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是相當可怕的。
顯然,柳聽雪并不懂。
當她說出那句話時,楚淩九的眸子驟然變得黝黑,黑得發亮,裏面炯炯發光的亮點看起來有點可怕。
柳聽雪好不容易才平複的呼吸在他這種目光注視下,變得有些紊亂,她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下一秒,嘴裏再次充斥着楚淩九的味道…
“唔…唔唔…”
這一次不同于剛才的和風細雨,滿滿的都是楚淩九的霸道,他襲卷着柳聽雪口腔裏每一個角落。
靈巧的舌尖霸道而強有力地卷走她每一滴甜美的津液,喉結的滾動證明他一次又一次吞咽着她。
在這種強勢而霸道的攻掠下,柳聽雪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醉倒在他獨一無二的溫柔鄉裏。
是的,盡管他是一個冷情的男人,也有着最柔軟的溫柔鄉,但裏面卻隻允許一個人居住,那就是柳聽雪,那個舉世無雙的女子。
胸腔裏的氧氣早就告罄,就在柳聽雪懷疑楚淩九是不是準備用強吻來謀殺她時,楚淩九終于放開她。
他摩挲着被自己咬得快要腫起來的櫻唇,邪魅一笑,壞得叫人心癢:“三兒,絕不能對本王說那兩字,本王是個男人。”
柳聽雪的腦袋還暈乎乎的,完全聽不清楚淩九在說什麽,她隻覺得自己眼前的楚淩九有些像做壞事得逞了的狐狸,焉壞焉壞的,完全沒有半點平時高冷冰山男神的模樣。
而對男人來說,最驕傲的莫過于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臣服,臣服于男性的魅力之下,楚淩九也不意外。
他心情大好,暫時壓下在刺史府看到柳聽雪時的不悅和惱怒,端起柳聽雪放在桌上的燕窩,囫囵幾下就下了肚。
他确實有點餓了。
等柳聽雪神遊回來,發現楚淩九正一手将她固定在懷裏,一手拿着情報仔細閱覽,神情很是認真,雙眸裏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像楚淩九這種本就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一旦認真起來就更加迷人得不得了。
這時柳聽雪覺得,醫書什麽的都去死吧,哪有楚淩九好看。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秀色可餐吧。柳聽雪如是想。
她那灼灼的目光真是叫人想要忽視都難,楚淩九無奈,隻好放下手裏的情報,屈指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敲:“别看了,再怎麽看本王臉上也長不出花來。”
柳聽雪不覺得尴尬,反而吐舌:“難道沒人同你說過,你可比花好看多了。”
在楚淩九的記憶裏,确實沒有說這種話的人。平常的女子膽子哪有她這麽大,單是看見楚淩九那張冰山臉就說不出話了。
楚淩九曉得跟她貧嘴完全沒有勝算,岔開話題轉口道:“已經很晚了,你若是困了就躺在那裏将就一夜吧。”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小軟榻。
被他這麽一說,柳聽雪還真覺得有些困,她瞄了瞄桌上幾乎堆成山的情報,眼皮子跳了一跳問:“那你呢?”
“本王将這些看完,明日陪你上鍾靈山。”楚淩九若無其事地說,好像眼前這麽多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不同于柳聽雪,楚淩九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很多。
柳聽雪有些愧疚地看了看楚淩九,因爲自己的事而耽誤他寶貴的時間,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她輕聲說:“其實我帶了花花和小彩過來,我一個人去沒關系的。”
“一個人?”楚淩九皺眉。“嗯。”柳聽雪點頭,“《七彩毒經》是那位毒師用盡畢生精力所著,端木睿這麽輕易就查探到毒經的下落,想必毒經所在早就不是什麽秘密,而這麽多年居然沒有一個人将那本書拿出來,你不覺得奇怪
麽?”
在她想來,那裏一定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她不敢輕易帶依曉曉去冒險,最好楚淩九也不要去。
她自信有花花和小彩在,她就算不能取出毒經,也能從裏面活着出來。
楚淩九确實驟然冷聲,周圍溫度驟降:“單獨進去?想都别想。”
要麽由他陪柳聽雪進去,要麽柳聽雪現在就打道回府,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柳聽雪還想勸楚淩九,但是後者已經不看她,眼神已經轉到手中的情報,但是周身散發着不高興的氣息。
她推了推楚淩九,後者紋絲不動。
她又不要命地錘了他一下,依舊紋絲不動。
最後幹脆掙脫從他懷裏出來,還是紋絲不動。
就像一尊雕塑似的。
好嘛,好嘛,一起去還不行嘛,别擺臭臉給她看嘛。
柳聽雪妥協道:“好嘛,一起去,但是你不能離我太遠。”
雕像終于有了一點回應:“嗯。”
他聲音很平靜,很冷淡,但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他就知道,隻要拿出他身爲男人的威嚴出來,柳聽雪就一定會臣服,她還是知道“以夫爲天”的嘛。
然在柳聽雪看來,這厮完全就像一個在耍脾氣的臭小鬼。
翌日,點了一夜的蠟燭早就熄滅,清晨的微光從外面滲進來。
柳聽雪很早就醒來,她睜着還迷糊的眼睛,看見楚淩九趴在書案上面,看來已經睡着了。
心裏最柔軟的部分忍不住被觸動了,難道他每天都是這樣累得趴下才睡覺的麽?
她歎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薄薄的毯子,一股暖流融進她那顆原本長滿尖刺的心裏,一抹笑意悄然浮上她的眼裏。
誰說這個男人不會浪漫的,隻是他的浪漫不會做給别人看,而是融入到對她的每件事裏。
她蹑手蹑腳地穿好鞋子走過去,手裏捏着那塊毯子,想趁機欣賞一下宸王大老爺睡覺時的模樣。
她将毯子小心地覆蓋在楚淩九身上,一雙眼睛盯在他露出來的半張睡顔上,和她想象中的一樣,恬靜而美好。沒有了平時霸道和冷酷,此時此刻他就像個小孩安靜,如同童話故事的睡王子一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