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都是那個人自己的事情，與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系。
這就是柳聽雪的觀點和看法。
聽到柳聽雪的話，煙雨兒和白菲菲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淡笑。
白菲菲說：“果然是若水姐姐的女兒，這樣的話，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說出來吧。”
诶？
柳聽雪微微一愣，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嘴裏的話也就關不住跑了出來：“我娘親也是這樣說的？”
“不。”煙雨兒接話道，“你娘親可不僅僅是這樣說的……”
要知道，光是龍陽之癖就被世人諸多诟病，而她們這種驚世駭俗的戀情，更是會遭到人唾棄。
當初她們兩就是被這種感情給苦苦折磨着，她們喜歡彼此，卻礙于世俗的眼光，不敢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直到她們遇到依若水，那個猶如救世菩薩一樣的女神。
她說既然兩人相互喜歡，何必去在意世人怎麽看，你過的是自己的日子，活得是自己的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對你的生活說三道四。
正是被依若水這樣鼎力支持，她們兩個才敢跨越拿到鴻溝，真真正正地走在了一起。
但她們始終害怕，害怕世人嫌惡的目光。
因爲她們二人是同門的繡娘，繡工堪稱一絕。所以依若水就讓她們在京都開了一個繡坊，規矩是依若水定下的，人是依若水用兩個人的名義收留并且調教的。
當初，她們初到天繡坊的時候，還有一些害怕，不敢在這些夥計和繡娘面前表露，但依若水鼓勵她們，讓她們第一次敢在不熟的人面前牽手擁抱在一起。
而繡坊裏的夥計和繡娘們起初也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就被依若水給調教得乖乖的，不敢再對他們的兩位坊主有任何看法，自然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談這件事。
依若水制訂的規矩是爲了讓白菲菲她們兩個人能夠躲避世俗的眼光，卻又生活在世俗，這樣巧妙的安排讓她們兩個人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至少天繡坊的人不會用任何異樣的目光看待她們。
所以白菲菲和煙雨兒對依若水的感激之情猶如對待再生父母。
以至于現在看到柳聽雪，自然而然就把對依若水的感情轉移給她。
柳聽雪聽完煙雨兒說的往事，甚是感慨，她娘還真是夠潮流，思想夠開放，若不是現在已經不在人世，她真的想問問她娘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
不然思想怎麽可能這樣開放？！
“所以這就是你們就一直給我做衣服的原因麽？”柳聽雪點點頭，表示很理解。
“有這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應該是我們對若水姐姐的歉意吧。”煙雨兒突然有些哀傷地低下頭，聲音也微微有些顫音。
“額……歉意？難道你們……”對我娘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柳聽雪有些不安的想着。
“雪兒，難道你一直認爲，你娘的死很正常麽？”白菲菲用漆黑的眼睛看她，裏面同樣透着濃濃的悲傷。
這……
她娘都死了那麽久了，她怎麽知道她娘死得正常不正常。
不對，請等一下，她才隻是前幾個月剛剛得到這幅身軀，很多東西都是印象模糊，哪裏會知道她娘的死正不正常。
“難道有什麽疑點麽？”柳聽雪試探性地問。
說實在話，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想過。
畢竟古代的醫療水平太低，女人生個孩子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而已。
若是因爲難産而死，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柳聽雪從來沒有去可以想過她娘的死會有其他的原因。
難道是有人害她娘在生産過程中難産？
這樣一想，柳聽雪立刻想到了大夫人。
想想其實也對啦，之前她就知道，若是沒有她娘親突然橫過來的一腳，大夫人就不是柳丞相的平妻，而是他唯一的正房妻子。
由此可以推斷，大夫人一定恨毒了她娘親，會在她娘親臨盆是安排人動手腳，是一件相當有可能的事情好不好。
一入侯門深似海，這裏面的侯門，怕指的應該是所有有多個女人的後院裏吧。
爲了得到男人的寵愛，和在家中的權利，在必要的時候做一些必要的事情，根本就不奇怪。
看到柳聽雪沉默，白菲菲卻選擇出聲：“雪兒你很聰明，我想你應該知道誰最有可能動手吧。”
“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柳聽雪搖搖頭，“隻是我暫時還找不到能夠徹底擊敗她的方法。而且事情過去這麽久，她害我娘的證據，恐怕早就被銷毀了。”
像什麽産婆啊，接生時在旁邊伺候的丫鬟婢女啊，恐怕早就被大夫人暗暗鏟除了吧。
換做是她 她也會這樣做，畢竟隻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
而且就算有證據，估計她也不能拿大夫人怎麽樣，試問，誰會相信她，更準确點來說，誰願意相信她？
大夫人背後是葉家，首先就是一個難題，更何況若是大夫人出了事 首當其沖的就是柳丞相，所以就算是這件事捅到柳丞相面前，柳丞相也會幫忙掩蓋下來。
到頭來，也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難道我們就隻能這樣任若水姐姐枉死了麽？”煙雨兒明顯有些不好受，“若是當初，若水姐姐同意讓我們去柳府照顧她，肯定不會是這種結果。”
柳聽雪搖搖頭：“自然不能。”
柳聽雪是誰？
一個睚眦必報的斤斤計較的小女人，得罪過她的人都别想好好過，更别說害死她娘的人了。
但她之前的小打小鬧都隻是讓大夫人生氣動怒，根本沒有動其根本。若想到真正讓大夫人再也無法翻身，恐怕就隻能從葉家下手了。
相當葉家，柳聽雪就忍不住想笑。上次她在尚府偷到的賬本應該足以讓葉家滿門抄斬，畢竟皇帝眼裏留不得葉家。若是到時候大夫人害死依若水的消息再傳到皇帝耳裏，那估計大夫人就吃不了兜着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