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幹嘛?”柳聽雪剛一說完,手便被某人大力捏在手心裏。
好疼好疼…柳聽雪苦哈哈地望着突然散發着暴戾冷氣的楚淩九,心裏叫着疼,但絲毫不敢說出來。
爲毛覺得這個男人吃醋了?
不至于吧,白小暖看起來對她沒那層想法啊。
而且她現在的長相超級安全的好不好,丢到人販子市場,估計倒貼都沒人要。
白小暖亦是看出楚淩九對他的防備和敵意,雲淡風輕地笑了一聲:“宸王不必這般緊張,小丫頭雖然聰穎又特别,但我的手還沒那麽長,會把别人鍋的搶來吃。”
“說吧,你的目的。”楚淩九終于開了金口,柳聽雪淚目,他差點以爲這個男人在面對陌生人時有溝通障礙。
與聰明人說話最是簡單,不必兜兜轉轉繞圈子。
白小暖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我在這該死的山上待了四五年,早就膩煩了。江湖上那些打打殺殺也早就看累了,小丫頭與我有緣,所以我想以她師兄的身份和你們一起下山。”
一笑泯恩仇是最好不過了,不然柳聽雪可不想因爲一本小小的毒經,而和這個醫毒雙絕的白少結仇。
但他話裏的意思明顯是賴上柳聽雪了,這種事柳聽雪覺得,還是應該交給某個沙豬來決定,不然等下某沙豬大男子主義爆發,外加吃醋…
哇——那後果不容樂觀。
聽到他這番話,楚淩九沉吟片刻,旋即微不可聞點點頭。
一個武功高強人或許不會讓楚淩九另眼相待,但是白小暖在醫學和毒藥上面的造詣令人折服,多了這樣一位能與雲天濟媲美的杏林高手,楚淩九心裏也挺滿意的。
但白小暖卻是沖着柳聽雪來的。
這才是讓他深思的原因。
好在柳聽雪一顆心是向着他的,所以以後白小暖應該也是爲他辦事。
不然的話,他不介意讓白家的香火徹底湮滅。
想對于楚淩九這樣深沉的思考,柳聽雪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她笑眯眯地拿出白術的人皮面具說:“這是我在京都的另一個身份‘白術’,不過現在嘛,我覺得他不需要再出場了,以後我的白術堂就交給你打理了。”
爽耶!
這樣她就不需要天天去白術堂報道,要知道她隻是個藥師,不是大夫。
之所以做藥師,就是因爲看大夫工作太累,而她壓根沒那麽多時間堅持在崗位上。
現在終于有個有個冤大頭頂替上自己,柳聽雪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至于怎麽解釋?
好辦,直截了當地跟紫蘇他們說:“爲師要去雲遊大陸,探訪那些隐士高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孩兒們,你們就留在這裏跟着師伯好好學習吧。”
這樣的話,就算有有心之人想要調查她和白術之間的關系,恐怕也很難再查出什麽來吧。
怎麽想怎麽爽歪歪……
到得最後,柳聽雪居然還傻笑了出來。
額……白小暖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心底滲出些許不詳的預感。
楚淩九亦是考慮到最後一點,也同意了柳聽雪的提議。
可憐呐!還沒下山呢,就被這兩個壞人計算着怎麽壓榨。
慘呐!要是最後後悔,還不能脫身,因爲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公孫慕笛有些不忍地看着他,目光裏面盡是同情。
翌日。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準備下山。
一個晚上的休整,楚淩九身上的傷被白小暖完美的處理好,柳聽雪的精神也恢複了八九。
不過白小暖什麽也沒帶,他說萬一以後要有什麽人受傷了,找到他的茅草屋,還能在裏面找到一些救命的藥。
也算是給自己積德了。
這就是身爲一個大夫的覺悟,不管做什麽事都會想到能不能救人。
這種高尚的醫德,就連一向冷漠的楚淩九也忍不住側目。
“走吧。”楚淩九攬着柳聽雪,率先走在一行人前面。
白小暖落在最後,有些不舍地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茅草屋,終究是陪伴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地方啊,到了真要離開的時候到底會有幾分不舍得。
最後他露出一抹釋懷笑容。
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
他也該回到紅塵中去沾一沾人氣,畢竟他還沒有老,紅塵中很多事都沒有看開……
随着五人的離去,這片鍾靈山深處,也終于陷入寂靜,隻剩下一些蟲鳴鳥叫,還有生機勃勃的萬物。
一切,都那麽美好,沒有人知道,在不久以前,這裏曾面臨着毀滅性的危機。
甫一回到拍賣場,楚淩九就被之前那位中年大叔給請走了,柳聽雪便四人坐在房裏,趁這這個空檔翻閱毒經。
或許是因爲對段澤有種淡淡的好感,他腿上中的毒,一直挂在她心上。
而取這本毒經的初衷,也是因爲他的腿。
故拿到毒經的頭一件事,就是尋找爲段澤解毒的法子。
越往後面看,柳聽雪就越佩服妍夫人。與其說後者是一個醫藥世家的天才,倒不如說她是一個毒藥方面的鬼才。
裏面記載了許多柳聽雪連聽都沒聽過的奇毒,但有一部分毒竟然是由良藥配置而成。
想想也是,古人撰寫草藥典籍,不也是将草藥分爲上中下三品麽?
其中除了上品是沒有毒性的良藥之外,中品和下品都是有毒的草藥。
而且世人皆知:是藥三分毒。
隻要會配置,救人用的良藥分分鍾能變成殺人用的毒藥。
見她心無旁骛地翻看着毒經,旁人也不好打擾。
許久,柳聽雪終于找到和段澤腿毒相似的慢性毒藥,名曰:天仙細辛花。
這種花無色無味,特性便是,這種花的毒素會凝聚在人的腿部,誤食一星半點沒有關系,但若是長期食用,終究會讓人失去行走能力。
若是将整株淬煉成液體,毒性更甚,甚至會造成終身殘疾。名字很美,隻是這毒性太可怕,對于一部分人而言,死或許不是什麽大事,身體的殘缺才是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