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種瓜娃子一樣的馬也叫溫順,它根本就是欺軟怕硬好不好!知道她是剛學騎馬的就來欺負她。
柳聽雪的眼睛被風吹得完全睜不開,害得她不得不松開缰繩直接抱住馬頸子,以防自己被摔下去。
而馬場師傅也騎着一條馬追過來,關切地喊:“三姑娘,你别抱住馬頸子,勒住缰繩啊,腿别一直夾着馬肚子…”
柳聽雪說不出話,隻能在心裏罵人。
混蛋!滾啦!你這個騙子,說什麽這條馬是最溫順的,你現在看看,它哪裏溫順了,怎麽看怎麽像一個扮豬吃虎的貨啊!
才不要聽你的,等等我被甩下去怎麽辦?你能負責嗎?
棗紅馬似乎也不想聽那師傅的話,繼續撒腳丫子狂奔,将那師傅遠遠甩在後面,看得他懷疑人生。
剛剛那條發狂的馬真的是他口中最溫順的馬麽?
馬背上的柳聽雪快哭出來了,誰知道能讓這條馬停下來的辦法啦,她再這樣颠下去,一定會被颠下去的。
一想到自己身上還沒好的傷,柳聽雪就心疼,附帶罵龍馨月那個表臉的,搶她男人不成就想殺人,這是瘋子行爲好吧!
身上的馬跟上了馬達一樣,不知疲憊地撒丫子狂奔,柳聽雪在心裏爲自己默哀,爲什麽攤上了這條野性解放的腹黑馬。
大哥,你停下好不好,我不鋸你馬腿了好不好?
手臂好酸,腿也好酸,混蛋,等等!不可以松手啊!
柳聽雪狠狠一咬舌尖,一股猩甜的惡心味在嘴裏彌漫開來,可是身下的馬突然緊急刹車,後面兩條馬腿頓住,整個馬身往後仰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柳聽雪的臉驟然慘白,完了完了,這要是摔了下去,她這條小命也要去掉大半。
于是她的手臂更緊地抱住馬頸子,雙腿更用力地夾緊馬肚子,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啊啊~媽啊~”柳聽雪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被馬從身上甩下來,就在她閉眼咬牙準備接受即将到來的劇痛時。
一個溫熱的懷抱将她牢牢禁锢住。
呼——
好險…
楚淩九後怕地吐出兩口氣,當他收到消息,柳聽雪來笑月馬場練騎馬,他就吓得臉色一白。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很清楚柳聽雪身上地傷還沒好,怎麽能受得住在馬背上颠簸,更何況她還不會騎馬。
果然,當他趕過來時,紅杏出牆四人就說,柳聽雪被一匹棗紅馬馱着,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生怕柳聽雪一個不小心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平時也就算了,可現在她身上的傷還沒痊愈,要真那麽重重摔一下,她那個單薄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
幸好,當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甩下來時,他正好趕到。
咦?
怎麽不痛?
難道她這一摔就給摔死了?
不會這麽慘吧!
柳聽雪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一臉擔心的楚淩九陰沉着臭臉,劍眉擰着,薄唇抿着,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咳——
想起兩人還在冷戰,柳聽雪立刻将胸腔湧上的感動生生憋回去,剛剛還明顯喜悅的臉立刻變冷。
還不等她将頭撇過去,楚淩九就扯下她的面紗,埋頭而下。
這個吻是心疼的,霸道的,攻掠性十足的,帶了點懲罰的。
許久,楚淩九終于放開被他啃的通紅的櫻唇,沙啞着聲音說:“柳聽雪,你想死是嗎?要不是本王及時趕到,你現在恐怕已經成了屍體!”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憤怒地跟她講話,黝黑的眸子裏燃燒着的是怒火,臉色也黑得不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可柳聽雪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在擔心她。
她扁扁嘴:“我哪知道那條馬那麽瘋嘛,馬場師傅還跟我說那是整個馬場最溫順的馬嘞。”
“……”
再溫順的馬到她手裏也得變成最狂暴的馬,這一點楚淩九毫不懷疑。
可一看到她臉上寫着:全是馬的錯。
楚淩九再也沒辦法沖她發火。
敗給她了!
楚淩九無語望天,然後緩緩開口:“本王教你騎馬。”
耶?
柳聽雪偷偷瞄他,奇怪,居然這麽快就安靜下來了。
楚淩九以手指做口哨,吹了一聲,一匹黑得發亮的馬就奔踏而來。
哇!好馬!
柳聽雪眼睛一亮,望着那條威風凜凜的駿馬,眼裏閃着光芒看楚淩九。
楚淩九沉聲道:“這是本王的馬,潛龍。”說這話時他臉上甚至有些驕傲的神色。
好名字!
柳聽雪點點頭:“長鬃飛揚,體肥膘壯,而且一根雜毛都沒有,楚十四,你這匹馬絲毫沒有落你的身份诶!”
簡直完美!
他垂眸看她,沒有告訴她,潛龍本是北周塞外的野馬之王。
他當時久尋不到适合自己的烈馬,無奈之下便去了荒無人煙的草原,也許是和潛龍有緣,他遇到了潛龍,并且馴服了它。
而且潛龍的性子相當烈,除了他從不會讓他人近身,奇的是那晚它竟沒拒絕柳聽雪騎在它身上。
楚淩九抱着柳聽雪飛身上馬,這一次她是正正經經地坐在馬鞍上,雙手有模有樣地拉着缰繩,雙腳規規矩矩地放在馬镫上。
楚淩九将騎馬的要領一字不落地告訴她,随後便馭動潛龍。
他說潛龍就等于他最信任的夥伴,不需要用馬鞭,用了馬鞭是對潛龍的侮辱。
而潛龍也相當知人性地聽從楚淩九的話,他說快就快,他說慢就慢,他說停就絕不會多踏一步。
柳聽雪心無旁骛地聽着他教給她的每一句要領,在潛龍停下之後,她說:“這一次就讓我自己試試吧。”
她眼睛裏閃爍着自信的光芒,襯得她整個人都放射着光彩。“好。”楚淩九從潛龍身上飛下,“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