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慕笛死命搖晃着端木睿的肩膀,失聲質問道:“你說他們倆個已經去天機營了?”
可憐的端木睿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因爲公孫慕笛内力高深,他根本隻能任由他爲所欲爲,嗚嗚嗚,依曉曉菩薩,快來救救小的啊。
腦袋晃動的頻率有點高,端木睿被搖的有些精神恍惚,眼前冒出了好多個泛着金光的小星星。
好在一旁的依曉曉見情勢不大對勁,趕緊把失控的公孫慕笛扯到一邊,這才解救了端木睿這條小命。
公孫慕笛甫一松開手,失去支撐的端木睿就啪得一聲坐在了地上,落地的聲音有些大,依曉曉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一心想要盡快得到解脫的公孫慕笛卻不打算放過他,便蹲在端木睿面前繼續搖晃他:“喂,端木睿,你快說啊,他們什麽時候走的?本少主現在追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端木睿已經被搖的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隻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說點什麽 可能就要成爲東周史上第一個被搖死的人了。
不行 那太丢臉了。
他咬着牙齒,生怕磕着自己的舌頭,慢慢吞吞,斷斷續續地說着:“……應……該……追……”
“好了,我知道了!”
公孫慕笛也不聽完他說什麽,剛聽完三個字就丢開他,抱起一臉詫異的依曉曉就往天機營的方向飛去。
人家才不想聽完你說什麽呢,哼!人家就是能夠追的上!
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端木睿還在低聲呢喃着什麽:“……不……上……”
天機營這邊,爲避免柳聽雪的身份曝光,楚淩九也不去爲難她,便同意她把“白術”的那張臉拿出來用,換上了白術專用的翩翩白衣。
兩個美男子風度翩翩地走在一群純爺們的軍營中,不得不說,挺養眼的。
“見過将軍!”
一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走過來,對着楚淩九抱拳。
早在楚淩九招攬他們的時候就說過,在軍營裏一律不準稱呼他爲王爺,因爲在軍營裏隻有将軍和下屬。
楚淩九點點頭便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刀疤臉的兇目裏露出罕見的關切和擔憂:“不是很樂觀,今天又有幾個兄弟出現發狂的狀況,爲了不讓他們傷害到其他兄弟屬下便令人把他們全部捆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楚淩九說道,旋即介紹身邊的柳聽雪,“這位是白術大夫,本将聽聞他善治疑難雜症,便将他請了過來。”
在軍營裏,雖然楚淩九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顯然比在其他地方要好的多。
也許這是唯一沒有勾心鬥角和陰謀陽謀的地方了吧。
聽到“白術”,刀疤臉微微一愣,旋即一雙虎目離開瞪向柳聽雪。
不久前,他也曾聽營帳中的兄弟講過,京都裏出現一位叫做白術的神醫,把纏着人家老母親幾十年的痼疾給治好了。
他們天機營裏的每個兄弟都是知根知底,對于那位兄弟的老母親,他們也去見過幾次,更是求了楚淩九派太醫去看過好幾次,但仍然治不好那痼疾。
所以當他們聽說白術居然把這老大娘的痼疾給治好了,個個都覺得白術是當之無愧的神醫。
但是前不久他就已經離開了京都。
沒想到他們将軍的本事這麽大,把已經離開京都的神醫都給請了回來。
柳聽雪被刀疤臉瞪得有點不舒服,聽說這群人都是來自江湖,難不成他看出來自己臉上這塊人皮面具了?
不應該吧!
就在她下意識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假臉時,刀疤臉卻露出一抹尊敬:“原來您就是那位白神醫!”
咩?
什麽情況?
柳聽雪有點懵,在她印象中,她可沒有救治過什麽穿着軍裝的軍人喔。
她納悶又好奇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楚淩九,以爲是楚淩九提前給他們打了招呼,不許他們在她面前露出兵痞的模樣。
但是看刀疤臉這麽真誠的模樣,不太像啊。
楚淩九也看了她一眼,眼裏帶了點淡淡的笑意,這讓柳聽雪更加奇怪了。
“将軍,白神醫來了,這個好消息能不能讓屬下去告訴其他弟兄?”刀疤臉有些激動地問道。
這群人跟着自己也有好幾年了,楚淩九很清楚他們不會輕易服人,現在看他們這麽樂意接受柳聽雪,自然不會拒絕。
“去吧。”
待刀疤臉離去,柳聽雪才悄悄問他:“怎麽回事啊這是?”
楚淩九很無辜:“本王也不知道。”
去!
真沒用,自己的兵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柳聽雪白了他一眼。
楚淩九更無辜了:“本王确實不知道,你待會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吧。柳聽雪聳聳肩,跟在他後面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大波穿着軍裝铠甲的彪形大漢整齊劃一,井然有序的走過來。
柳聽雪雖然見過不少大場面,但是她幾乎沒見過這種真真正正的軍人來到自己面前。
而面前這群人,無一不是在沙場浴血奮戰過得軍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濃重的殺氣,這是在他們身上如何都揮之不去的。
這一瞬間,柳聽雪肅然起敬。
“見過将軍,見過白神醫!”
咩?
後面一個見過是什麽意思?
柳聽雪可不會傻傻的覺得光是楚淩九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對自己這樣尊敬,他們可都是一群隻服真本事的純爺們,真漢子。
在她納悶的時候,一個光頭大漢走過來單膝跪在柳聽雪面前,虎目裏明顯有着淚珠:“謝謝白神醫治好了我老母的痼疾,這份大恩大德,黑虎銘記在心。”
啊?
你老母……是哪個?柳聽雪有些發蒙,自己治好的老人家比較多,她也不記得到底誰是這黑虎的老母。不過爲了避免尴尬,還是客套地說:“黑虎大哥行這樣的大禮,委實有些折小人的壽了。行醫之人,本就應該懸壺濟世
,黑虎大哥用不着這般。況且來我這裏這裏看病的人,都是花了錢的。”隻是那錢,多的不過幾兩,少的僅僅就半個馊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