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陽郡主也是一個心性高傲的人,而且狗改不了吃屎,怎麽可能會畏懼牆牆。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老壽星上吊嫌命長的賤人,居然敢來搶她安陽郡主的東西,是進鳥場之時,腦子被鳥啄壞了麽?
難道對方不知道她安陽郡主是多高貴的存在麽?
就連最受寵愛的楚月瑤公主,在見到她的時候,也不會主動出言爲難她。
安陽郡主的眼睛像被淬過毒一樣狠厲,死死盯住牆牆,繼而冷言呵斥:“賤婢,你家姑娘是誰?有種就給本郡主報上名來。”改明兒叫人弄死她。
戲谑的眼神在牆牆的眼中盎然,她聳聳肩,攤開手道:“不好意思,我家姑娘說了,不管是她還是我,兩個人都沒有種。”
噗!
這話就有點葷了吧,不過這話也沒錯啊,試問哪個姑娘家會有種呢?
軒轅破被牆牆這正正經經說出來的話給逗樂了,豪邁地哈哈兩聲笑道:“小丫頭,你家姑娘是個好玩的主,改明兒本世子一定要見見。”
能說出這種話的女子,放眼整個九周大陸,恐怕也尋不到幾個出來了吧。
“軒轅破!你可不要太過分了。”安陽郡主見軒轅破居然當着她的面站到牆牆一邊,委實有些氣不過,她堂堂一個荊國公府的嫡大小姐,何時受過這等無視和侮辱。
旋即她又看向周易,眼睛微眯,語氣是那樣的嚣張跋扈:“周易,那袋子鳥,你還不快給本郡主搶回來!”
不等周易回話,軒轅破先一步開口:“周易,你身上好歹流着軒轅家的血,難道你真的就自甘堕落,淪爲一個吃軟飯的男人了麽!”
說這番話時,軒轅破是有些憤怒的,他怒目圓睜,神情是那樣的心痛和難以置信。
他可以把周易的行爲當做任性和報複,但他絕不允許周易聽任這個勞什子郡主的話,對他出手。
若真是那樣,等出了皇家校場,他就可以跟父王說周易已經辱沒他們軒轅家的血脈,他們也就不需要再像從前一樣處處容忍他,包容他。
而周易聽完,一張本就繃起的臉變得更加難看,老實說,他才沒有聽安陽郡主的話,隻是借用她的身份,可以狠狠壓制住軒轅破。
把軒轅破的獵物搶過來給安陽郡主,依照後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定不會還給軒轅破,所以他才找到安陽郡主合作。
不然他一個京都四大世家之一的周家公子,怎麽可能會和安陽郡主這種貨色走在一起。
然,軒轅破的話卻激起周易心中最痛的地方。
雙手緊握成拳,周易轉過身,對着軒轅破冷笑:“是麽?你們軒轅家的血脈?在你跟你那老不死的父親眼裏,你們軒轅家的血脈比一切都重要是麽?”
“你……”軒轅破自知失言,他斂下眉眼撇過頭去,起伏不定的肩膀證明他還在生氣,“你知道的,那件事其實……”
“夠了!這麽多年,你們沒有說煩,我聽都聽煩了!”周易冷冷打斷他,旋即轉身便走,“這次我先放過你,下一次,你我再見,我依舊不會留手。”
見他居然沒有再次出手的打算,安陽郡主受不了地開始咋呼。
“周易,你就這麽走了?”
“周易,你不是說了要把軒轅破手裏的鳥送給本郡主麽?”
“周易,你這個混蛋,你在欺騙本郡主麽?”
“周易!你給本郡主回來!你……”
随着他的身影漸遠,安陽郡主的呼喚顯得無比可笑,她恨恨地看着眼前兩個人,用力跺了一下腳,這才追着周易的背影跑過去。
她不會射箭,要想通過比賽的話,隻能和别人交易,或者請人幫她搶,而周易,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選。
等那兩個人的身影離去,軒轅破才擡起頭,虎目望着茂密枝頭上看戲的柳聽雪,好笑地說:“我說小丫頭,戲已經看完了,現在能下來了吧。”
他功力不弱,先前是因爲滿心都在對付周易,才沒有分心去感知周圍,但當牆牆乍然出現時,他也準确地找到了柳聽雪所在。
柳聽雪自然沒有幻想過自己能逃過他的眼睛,輕飄飄地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到牆牆身邊。
她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綴花草帽,旋即若有所思地問道:“破世子,若是本小姐沒有記錯,剛剛那位公子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周家嫡次子周易吧?”
京都裏,共有四個大世家,分别是段家、高家、周家以及江家。
之前她遇到過段家的段澤段妤兄妹,還有高家的嫡長女高翎兒,這次遇到的是周家的嫡次子,還剩一個江家了啊。
不過聽他們之前的談話,貌似周易和鎮南将軍府的關系很深啊。
軒轅破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小丫頭啊,好奇心會害死貓的哦。不過你知道本世子的名字,可本世子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見他岔開話題,柳聽雪也沒有興趣追問,她頂多就是八卦地随口一問,才沒有真的想要打聽呢。
黑紗面具底下的紅唇賊兮兮地撩起,柳聽雪用一種惡作劇的口吻故作神秘:“破世子,本小姐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她之前的名聲那不是不堪,而是相當的不堪。要比名聲臭,柳聽雪覺得,她的名聲比糞坑裏的蛆蛆還不如。
紅杏出牆四個人對她從前的名聲也略有耳聞,當下也饒有趣味地看着軒轅破,想看看他等下會用怎樣的态度對待柳聽雪。
她本就戴着一塊面具,唯有一雙明亮的美眸和光潔細膩的額頭露在外面,光是看着就夠神秘的,現在居然還用這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話。
軒轅破隻得說:“丫頭,你成功地吸引了本世子的注意。”
“那本小姐可就說了噢。”柳聽雪清了清嗓子說,“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丞相府三小姐柳聽雪是也。”話音剛落,軒轅破頓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