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小姐罵起人來那是真兇啊。
看着柳聽雪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依曉曉連忙跟了上去,公孫慕笛也不敢在這個當口繼續抓着依曉曉不放,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地放慢呼吸。
“柳聽雪,你再多走一步,本王就再也不管你了!”
“祖奶奶我求之不得!”
柳聽雪說完,就逼着依曉曉用輕功把自己帶走。
“柳——”楚淩九差點氣得吐血!
他身爲男人,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沒辦法鎮住,真是該死!
楚淩九的臉變得跟黑炭一樣,周身的戾氣大增,然後随手一揮,毀掉了一個裝有糧草的帳篷。
吓得公孫慕笛驚心膽顫,生怕自己遭受到池魚之殃。
“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公孫慕笛在心裏默念。
然而這并沒什麽卵用。
楚淩九還是惡狠狠地叫出了他名字。
“什,什麽事啊,阿九!”公孫慕笛盡量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像笑,其實比哭還難看。
“陪本王打一架。”楚淩九冷冷地說着,他需要疏解心中的郁悶,而面前有一個尤其适合的人選。
“阿九,那個,今天就算了吧,你看天都這麽黑了,咱們是不是該洗洗睡——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阿九,饒命啊阿九,我到底是遭了什麽孽啊……”
這邊公孫慕笛在不斷地哀嚎着,另一邊剛坐下喝茶的楚月初立刻将茶杯狠狠拍在桌子上:“不好!白小暖!”
可是當他趕到的時候,這裏早就被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白小暖依舊坐在地上安靜地打坐,紫蘇等人也在草堆那邊安靜地睡着。
看起來,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楚月初離開把牢頭給叫了過來,問他有沒有發生過什麽情況,牢頭怎麽敢說自己居然睡得跟死豬一樣,隻能猛的搖頭說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詢問無果,楚月初知道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自己也不會再知道了,隻是在離開之前,又下了一道禁令:嚴防任何人接近白小暖,除了是他派來的人。
在他走後,白小暖微微掀開眼簾,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像楚月初這種人,怎麽可能有資格和楚淩九争東周。
不,楚淩九那個男人,眼光應該……會更加長遠。
呵呵,這九周大陸的格局,也是時候變一變了。
浮萍苑裏,依曉曉絲毫不敢觸柳聽雪的黴頭,也及時阻止了紅杏出牆的找死行爲。
牆牆因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在得到狡童和水漾心的允許之後,回到了浮萍苑。
牆牆本來想要和柳聽雪叙個舊什麽的,但是看見她的黑得跟鍋底一樣,也灰溜溜地跟着大部隊悄悄躲了出去。
“姑娘這是怎麽了?”
“唉,這還用想,除了王爺,哪個還有本事把姑娘氣成這樣。”
“那王爺又怎麽了?”
“難道王爺看上别的姑娘了?”
“嫌棄咱姑娘的容貌了?”
“去去去。”依曉曉及時制止她們的胡思亂想和無限腦洞,“都别瞎猜了。”
“那曉曉,姑娘幹嘛跟王爺生氣麽?”
“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倆好端端的就吵起來了。”
“……”
“……”
唉,這些充滿酸臭味的情侶狗,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們這群單身狗麽?整天吵來吵去秀恩愛給他們看真的好麽?
屋裏,柳聽雪抱着枕頭狠狠地砸床:該死的楚淩九,憑什麽罵我,爲什麽罵我,你失心瘋了還是羊癫瘋發作了,去你mmp的,老娘欠你的了,突然就罵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打着打着,柳聽雪就有些累了,她趴在床上想着,楚淩九這厮怎麽好端端地就生氣了,還前所未有的這樣生氣,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罵她,真的是!
她不要面子哒!
給她點面子不行啊!
想想就覺得很mmp啊!
等等……柳聽雪突然想到某人是隻大沙豬,該不會是因爲她看見男人的裸體才生氣的吧,哇……怎麽想怎麽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好辦了呀……
她在現代見過的裸男多了去了,還親自幫法醫叔叔解剖過男性屍體,她剛剛是因爲急着要給天機營那群将士解蠱,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該如何是好啊,她剛剛還罵他老古董來着,額……柳聽雪越想越覺得心虛……說好的要慢慢磨合呢?
不對,是他先以爲她是聾子一樣,那麽大聲音吼她,她隻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哼,那個混蛋,要是他明天還不冷靜下來,她就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一個忐忑不安,充滿動蕩的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柳聽雪以爲,接下來的一天,楚淩九會來找她和解,但是一直等到太陽落山,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她坐在自己的藥圃裏面,眼睛眺望着遠方。
“姑娘在看什麽呢?”
“看天呗。”
“笨死了,才不是呢。”
“那你說姑娘在看什麽嘛。”可惡!居然說她笨。
“姑娘是在等人。”
“喔~我懂了。”
“我也懂了。”
“那你們說,他會來麽?”
“鬼才知道。”
三天悄然而逝,而繪畫比賽也緊跟着到來了。
這一天,煙雨兒送來了一套繡着山水的白色流仙裙過來。
遠遠看着,就好像是一副最美的畫,不僅僅是繡工絕倫,單單就那股子意境,就已經沒人比得上。
可是楚淩九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過來。
柳聽雪氣得一口氣将整整一碗白米粥咽了下去,看得其他人眼皮子直跳,她們家姑娘今天的火氣好像比較大,千萬别來一個不長眼的撞上槍口。
可就是偏偏有這種不長眼的人。
來到比試會場後,已經被公孫慕笛鄭重警告過的水漾心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迎上前去。她是楚淩九的人,萬一柳聽雪來一個翻臉不認人,殃及無辜,把怒氣撒在她身上,他怎麽辦,還不得哭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