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
依曉曉冷嗤一聲,攔在柳聽雪前面,眸裏點點冷光閃過,面對舉刀而來的四個武奴,絲毫不懼,轉眼就一一制服。
她反折其中一個的胳膊,擡眸睨住薛紫衣,卻在跟柳聽雪說話:“小姐,這群人怎麽解決?”
柳聽雪很滿意依曉曉的表現,雖然她憑自己的本事也能輕而易舉制服這群走狗,但是依曉曉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未嘗不可。
她仔細觀察了依曉曉的路數,發現她使出來的招式雖然不華麗但卻實用,很類似她那個時代的擒拿手。
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四處去找保镖了,依曉曉的武功加上自己的聰明機智(奸詐狡猾)足夠了。
薛紫衣已經被這一幕吓呆了,連她都不能在短短幾息之間制服所有武奴,甚至還可能被反制,柳聽雪身邊的這個醜女到底是什麽來路。
她以爲自己之前被她擒住是依曉曉僥幸,未曾想到依曉曉的身手竟然這麽好。
“怎麽樣啊,薛小姐,還要不要繼續了?”柳聽雪挑眉看向臉色難看的薛紫衣,痞痞的樣子看得人很不爽。
“一群廢物!”薛紫衣咬牙切齒地說,“柳聽雪,你别以爲有這麽一個有點三腳貓功夫的婢女在身邊,本姑娘就拿你沒辦法。”
柳聽雪搖搖頭,翩然轉身,衣帶劃動,牽扯着她的睥睨之勢:“那本小姐,随時恭候。曉曉,走吧。”
“是,小姐。”依曉曉放開對武奴們的鉗制,露出的笑帶着不屑和蔑視,這些人實在太弱了。還有薛紫衣,雖然會點功夫,但和她比,還差的太遠。
主仆兩人就這樣姿态傲然地行走在花草間,柳聽雪身穿淡荷色流仙裙,在這一片花草間并不紮眼,讓躲在暗處的衆人有些恍惚。
仿佛她就是來自九天之上的花仙女。
薛紫衣越看越恨,最終忍不住破口大罵:“柳聽雪你這個賤人,你别以爲你不承認就沒發生過。你爬上宸王殿下的床之事是素淺姑娘告訴本姑娘的,你知道素淺姑娘吧,她可是宸王身邊唯一的女子。”
柳聽雪已經猜到是她了,置若罔聞,優雅淡然地繼續自己的腳步。
“你!”薛紫衣繼續喊着,“柳聽雪,你一個全京都人都知道的破鞋少在那裏裝清高了,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男人要你的…”
“小姐。”依曉曉不悅地皺起眉頭,有些厭惡地瞟了一眼薛紫衣,“那個人,要不要教訓一下。”
那張嘴,太臭了。那根舌頭,太長了。
耳聽八方的她已經聽到來自非常多的人,那些閑言碎語。
“用不着。”柳聽雪目不斜視,面紗底下的紅唇微微勾起,聲音慵懶,“惡人自有惡人磨,等着吧。”
這并不是說她不出手,她柳聽雪不是什麽菩薩,更不是聖母,得罪她的人,必将百倍奉還。隻是她有種預感,薛紫衣這件事,會變得很有趣。
“是,小姐。”依曉曉溫順地回應。
柳聽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等回去後把你身上的奴字給我看一看,我給你把它除去。”
額?依曉曉咬了一下下唇說:“小姐…我身上沒有被印‘奴’字。”
柳聽雪蓦然停住,回眸凝住她:“那你怎麽被賣進巫馬王拍賣場的?那裏不是隻收被印上‘奴’字的人麽?”
提到這個,依曉曉變得沉默,似乎是她不願意回想的往事。
沉默片刻,就在柳聽雪不想再追問時,她說:“我并不是被賣進去的,是被害我的人用了偷龍轉鳳,把我和原本的女奴調換了。”
喝呀?!
竟還有這等奇事?
柳聽雪一直以爲巫馬王拍賣場是誰都不敢惹的大哥大呢,沒想到還是有狗膽包天的人做出這種好玩的事,回頭告訴楚淩九去,看那厮怎麽說。
她幾乎已經預見了楚淩九那張又冰又冷又黑又臭的臉了,心裏一嘚瑟,臉上的淡定全部消失,竟然還笑出了聲。
“小姐?你怎麽了?”依曉曉不明白她爲什麽突然要笑。
“沒事…沒事…”柳聽雪擺擺手說,“咱們回去吧,不過也好,你沒有那個字也省了剜肉之痛,更省了我不少麻煩。”
剜肉之痛麽…
依曉曉苦笑一聲,害她之人帶給她的豈止是剜肉之痛可比,那種蝕骨之痛堪稱萬箭穿心也不爲過。
兩人來到了葉家花廳,柳聽雪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稀奇的花,正想走,就聽見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柳三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聲音…
兩人雙雙回頭,隻看見一臉淡漠的薛紫蘿站在一棵綠蘿旁。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清澈,替而代之的是算計和冷漠。
依曉曉蹙眉,這個女孩剛剛明明還那麽懵懂無知,不谙世事,怎麽一會兒不見就像換了一個人。
柳聽雪絲毫不驚訝,她微微一笑,轉過身正對着薛紫蘿:“不知薛二小姐找本小姐有何貴幹?”
“沒什麽,隻是想跟柳三小姐合作一件事。”薛紫蘿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雪的模樣,臉上什麽情緒都沒有,隻是冷漠。
但那被層層冰霜掩蓋的心還是微微一詫,沒想到柳聽雪居然一點點驚訝都沒有。
“何事?”
柳聽雪挑眉,不知爲何,她突然對着小女孩起了濃厚的興趣,她心中有個念頭驅使着她一定要和這個小女孩合作。
薛紫蘿左右看看,冷冷地說:“在這裏說話必定隔牆有耳,還請柳三小姐能跟我去個适合說話的地方,至于這位依曉曉姐姐…”
依曉曉攔在柳聽雪前面說:“薛紫蘿,我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我一步都不會離開小姐的。”
相對于那個嚣張跋扈的薛紫衣,她覺得這個判若兩人的薛紫蘿更讓人覺得詭異,更值得提防。“放心,我并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拜托你帶我們去一個旁人無法偷聽的地方去。”薛紫蘿淡淡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