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幹毛巾,在擦的同時将手掌的内力化作暖氣,溫暖着柳聽雪。
“便是本王不是大夫,也知道女子洗完頭要将水擦幹。”楚淩九說淡笑說道。
柳聽雪怔了一怔,繼而含笑說:“我那不是急着出去見你嘛,對了,你突然跑過來,是出了什麽事麽?”
“未曾。”楚淩九揉擦着柳聽雪又軟又細的頭發說道,“三三,以後你的頭發,就都由本王來擦幹吧。”
過去的十幾年裏,大夫人一直虐待柳聽雪,導緻她的身體變得不如常人,這以後就更得仔細将養着,不然日後可有苦頭吃了。
而洗頭發容易導緻濕氣入體,更會讓柳聽雪的體質變得偏寒。但若是他給柳聽雪擦頭發,會用内力化解那些濕氣,讓柳聽雪的身體不受絲毫的傷害。
“好啊。”柳聽雪哼哼道,“那你就每天都來八皇子府給我擦頭發啊。”
這當然是說笑了,她才不是那種每天都要把頭發弄進浴桶裏面去泡一泡的傻子哩。
她知道自己身體其實不是很好,很容易就生病感冒,所以一直按照超能芯片給的治療療程調養身體。
“本王已經讓人着手挖通從宸王府到八皇子府的地道,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楚淩九細心地将發梢的水珠盡數擦幹。
噗……柳聽雪轉過頭去看楚淩九沒有任何變化的臉,然後嘿嘿地說:“那個,我開玩笑的,你用不着——”
“本王樂意。”
好——你是大佬,你樂意,就好。
柳聽雪連忙岔開話題:“楚淩九,我有些好奇,素淺離開了你,會投奔誰?”
這一點她是真的好奇,自從那天素淺離開之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她怎麽派人去找尋,也沒有找到她。
楚淩九微微一笑,笑中還有一絲寒冷:“三三,你可知道,素淺原本的身份?”
“啊?”
柳聽雪感覺額頭冒出黑線,你又沒告訴我,我怎麽知道,再說你們這群古代貴族最喜歡搞這些細作奸細卧底,我哪裏會知道嘛。
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不知道。”
看着她有些不開心地嘟起了嘴,楚淩九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說:“是本王不對,這種事不應該這樣問你。”
哼,問都問了,還能怎麽樣嘛。
“那你快點說啊。”她佯裝生氣地微嗔。
“不急。”楚淩九還是不急不慢地擦着她的頭發,“素淺是早年就投奔到本王手下的,當年本王正在招買天機營,因爲本王要的都是男人,所以當時并沒有同意她進入天機營。”
“但是因爲她還是有些本領,所以将她留在了身邊?”柳聽雪挑挑眉。
“沒錯。”楚淩九繼續說,“但本王身邊每個人的底細,本王都會一一查清。”
“所以?”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素淺,是南周皇室的一個公主。”楚淩九平淡地說着,“起初本王并不想将她留在身邊,但是她卻自己說出了身世,并說不會背叛本王,不會将本王的任何事情說出去。”
“若是我猜的沒錯,她應該是個庶出的公主,在南周皇宮裏面一定過得不好,所以才跑了出來?”
楚淩九沒有再說話。
出于同情,楚淩九很有可能将她留了下來,因爲他自己也曾經曆過那些讓人心寒的事情,那些可能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看到無助的素淺,楚淩九應該會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柳聽雪心裏很明白,其實楚淩九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隻不過他曾經經曆了太多太多事情,導緻他變成了現在這樣子的鐵血王爺。
這時候,柳聽雪的頭發已經變得幹爽了。楚淩九自懷中拿出一根天藍色的飄帶,相當手巧地将給柳聽雪綁了一個簡單的發型,十分慵懶,居家。
他很喜歡柳聽雪不施粉黛的模樣,經溫泉浸泡過得小臉很是紅潤,在周圍夜明燈的招搖下,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楚淩九在心中哀嚎一聲,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這種的柳聽雪,越看越想吃了她。
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還沒有發育開來,加上他身上還有一隻同命蠱,他委實不敢去冒險。
楚淩九有些懊惱,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溫柔:“三三,很晚了,本王送你回去。”
看來是她多心了,柳聽雪在心裏吐了吐舌頭,楚淩九根本就那沒有想要吃她的打算哩,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罷了。
思及此,柳聽雪壓下心中那股淡淡的失落安慰自己說:想什麽不正經的呢!不知道楚淩九是古代正統的沙豬男嘛,人家一定覺得不結婚就不能同床啊。
她眨了眨眼睛點點頭:“嗯,好啊。”
一群都在很隐蔽處的婢女暗衛們,看着主子就這樣把到口的鴨子送走了,還是一臉甘願地把人送走了,不免得在心中哀嚎。
主子啊,你怎麽就這麽傻啊,先把人吃了不好嘛?也免得人家姑娘将來覺得你無聊會離開你啊。
唉……
回到八皇子府,柳聽雪也沒有什麽借口将人留下來,隻給了他兩個裝滿茶葉的大荷包說:“我估摸着你們應該快把茶葉喝完了,所以又做了一點。”
“嗯……”楚淩九接過荷包,旋即伸手一撈,将柳聽雪僅僅圈在懷裏,不由分說地吻住她的朱唇。
爲什麽,爲什麽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她就這麽心痛?
他真的好想讓柳聽雪就留在宸王府,讓他再也不必忍受相思之苦。
許久,楚淩九放開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櫻唇,捏了捏柳聽雪白皙細膩的臉蛋:“三三,本王先走了。”
“嗯。”趴在窗柩上,看着楚淩九遠去的背影,柳聽雪摸着自己的嘴巴出神。
也許他覺得自己并不想離開我。
翌日。
當得知陳世風和劉欣兩人都已認罪,陳家老太太差點就昏厥了過去。她連忙拉着陳老爺的手,氣息相當不穩地說:“快,快去柳府,找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