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甜甜冰冰的糯米丸子,是盛夏裏解暑的聖品。
幾個人一拍即合,就在她們坐定,等待糯米丸子的時候,一個拿着風車的小女孩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将一個小紙團塞給了柳聽雪。
“姐姐姐姐,這是一個特别漂亮的姐姐讓我給你的。”
漂亮姐姐?
柳聽雪頓了頓,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給她遞小紙條,但是禮貌還是要有的嘛,而且她很好奇裏面是什麽。
她笑了笑,然後把剛剛吃不下的冰糖葫蘆遞給小女孩說:“這麽乖啊,呐,這串糖葫蘆給你吃。”
“謝謝姐姐。”小女孩撲閃撲閃了兩下眼睛,接過糖葫蘆舔了一口,随後便一颠一颠地離開。
依曉曉也好奇:“小姐,快看看裏面寫的什麽。”
“嗯。”
柳聽雪打開紙條,乍一看,隻見上面的自己清秀镌意,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寫的。
再一看内容:聽雪吾友,速速來鎏金河旁的花船,有要事相商。
落款人是段妤。
雖然和段妤的交集不多,但兩人的交集不錯,在這東周京都之中,她可以算是柳聽雪唯一能稱得上“朋友”二字的女子了。
現在看見她發出這種類似于SOS的求救信号,柳聽雪自然義不容辭,立馬問道:“鎏金河在何處?”
“鎏金河啊。”對這邊地形最熟悉的紅紅開口說話,“鎏金河就在不遠處,那邊也是一個不錯的遊玩之處,怎麽,姑娘現在想過去麽?”
依曉曉看了紙條的内容沒有說話,紅杏出牆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她們的糯米丸子才剛上來耶,不吃好可惜喲,浪費可恥,這還是柳聽雪教給她們的嘞,更别說她們現在又渴又熱的了。
柳聽雪沒那麽多閑心和她們叽歪,萬一段妤是有什麽很緊急的事情怎麽辦?
她連忙說:“快帶我過去,再不過去我怕會出事。”
見柳聽雪的表情很是認真緊張,紅杏出牆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立馬乖乖地給柳聽雪帶路:“姑娘,請這邊走。”
“曉曉,這是怎麽了?”紅紅低聲問依曉曉。
“别問那麽多。”依曉曉一臉冷淡,“不該咱們下人知道的,别瞎打聽。”
是哦!紅紅淚目,都怪柳聽雪平時太寵她們,從來不把她們姐妹當做下人看待,導緻她們都忘了做奴才的本分。
該你知道的,主子自然會說,不該你知道,一個字都不能多問。
這是最本分的本分,她居然給忘了。
随着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段妤也在花船上來回不斷地走動,是不是擡頭望一下不遠處,不知道的,還以爲她這麽望眼欲穿是在等情郎呢。
段澤有些無奈地把手裏的茶杯放下說:“丫頭,你這樣巴望着也不行啊。”
“大哥!”段妤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我能不急嘛!”
“好好好。”段澤對誰都可以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君子模樣,唯獨對着自己的妹妹,每每都是相當無奈,更何況,他自己也在期待那個人的身影趕緊出現。
終于,當柳聽雪鑽出一條巷子後,段妤連淑女的形象都不要,一邊跳一邊叫:“哥哥哥,柳聽雪,柳聽雪她來了,你快看啊!”
段澤很苦惱地望了一眼他的妹妹,這都多少年了,她怎麽還是這幅樣子,怎麽都不改改,動不動就激動得手舞足蹈。
不過你哥哥永遠是你哥哥。
能在柳聽雪的百忙之中見到她,段澤也是也是相當高興的,吩咐道:“祁樂,倒茶,迎客。”
“是。”
柳聽雪來到河邊,看到這個河裏飄着好幾條花船,也不确定哪艘船是段妤的,就在她郁悶之時,段妤大喊道:“嘿!柳聽雪,我在這裏呢!”
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不由自主的抽搐,柳聽雪很傷感地拍了拍腦袋,虧她還丢下了一碗冰雪糯米團子匆匆趕來,結果人家好着呢。
沒辦法啊,既然來都來了,隻能過去坐坐咯。
在她們之中,依曉曉的輕功最好,所以由她抱着柳聽雪帶頭飛掠至段妤所在的花船上,紅杏出牆四人緊随其後。
五個窈窕淑女同時在鎏金河上飛起,這是一道罕見的,相當美麗的景色,把旁邊的遊客和其他花船上的遊客都給驚地半張嘴巴了。
可惜她們很快就隐匿進了那艘花船,不然真想看看她們再表演一次啊。
段妤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上次看見柳聽雪的時候,她還是隻身一人,現在居然多了這麽保護她的人,而且個個都是姿色尚好的美嬌娘。
朋友重逢,自然要寒暄幾句,特别當柳聽雪看到已經爲她備好茶的段澤,露在面紗外面的眼睛都笑彎了。
“快來嘗嘗吧,這是白兄教我泡的解暑茶,名字叫做忍冬綠意。”
唔……白小暖的傑作啊,她可一定要嘗嘗,柳聽雪也不客氣,拿起茶杯就一飲而盡:“好茶,這裏面的忍冬和綠豆可是今天剛摘的?”
“正是。”段澤笑着回答。
“嗯,不錯不錯,快來讓我看看你的腿怎麽樣了。”
“托聽雪和白兄的福,我的——”
“哎喲别管我大哥的腿了,他的腿現在好的不得了,圍着京都跑個三四圈都不是問題。”
段妤委實忍不住了,直接就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然後沖到柳聽雪面前,握着她的手問道:“柳聽雪,你可知道現在白小暖如何了?”
白小暖好的很啊!柳聽雪非常擔心地看着段妤抓着自己的那個地方,心裏慶幸這次花花和小彩沒有炸毛。
難不成這兩二貨有着性别歧視?看見男的就沖出來咬?不然爲什麽上次公孫慕笛還沒碰到她,它倆就跳出來咬人?
不過不管他了,先把面前這個淚人安撫好再說。柳聽雪看了一眼略顯尴尬的段澤,然後用眼神問話:你家妹子不會對白小暖有了什麽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