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狠狠拍桌,旋即問道:“夏氏,你去了何處狀告此案?膽敢如此罔顧王法,本官必定爲你讨個公道來。”
“回大人。”夏草抹了一把眼淚說,“民婦去的是管轄西北的順天府處。”
順天府和京兆府是同一種機構,爲了幫助京都百姓處理各種大小案件而存在。
不同的是,京兆府管轄東南兩部,順天府管轄的是西北兩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監管兩府的大理寺。
(以上純屬蠢花瞎編,不要當做真正的曆史。)
聽到居然是順天府不肯受理此案,姚大人先是微微眯起眼睛,繼而說道:“那你可曾将此案告到順天府尹鐵大人面前?”
鐵大人身爲順天府尹,雖然不和姚大人一樣無所畏懼,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也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好官,隻是在某些方面不如姚大人硬氣。
“未曾。”夏草說着,眼裏又湧出一大把眼淚,“每當民婦要擊鼓鳴冤時,衙役大人就會來将民婦杖責趕走。”“原來是這樣。”姚大人拊了一把自己短短的黑胡子說,“你既然是住在京都的西北部,按理說是不能将此案告到本官這裏的,但是既然連柳小姐和八皇子都來爲你申冤,那本官就隻能攜你一起去到鐵大
人的順天府狀告此案。”
雖然他是一個清官,但是他總不能搶同僚的飯碗吧。
“我也與你一同去。”柳聽雪饒有趣味地說道。
她倒想知道知道,到底是順天府的衙役不讓夏草告狀,還是那位鐵大人根本不想管。
“雪姐姐要去,本皇子自然也要跟着去。”楚君越淡笑道。
紅蓮公子微微側目,有些訝異地瞄了瞄楚君越,要知道,在此之前,楚君越是那種就算别人趴在他跟前求救,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人。
因爲他自己也是一個過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連自己的命都管不了,他怎麽會再去管不相幹的人。
本來姚大人心裏還有一點虛,他和鐵大人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僚,這要是萬一搞出點什麽不愉快,兩個人臉上都不好看。
現在柳聽雪和八皇子主動要去幫他撐場子,他就不能慫了。
“多謝八皇子,多謝柳小姐,多謝姚大人。民婦代歌兒感謝三位的大恩大德了。”夏草連着給三人,每人都磕了三個響頭。
不管這件事到最後的結果怎麽樣,至少他們願意出手幫她,這對夏草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
一行人分别坐着兩輛馬車來到順天府,見到身穿正服的姚大人,衙役立刻上前狗腿地說:“小人見過姚大人。”
“不用多禮,本官今日過來,有事見你們的鐵大人,鐵大人何在?”姚大人闆着一張臉,看起來不是很友善。
衙役則笑呵呵地說:“回姚大人,鐵大人此刻正在府中。”
“甚好。”姚大人說完,轉身折了回來,來到柳聽雪他們所在的馬車旁說,“殿下,姚大人正在府中,殿下是跟随下官一起進去,還是暫時留在外面?”
柳聽雪探出一個古靈精怪的腦袋出來,微微一笑:“我們自然是要大搖大擺地進去。”
“好。”
兩個守在門口的衙役看見姚大人居然對着另一輛馬車裏的人這麽客氣,先是微微一愣,心中想着,可能馬車裏的人身份會很高貴。
當他們看見柳聽雪那張素麗但傾城的絕世容顔探出來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呆愣住。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這樣美貌的女子,今生見了一面,死而無憾。
不過就在他們呆若木雞時,率先下來的卻是被他們用木杖趕走了十幾次的夏草母女。
這一刹那,兩個衙役都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冰碴子淋過,那股冰涼的感覺,直接流到了心扉。
完了完了,他們本來以爲,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寡婦母女,收了陳家公子的錢,把他們趕走就行,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賤人居然告到了京兆府。
柳聽雪注意到了兩人的神情,冷冷一笑。
旋即随着姚大人一起走進了順天府。
夏草對這兩個用木杖差點打死自己的人,亦是恨之入骨。
在她眼裏,這兩個人就是殺她女兒的幫兇。
他們進去後,兩個衙役立刻馬上湊到一起開始交流。
“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咱倆可是收了陳家公子錢的人。”
“擔心什麽?你以爲大人會不知道發生在府外的事情麽?”另一個衙役頗爲自信地說道,“陳家後面,可是有一個柳家撐腰的。”
而他們的鐵大人,雖然爲官清廉公正,但是卻很少願意得罪京都裏的權貴,所以很多時候,牽扯到京都權貴的案子,他都不會接。
聽到姚大人來的時候,鐵大人是很開心的,因爲他在古玩街買到了一副很難得的暖玉棋子。
他興高采烈地來到大堂,正想跟姚大人分享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楚君越,一臉嚴肅的姚大人,以及有些神秘兮兮的柳聽雪。
當然,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跪在地上,抱着一個死人的夏草。
鐵大人剛剛的喜悅瞬間灰飛煙滅,立刻跪下:“下官見過八殿下,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先起來吧。”楚君越淡淡說道。
看着這樣疏離外人的楚君越,柳聽雪微微一驚,這孩子在外人面前,原來是這副模樣。
“謝殿下。”鐵大人站了起來,繼而問道,“不知殿下駕臨順天府,有何要事?”
“不就在你面前麽。”楚君越冷冷地說,“姚大人,把夏氏的狀紙給鐵大人看看吧。”
接過姚大人遞過來的狀紙,鐵大人快速閱完,旋即再次跪下:“殿下,此事下官不知情啊!”“八皇子當然知道你不知情,所以這不是親自把人給你帶過來了麽?怎麽樣,鐵大人,你現在可以受理此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