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句詩,她走了四步,剛剛好,走到了拓拔熏的面前,說道:“公主,這首《靜夜思》,送給你。”
雖然表面很淡定,其實柳聽雪在心裏瘋狂地給李白哥哥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詩仙太白哥哥,小輩不是故意侵權的,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這是救命用的詩啊,你會見諒的,對吧?!對,你會見諒。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拿着李文遞呈給自己的靜夜思,拓拔熏險些流下眼淚,這首詩根本就是她這些天來的真實寫照,望着明月,思念着家鄉的親人。
是誰說的,隻有在家裏看到的月亮,才是最圓最大的。
其他人紛紛感歎,四步成詩,果然是才女啊。
李文亦是用一種稱贊的眼神看着她,這首詩也相當符合他這幾天的心境啊。
他都打算好了,等四城一國宴結束,他就飛書給館主和城主,要回家陪伴家人好好待幾天,就先不回去了。
家人,永遠是每個人心底最牽挂的一個柔軟所在。
“本公主給這首《靜夜思》十分,有人有意見麽?”拓拔熏瞄了瞄周圍的人說。
公主,這裏就是您說了算,咱們這群人敢有意見麽?所有人都在心裏诽腹。
“我有意見。”龍馨月淡然出聲,“回熏公主,我有意見。”
“喔?不知龍姑娘有什麽意見啊?”拓拔熏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裏有着明顯的火藥味。
她可讨厭龍馨月了!哼!就算她現在對楚淩九斷了念想,也讨厭,就是讨厭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真是可惡,她才是公主好嘛,除了皇奶奶和母後還有一衆皇嫂外,哪個女子敢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龍馨月自然知道拓拔熏讨厭她,但是她還是不甘,還是要說:“這首詩根本就不是她一個人完成的,憑什麽給她十分?”
對啊,寫下這首詩的人是李文,又不是柳聽雪,憑什麽給柳聽雪十分?
“意思就是說,你覺得本公主在偏袒她咯?”拓拔熏眯起眼睛,特别不善地看着她。
“小女子不敢。”龍馨月低頭。
“你們也都看見了。”拓拔熏把柳聽雪用綁帶綁着的手說,“柳聽雪這隻手受傷了,所以本公主才破例讓機關城的弟子來替她寫,難道你們認爲,你們也能寫出她這種意境的詩篇出來?”
額……
公主,你不要這樣打擊人好不好,雖然他們沒有柳聽雪的詩這麽有意境,但是他們的詩也是可以看的啊。
“公主,如果方便的話,小女子想看看柳姑娘的手是真傷還是假傷。”龍馨月依舊不饒人地說。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顯感受到龍馨月對柳聽雪的敵意了,她就是要和柳聽雪過不去!
不過想想也是哈,人家之前可是被人成爲九周大陸第一才女嘞,現在居然每一項比試都輸給柳聽雪,換做誰,不都得心裏有點膈應啊。
但是拓拔熏公主明顯就護着柳聽雪,或者說她就是和龍馨月過不去。“本公主就是不許!”拓拔熏把下巴高高的翹了起來,“龍馨月,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在本公主面前這樣叫嚣?就算你是西周第一貴女,你也僅僅是西周的貴女,貴女是什麽你知道嗎?就是見到公主就得
下跪的那種。”
确實哈!
人家拓拔熏再怎麽樣也是個嫡公主,什麽叫嫡公主?不懂?去看看楚月瑤你就懂了,在京都裏面,除了皇後之外,每個人都想去巴結的那種。
雖說拓拔熏現在是在東周,但是龍馨月也不在西周啊,鬧到東周皇帝那裏,最終沒臉沒皮的還會是龍馨月。
誰叫你身份地位都不如人家呢。
拓拔熏的這番話聽在柳聽雪耳朵裏是那麽的悅耳啊,她也老早就看不慣龍馨月那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樣了,就連他們西周的嫡公主項芊羽的架子都沒她大。
龍馨月被拓拔熏一番話徹底給說懵了說醒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認爲,她就是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天下所有的男人她都瞧不上眼,隻看得上一個楚淩九。
知道今天,她才真正意識到,身份,地位是一個多麽重要的存在。
若她也是個公主,拓拔熏敢這樣明着罵她麽?
絕對不敢,因爲就算要罵,也得考慮一下她身後那個龐大的國家。
想到這裏,龍馨月看向柳聽雪的眼神更加兇狠了。
她已經不可能嫁給楚淩九,唯一能抓住的機會就是成爲項千淵的正妃,西周的太子妃,就算是項芊羽在她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句“嫂子”。
而且在不久的以後,她就會成爲西周的皇後,到時候,還有哪個女人敢在她面前大聲說一個字?
所以她絕對不允許項千淵吧柳聽雪帶到西周,她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威脅自己地位的存在。
柳聽雪被她盯得很不舒服,所以便轉頭冷冷的回擊回去,媽的,看你祖奶奶做什麽?你祖奶奶我臉上是開了花麽,你看的這麽起勁。
“是小女子不懂禮數,還望熏公主海涵。”龍馨月咬了咬牙齒,終于還是低下了腦袋,不然她能怎麽辦?
啧啧,天下第一才女啊,西周第一貴女啊,之前不是高傲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看在眼裏麽,終于知道向人低頭了?
拓拔熏冷冷一笑:“你知道就好,本來這些就不應該是本公主教你的,不過既然沒人教你,本公主就勉爲其難地教你一教吧。”
噗,熏公主,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帶刀子?
周圍人都有些恐懼地看了一眼拓拔熏,平時覺得這公主脾氣火爆是有些火爆,但是人還是很好說話的,怎麽對着龍馨月就這麽尖酸刻薄呢?
女人啊,果然是一種神奇的生物。比試宣布落幕後,水漾心跟在了柳聽雪的身邊,有些感歎:“姑娘,你這詩當真是自己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