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曉曉點點頭,接過藥。
楚淩九爲柳聽雪掖好被子,俯身在柳聽雪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這才跟白小暖二人一起,離開内室。
鮮少看到這樣的楚淩九,公孫慕笛有些欣慰地淡淡一笑,能讓阿九這塊鋼鐵化作繞指柔,雪丫頭确實有些能力啊。
來到外室,三個男人毫不客氣地在桌邊坐下,豪不嫌棄地喝着已經冷掉的藥茶。
“白小暖,你那裏可有腐爛傷口的藥物?”楚淩九突然出聲問道。
“有,你要這玩意幹嘛?”白小暖好奇地問出聲,這才反應過來,楚淩九的手剛剛被柳聽雪給咬傷了,看他手上血迹斑斑,想必傷口一定不小。
楚淩九不理會他的問題,單單說道:“你隻管交給本王便是。”
額……好吧,白小暖撇撇嘴,這個男人最好講話的一面隻會留給柳聽雪,對着他們就是一幅高高在上,“老子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大爺模樣。
而最凄慘的是,他們還沒能力反抗他。
在座的三個人都是高智商高情商,自然知道楚淩九要腐爛傷口的藥做什麽,無非就是想讓柳聽雪留在他手上的牙痕深到一輩子也淡化不了。
白小暖認命地從藥箱裏掏出一瓶腐肌膏,善意地提醒道:“這玩意你悠着點用,雖然沒有其他的毒害作用,但腐爛傷口的藥性可是很強的。”
這可是他白小暖做出來的藥,藥性自然沒的說。
楚淩九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拿走腐肌膏便起身離開,但在門口處頓住說:“慕笛,今夜你就留在這裏不用回去了,本王要去查查,是哪個吃了龍心鳳膽的人敢動她。”
額?
一口冷茶梗在公孫慕笛的喉嚨口,半天沒咽下去,害他一直咳嗽。
阿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等楚淩九離開,公孫慕笛才恍然大悟,保護柳聽雪的暗衛居然全軍覆沒,這也就算了,居然還讓柳聽雪被人給劫走。
山水閣畢竟在京都以外,那邊的人一時半會也難以趕過來,所以必須要留一個人在這裏保護柳聽雪。
喝了一口冷茶,公孫慕笛執杯和白小暖說話:“長這麽大,本少主還是頭一次看阿九爲了一個女子這般上心。”
“……”白小暖不敢肯定公孫慕笛是否知道楚淩九身中同命蠱一事,這件事一直是白小暖的心病,所以也不想多說什麽。
再飲了兩口茶,白小暖便起身告辭,柳聽雪把白術堂交給了他,他得好好地護着,明日一早他還要開門問診,沒空陪着公孫慕笛在這裏暢聊人生。
公孫慕笛表示理解,擡手便示意他可以先行離去。
夜,就這樣悄然流逝,當然,有人睡得香,有的人卻睡不着……
翌日,柳聽雪悠悠轉醒,一醒來便覺得嘴巴裏有股異味,腥腥的重金屬味道讓的她想吐。
一大清早的,柳聽雪的記憶顯然沒有恢複,隻好高呼:“曉曉,曉曉,你給我送杯水過來。”
窩在公孫慕笛懷裏淺眠的依曉曉立刻驚醒,聽到柳聽雪的聲音,連忙跑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小姐,小姐,你感覺怎麽樣,腿還疼不疼?”
“額?”被這樣一問,柳聽雪才緩過來,也明白了自己嘴巴裏爲什麽會有一股血腥味。
她微微一笑:“我感覺好多了,楚淩九呢?”
她昨天似乎咬得有些用力,應該把楚淩九的虎口都咬破皮了,不然嘴裏不可能會有血腥味。
“宸王昨晚上就走了,不過他讓公孫慕笛留了下來。”像是怕柳聽雪擔心楚淩九不在乎她,依曉曉連忙說出公孫慕笛的名字。
這時公孫慕笛也笑嘻嘻地湊過來說:“雪丫頭,感覺怎麽樣了啊,一大早看見本少主這張帥氣的臉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柳聽雪的嘴角微微抽搐,旋即轉過頭和依曉曉說,“曉曉,能把他丢到外面去麽?我不是很想看見這張臉。”
噗!公孫慕笛表示嚴重受傷,他昨晚上可是一晚上沒睡啊,這兩個沒心肝的居然說抛棄就抛棄。
好在不等依曉曉有所行動,一臉關切的杏杏輕輕踱步進來,正想跟依曉曉詢問柳聽雪的情況,就看見柳聽雪已經睜着那雙亮晶晶的鳳眸看自己。
“杏杏,牆牆怎麽樣了?”柳聽雪問。
萬萬沒有想到柳聽雪居然開口便是詢問牆牆的情況,杏杏鼻子一酸,她眨了眨同樣泛酸的眼眶說:“姑娘,牆牆她很好,你不必擔心。隻是姑娘你…”
“我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被開水燙傷了。”柳聽雪不在意地說。
她是真的把紅杏出牆四個人當做親人一樣看待,所以并不希望她們爲她而自責。
聽她這樣說,杏杏更是愧疚得不得了,連忙問道:“姑娘,你昨晚怎麽就失蹤了?”
這事他們幾個人直到今早才聽白小暖提起,昨晚他們一直在客棧陪着牆牆,本以爲有依曉曉保護柳聽雪就萬無一失,誰知道……
哇,說起這個,柳聽雪臉一黑:“還不是楚月初那個賤人!”
說到底,始作俑者就是楚月初那個賤人。
要不是他強行把她擄走,後面這一系列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哇,該死的楚月初!害她吃了這麽大苦頭,到時候,她一定連本帶利讨回來。
柳聽雪義憤填膺地把昨天被楚月初擄走的經過說了一遍,不過某些很重要的細節被偷偷篡改,比如什麽麻醉槍啦,總之她就是很艱辛地逃了出來。
之後的事他們就都知道了。
依曉曉三個人點點頭,原來是楚月初幹的好事啊。
“不過他爲什麽那麽想要那塊地圖碎片呢?”柳聽雪很是納悶地盯着公孫慕笛,嘴角微微撩起。
當初那塊她以爲沒啥子用的地圖碎片,可是被公孫慕笛給搶走了啊。
這事柳聽雪沒有說出來,她不想因爲自己而讓依曉曉和公孫慕笛之間有嫌隙。公孫慕笛先是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嘿嘿一笑:“既然雪丫頭醒了,那麽本少主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