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嘿嘿,本少主才不會坐以待斃呢。
公孫慕笛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一棵大樹上,這是柳聽雪她們地必經之路。
他先來給她們清理一些不長眼的家夥,免得讓他們驚擾了他的曉曉。
突然覺得有一個老爹真好啊,至少他不需要和楚淩九一樣自己打拼,他老爹隻生了他一個,日後直接繼承機關城就成。
公孫慕笛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尚不知楚淩九已攜帶滔天殺氣追了來。
這是柳聽雪第一次出京都,沒了旁人的束縛,而且外面的車夫隻以爲她是白術的徒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也就變得随性起來,順帶拿卸妝水将依曉曉臉上的點點卸掉,露出她原本的盛世美顔。
兩個女孩子正是好玩的年紀,一出城就好奇地撩開車窗的布簾往外看。
蔥蔥郁郁的叢林漫無邊際,四月天的草長莺飛,一大片的蝴蝶在花叢間起舞蹁跹,讓這一片天地顯得那麽生氣勃勃。
這時,柳聽雪想起一首歌,她拉着依曉曉說:“曉曉,我教你唱首歌。”
“嗄?”依曉曉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就已經唱了起來。
“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
這是她小時候一部熱播電視劇的主題曲,她最喜歡裏面的高潮部分,唱到那裏時情緒也免不得高昂起來。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潇潇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沒有任何樂器伴奏,但是她的嗓音那般幹淨通透,富有靈性,就像山間的百靈鳥的叫聲一般悅耳,就連外面的車夫也跟着點頭。
落在不遠處的楚淩九也有幸聽到,嘴角微撩,一腔怒火暫時被她的歌聲給壓住。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直接去找她。
在京都裏,怕是她如何也唱不出這種天籁,面對他時,她也不會這般放松。
罷了罷了,就當他滿足她一個小小的願望,讓她這一路上解放個盡興,到了鍾靈城再跟她算賬。
能遠遠看着她灑脫地笑,盡興地唱,于他而言,也是一種享受。
到了夜裏,幾人在林中歇息,楚淩九就藏身于他們附近的大樹上。
依曉曉一下馬車,楚淩九先是愣了一愣,隻覺得她有些眼熟,等柳聽雪親昵地和她交流,他才反應過來。
一抹寵溺的眼神悄然出現,而他并沒有發現。
他旁邊的公孫慕笛卻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他他他,他就知道,他的曉曉是頂頂漂亮的女子。
想到柳家那兩個善妒的小姐,他也明白了依曉曉爲何要掩蓋原來的美貌。
柳聽雪甚至主動承擔起燃火的工作,她以前學過怎麽在野外生存,這一次她沒有要依曉曉做菜,而是自己親手烤野雞野鴨給他們。
兩人甚至還帶了幾瓶酒,車夫本來不好意思跟她們倆一起吃,可是兩人盛情邀請,他也就沒有繼續拒絕。
喝了幾口酒,柳聽雪在興頭上,想起自己之前在蒙古參加過的篝火晚會,也站起來給他們跳起蒙古人教她的舞蹈。
不同于東周那般古典優雅的舞姿,她跳的舞更加随性,絲毫沒有做作的姿态,看起來沒有任何章法可言。
依曉曉看着柳聽雪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但沒一會,她也被柳聽雪扯起來,兩人一起圍着篝火跳了起來。
嗯,坐在旁邊的車夫很不幸地成了兩個男人嫉妒的對象。
深夜,兩個女孩子已經在馬車裏睡下,車夫睡在篝火邊上。
兩個男人仰躺在樹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阿九,我們有多久沒這樣過了?”
“…”很久了,久到他都忘了。
“阿九,有句話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雪丫頭是個好姑娘,幾乎跟我的曉曉一樣好,你可莫要傷了她的心。”
“我知道。”
隻有在這種時候,隻有面對過命兄弟公孫慕笛時,他才會卸下那塊冰冷的面具。
“那雲蓮兒和你體内的蠱怎麽辦?”
“古墓地圖碎片我們已經拿到兩塊了,還有一塊在你家,剩下的,一定也能找到。”
“你真能保證那裏有解蠱的方法?”
“不知,但總要試一試。而且…我還有這個。”
他從脖子下撈出柳聽雪給他的長命鎖給公孫慕笛看。
“這是三兒給我的,不知爲何,這東西似乎能讓我體内的蠱蟲陷入沉睡狀态,我現在已經感知不到雲蓮兒任何的情緒。”
“這麽神奇?雪丫頭怎麽會有這東西?”
公孫慕笛皺起眉頭看着長命鎖。
“她說是她娘留下的,我已經着人去查了。”
“嗯…”公孫慕笛頓了一頓,還是說出了心裏的疑慮,“阿九,你有沒有注意過,雪丫頭和我的曉曉有點像,尤其是她們倆人的眼睛。”
楚淩九冷冷地剮了他一眼:“本王沒興趣看她。”
“哎!我說的是真的啊!阿九…阿九…”公孫慕笛還不斷推搡楚淩九,可是後者直接側過身不理他。
好嘛!不理就不理,本少主睡覺去,夢裏和曉曉相親又相愛,多好。
當然,也他不打招呼就悄悄跟着柳聽雪她們跑了,楚淩九答應不把他遣送會機關城,但是他得同意,沒有怨言沒有反抗地幫楚淩九做半年事。
唉,公孫慕笛爲命苦的自己哀歎一聲,他就爲了追個媳婦,這又做牛又做馬的,容易嗎?
就這樣,兩個男人在暗中承擔保護的重任,兩個女人在明裏開心快樂地享受旅途的輕松愉快,一路歡聲笑語地來到鍾靈城。
到了鍾靈城,柳聽雪帶着依曉曉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一路上雖說玩得痛快,但舟車勞頓,依曉曉是習武之人還好些,柳聽雪卻有些疲憊。
楚淩九則拉着公孫慕笛去巫馬王拍賣場,他好幾天沒處理公事了,估計那裏堆滿了來自各地的情報。公孫慕笛自然沒逃過他的魔爪,苦逼地跟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