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将此事抛諸腦後,開始仔細閱覽書案上的資料,如今九周大陸的局勢越來越不容樂觀,他定要早早做好打算。
還有玄宗古墓,他一定要找到玄宗古墓,不然一切都是徒然。可是他手裏隻有兩塊地圖碎片…
那邊柳聽雪已經抱着枕頭沉入夢鄉,但是依曉曉依舊睜着眼睛。
她站在柳聽雪的床邊,一雙眼睛盯在柳聽雪臉上。
爲什麽兩條本該屬于她家族的靈蛇會出現在柳府,還對柳聽雪那麽依戀。
族訓記載,靈蛇隻對聖女嫡系才會那麽親昵,其他人根本無法近靈蛇之身。
而她身上正好流着一半聖女嫡系的血,所以那天在巫馬王拍賣場花花小彩才會出現那樣的異常。
半晌,她輕吟出聲:“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和聖女有什麽關聯,既然你和靈蛇有着這層關系,我就算是豁出了命也會保護你。”
翌日,柳聽雪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
哇,怎麽辦!
這種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太腐化太堕落太幸福了,她好想一輩子都這樣喔。
吃早膳時,藍婷在她旁邊說:“小姐,再有幾天就是四月四号百花節了,您今年是和往年一樣不參加還是要去參加?”
柳聽雪就着小菜喝白粥,點點頭說:“今年啊,就算我想縮在家裏,也得有人肯才行啊。”
柳夏瑩她們這一次在葉府賠了夫人又折兵,豈會不把所有的罪責怪在她身上。
她們現在就一心想要整死她,哪裏會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機會。
藍婷點頭,沒有追問,正忙着給柳聽雪布菜,就看見依曉曉收拾得幹幹淨淨走過來。
見她過來,藍婷冷哼着把臉别到一旁去。
她才不想看見這個狐狸精。
柳聽雪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好笑的搖搖頭。
昨天夜裏,依曉曉已經跟柳聽雪說過,前者會去珍馐閣找大師學廚藝。
柳聽雪咬着竹筷問道:“你已經找好師傅了?”
“是的,小姐。”依曉曉點點頭,“我已經打聽好了,珍馐閣有一位名叫‘老幹爹’的大廚正在招收學徒。”
噗!柳聽雪差點噴出剛剛含進嘴裏的一口粥。
注意到她的異常,依曉曉納悶的問:“小姐,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沒,沒有…”柳聽雪低着頭說,“那你快去吧,别遲到了。”
“是,小姐。”
老幹爹?
柳聽雪咬着筷子頭陷入沉思,她記得她家那邊有個好大的企業,名叫“老幹媽”。
在國内已經屬于老少鹹宜,婦孺皆知,甚至連外國友人都覺得那是世間美味。
她眼睛爲之一亮,似乎找到了發家緻富的好法子,也不知道超能芯片裏面有沒有老幹媽,回頭問問。
超能芯片是和她的腦電波相連,當然知道柳聽雪腦子裏的想法,冷冰冰地回答道:“當初有個腦袋發熱的研究人員往裏面丢了幾罐那東西,回頭給你。”
柳聽雪忍不住問他:“你該不會是哆啦A夢的兄弟哆啦楚C夢吧?”
怎麽連老幹媽都有。
不知道是超能芯片覺得柳聽雪這個問題沒營養,還是這件事很丢它智能芯片的臉,幹脆不搭理柳聽雪。
切,還裝高冷。
柳聽雪悠哉悠哉地把早膳吃完,然後去和她的寶貝藥圃相親相愛去了。
除草時,花花小彩,小黑小灰全部聚了過來。
柳聽雪從芯片空間裏面取出鮮肉讓它們去旁邊進食,心想着她的寶貝藥草有些已經到了該采的時候。
四月四号百花節?
她突然想起來,城隍廟東林那邊有大片的花林。
這個時候正是百花盛開的時節,倒不如去那裏摘點百花來做百花釀。
她雖沒有酒瘾,但是到了冬天的時候,仍然需要藥酒來暖身子。
身爲一個中醫藥的學生,每一個都有着調理自己身體的自覺。特别是女孩子,尤其需要在冬天進補,來年氣色才能更好,身體才能更健康。
收拾好除草的工具,柳聽雪沒和藍婷打招呼就走了。
盜雪那張臉之前在巫馬王拍賣場露過臉,白術那張臉更是京都裏的大紅人,都不能用,隻好戴着面紗過去了。
之前已經介紹過,東周人對神鬼直說尤其推崇,所以城隍廟裏面的香火終年不斷,就算不是什麽重要節日,故而來此進香、送貢品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柳聽雪戴着面紗,衣着樸素,在人群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算是孫猴子的火眼金睛都不能一下子把她從人群裏拎出來。
如此,她也少了許多麻煩,徑直來到東林這邊的花林。
城隍廟東林這邊分布着桃花,梨花,杏花和槐花四大花林,四大花林中間有一片面積極大的花圃,裏面種植着幾百種花。
時間尚早,柳聽雪不急着去花圃采花,先去梨花林裏面閑逛。
粉白色的花瓣将這一片大地都渲染成粉白色,在這個粉白色的天地間,一位蒙着面紗的女子在裏面悠然地欣賞着美景。
柳聽雪走了一會,最後停在一棵粗壯的梨樹旁:“就選這一棵吧。”
她正想從芯片空間裏面掏出三角勾上樹摘花,忽然感覺周圍空氣微動,緊接着十幾枚蝴蝶镖從四面八方飛來。
不好!
柳聽雪眼睛裏閃過一抹淩厲冰冷的殺意,利用身體的靈活性和敏銳的感官,堪堪避過所有蝴蝶镖。
然後厲聲大喊:“什麽人,給姑奶奶滾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是她最近過得太如意了麽?老天要讓她感受一下人事無常的快感?
啪!啪!啪!
鼓掌聲先借風飄來,然後一大群黑衣人跟在一位身穿紫色軟袍的男子身後向她走來。
吐血,這這這,這是什麽陣仗?!
柳聽雪全身肌肉緊繃,進入警戒狀态。
對方人太多了,三十六計中隻有一條可解此困境——走!
“喲,是個姑娘啊。”紫袍男人生的很是俊美,隻是眉目間有着讓人心涼的陰厲。嘶——柳聽雪秀眉微蹙,這個男人,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