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正想笑她,突然院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一般來找柳聽雪的隻有兩種人。
一是不會敲門的,例如楚淩九、公孫慕笛之類,一是會敲門的,也就是柳家人。
那麽院外就肯定是柳家人咯,柳家人來找她呢,隻有一種情況,就是找晦氣。
不過這麽一大早就來找她晦氣,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紅紅看着五雙統一對外的目光,哀嚎一聲。
怨恨地看着她們:爲什麽是我?
衆人用眼神回答:沒辦法,你距離院門最近。
紅紅拿眼睛往身後瞅了一眼,我…我了個去!就因爲我坐在正對院門的地方…嗚嗚嗚,一群壞人。
紅紅邊在心裏咒罵這群沒良心的,邊出去開門。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聽雪的大姐,柳夏瑩。
門一開,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口:“柳聽雪呢?叫她來見我!”
哇!
還真是刁蠻诶,這語氣好像她家姑娘欠了她一百萬銀子一樣。
紅紅拿手摸了鼻梁說:“不好意思,大小姐,三姑娘在用早膳,你要是喜歡在旁邊看着我們吃飯,我們也不介意。”
……
柳夏瑩被這句話噎了一下,旋即拿眼神暗示凝露,凝露會意,語氣很是目中無人:“你好大的膽子,看清楚一點,這是大小姐,有你用這種語氣跟大小姐說話的麽?”
屋裏面除了柳聽雪外,都是有内功的人,将凝露嚣張跋扈的話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但柳聽雪就算聽不到,也猜到了七八。
她不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說:“先出去應付一下。”
其餘人自然也跟着放下筷子,随她一道趕去救援怒發沖冠中的紅紅。
這兩個人是不是想死,紅紅的脾氣是她們幾個裏面最爛的,幾乎随便說兩句難聽的話,她就能跟人打起來。
就在紅紅暴走的邊沿,柳聽雪的聲音猶如一江冰涼清水,瞬間撲滅紅紅的怒火。
“我說大姐,你大早上的不在自己房裏吃飯,跑到小妹這裏來做什麽?想蹭飯麽?不好意思,我們隻剩下了一些殘羹。”
柳聽雪走過來,杏杏連忙将紅紅拉了過來。
因爲是一大早,所以柳聽雪并沒有叫她們幫她梳頭發,單單散披在身後,身上依舊是半舊的素色衣裙,和之前沒有絲毫改變。
柳夏瑩有些奇怪,她手裏不是有一大筆錢和昂貴的綢緞麽?爲什麽還穿得這麽窮酸。
她當然不懂,柳聽雪是一個不喜歡在身上穿戴首飾的懶人。
而且半舊的衣服穿在身上很舒服,這些料子又不差,她可沒什麽興趣把時間浪費穿什麽衣服戴什麽首飾上面。
兩人面對面站了好一會,柳夏瑩有些生氣地開口問:“難道你師傅沒教過你待客之道麽?”
不好意思,我沒有師傅,而且你看起來更像來找茬的。
柳聽雪氣定神閑地說:“大姐并不是客人,而且爹爹也同意了,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進我的浮萍苑。”
有能耐你去跟柳丞相較勁啊,你去啊。
這個規矩早在前兩天,柳丞相就告誡了全府的人,柳夏瑩自然知道,
她臉色變得有些青:“我是你大姐,來看看你了,難道你也不讓我進去坐坐麽?”
“當然不能。”
柳聽雪聳聳肩,引來後面五個人一陣偷笑。
“你,你不讓我進去也行,那你告訴我,你師傅他在哪裏?”柳夏瑩怒氣沖沖地問。
額…
柳聽雪皺起眉頭看她,狐疑地開口:“我聽說你昨天去白術堂叫我師傅收你爲徒,我師傅不是已經拒絕你了麽?”
難不成柳夏瑩腦子有坑?喜歡被人家拒絕?
“你!”柳夏瑩臉上飄上兩朵紅雲,大早上的,顯得特别好看,“你直接告訴我你師傅他在哪裏就行了!”
“那可不行,師傅說了,他住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告訴。”柳聽雪一雙眸子充滿了玩味,“我說,你該不會是看上我師傅了吧。”
咳咳咳咳咳——
後面五個人險些憋出内傷,白術就是柳聽雪啊,要是柳夏瑩真的看上白術了,那就真的是本年度最好玩的事了。
被柳聽雪這樣一問,柳夏瑩的臉更紅了,說話都帶着羞怒:“你,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昨天,就是柳聽雪出手抱住她的那一刻,柳夏瑩就春心萌動,對那個臉上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的白術動了情。
雖然她之前想要嫁給楚月初,但那隻是借他得到更多的榮華富貴。
而當她面對白術時,一顆心就忍不住加速跳動,臉也跟着發燙。
柳聽雪看她這模樣,很是無奈,其實我還真管的着。
她身後的五個人都向柳夏瑩投去同情的目光。
不過這也難怪啦,睡覺白術那張臉皮長得那麽好看,儒雅又俊秀,加上一手醫術在人民群衆的宣傳之下幾乎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
這種人怎麽可能不吸引姑娘的芳心?
可是啊,柳夏瑩,我是你妹妹啊,白術是你妹妹啊,你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就是你最恨的人,還是個女的,你會不會瘋掉?
應該會吧。
柳聽雪哂笑:“那個,大姐,我師傅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他心裏也隻有他的未婚妻。”
聽到這裏,依曉曉愣了一愣,貌似她就是那位隻露過一面的未婚妻。
“你說什麽!”柳夏瑩尖叫出聲,險些刺破柳聽雪的耳膜。
柳聽雪擡手撓了撓耳朵說:“你不知道麽?他之前還帶過未來的師母去白術堂呢。”
“不可以!”幾乎是想都沒想,她就抓住柳聽雪的雙肩,搖晃着她質問,“那個賤人她是誰,你告訴我,我要去殺了她!”
額…
依曉曉突然後背一涼,噫…這個女人好可怕喲。
柳聽雪用力掙脫開來,皺起眉頭看像個瘋婆子一樣的柳夏瑩:“我不是說過了麽,師傅隻帶她來過一次。而且聽說她長得跟天仙似的,你不信可以去問我師傅啊。”前提是你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