想說是,但是想到剛剛那個男人給它們帶來的壓迫感,它們立即終止了自己的這個念頭,裝作聽不懂地“嘶嘶”叫。
柳聽雪無奈,沒有想太多,隻當它們兩條蛇聽不懂人話,放下兩蛇便起身,在依曉曉先一步走出房門後,從芯片空間裏面取出了幾塊新鮮肥美的豬肉給它們。
來到飯桌上,柳聽雪問道:“曉曉呢?”
現在不是飯店嘛?
紅紅聳聳肩,然後給她送上一雙筷子說:“曉曉做菜的手藝太好了,所以廚房裏面的廚子都纏着要她教他們做飯。”
柳聽雪點點頭,明白!她的曉曉之前可是在珍馐閣學做飯菜的,比起這些二流的廚子,自然是技高一籌了。
“既然這樣,咱們就先吃吧。”柳聽雪率先坐下開吃。
至于爲什麽不問公孫慕笛在哪,這還要問嘛?
她用腳都想得到,隻要不是楚淩九讓他去做什麽秘密任務,依曉曉在哪,他就會在哪好不好。
和柳聽雪想得如出一轍,此時此刻,公孫慕笛感覺像是回到了當初在珍馐閣一樣,不停地給依曉曉打下手。
同樣,在菜出鍋之前,依曉曉試吃的時候,他就會可憐巴巴地搖着尾巴過來:曉曉,倫家也忙活好久了,這一口就給倫家吃嘛。
我的天……最受不了他賣萌了,依曉曉感覺自己的血槽要空了,閉着眼睛就把那口菜塞進了公孫慕笛嘴裏,幸好他身爲機關城少主,眼疾手快,及時咬住筷子,不然可能真的會被戳傷。
“好吃,好吃!”公孫慕笛一邊咽一邊點着腦袋,果然他媳婦就是不一樣,光她這一手好廚藝估計就能把他老爹搞定。
依曉曉白了他一眼,從清水裏撈起另一雙幹淨的筷子試吃,點點頭之後才出鍋。
爲什麽要這樣?
因爲就算她炒出一盤焦炭,公孫慕笛也會點着腦袋,流着哈喇子說好吃。
另一邊,柳家人已經被鬧得人仰馬翻了。
柳庸的父母跪在柳老太太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他們就柳庸這麽一個兒子了,現在居然被柳聽雪廢了,以後他們該怎麽傳宗接代啊!
柳老太太一臉嚴峻的神色,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她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因爲柳聽雪這個丫頭膽子太大了,她面上能夠對她和善微笑,已經是柳聽雪莫大的榮幸,而柳聽雪現在居然做出這麽過分的事!
真以爲她是自己的嫡孫女,自己就不會對她怎麽樣,這種看起來胳膊肘往外拐的嫡孫女,無勝于有。
“大夫怎麽說?”柳老太太問道。
“大夫說,沒治了……娘啊,您可一定要爲女兒讨回公道啊,女兒就庸兒這一個兒子了啊。”柳青青哭得肝腸寸斷,眼睛都被淚水糊的睜不開了。
“柳庸也是我的孫子!”柳老太太的眼睛裏面迸發犀利的光芒,用力拄了拄拐杖,“來人,去吧柳聽雪這個逆女給我帶回來!”
“!是老夫人!”幾個年輕力壯的青年正要往外面走,在門口又折了回來,一臉讨教,“敢問老夫人,聽雪小姐現在住在哪裏?”
“……”柳老太太懵了一懵,這才想起來柳聽雪壓根就沒告訴過她,自己住在哪裏,所以他們現在别說對她家法伺候了,連人他們都找不到。
但是,她可是這柳府當家的人,沒有一點點威嚴怎麽可以!
柳老太太當真是動怒了,連自己手裏的檀木拐杖都丢了出去:“不知道她在哪,你們不會自己去找啊!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找不到她你們也别回來了!”
哇!好可怕!幾個青年人立刻苦着一張臉跑了出去,好委屈喔!他們又不是大羅金仙,怎麽會知道柳聽雪住在哪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