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相信了。
本來她好好的,靠在樹上休息,準備恢複恢複體力然後回府。
正想溜下樹,刀劍相碰的聲音借風飄來,緊接着就看見兩個打的不分上下的兩個人朝她這邊飛來。
格老子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還是咋的?怎麽壞事一樁接着一樁。
她拿出僞裝布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心裏默念。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們都看不見我…”
“公孫慕笛,本宮再怎麽說也是西周的太子,單單是比武切磋的話,用不着這般拼命吧?”
诶??
公孫慕笛?
西周太子?
柳聽雪那顆心耐不住好奇,悄悄把僞裝布放下了一點,讓她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她定睛一看,喲,紫色軟袍的人可不就是公孫慕笛。
此刻跟他對峙的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子,眉目如畫,氣宇軒昂,比楚月初更勝一籌,但是卻比邪魅狂狷的公孫慕笛輸上一分,更比不了楚淩九那個妖孽。
隻是他的眉宇間始終圍繞着一股狠厲,讓人下意識不想靠近他,這就是柳聽雪第一次見項千淵的感覺。
公孫慕笛漾水的桃花眼此刻布滿狠厲,嘴角的笑更是燦爛而殘忍:“項千淵,你作惡多端,我機關城多少弟子被你抓走囚禁起來,你今日逃不掉的。”
啧啧…看來她看人還是挺準的嘛,這個項千淵果然不是什麽好鳥,居然還玩囚禁這一套。
項千淵看起來也是個有本事的人,絲毫不懼公孫慕笛:“爲本宮做事是他們的福分,他們不聽話,本宮隻不過略施懲罰而已。若不是看你是機關城的少城主,本宮還真想請你去一趟西周呢。”
噫…好變态的男人,居然把自己的猥瑣行爲說的這麽理所應當,人家爲他做事還是人家的福分?
據她所知,機關城出來的弟子在四國都是受到禮遇的,畢竟他們雖然不是墨子魯班那種機關巨匠,但是機關術也是相當精通的。
隻要身居高位,誰都想讓自己所住的地方更安全一點,而除了增加保護他們的人手,另一種辦法,就是在他們周圍建造各種各樣的機關,讓自己的生命更有保障。
這和建造陵墓是一個道理,爲了阻止自己的陪葬品被盜墓賊偷走,墓主會想盡各種各樣的方法在通往主墓的路上布滿機關。
但是盜墓發的是死人财,挖的可能是别人家的祖墳,初衷再好聽不能抵消因這一行而損失的陰德,好在他們家幹的不是這缺德的一行。
柳聽雪有些感謝柳家老祖宗的英明神武。
話說回來,項千淵居然敢公然把那些精通機關術的人才囚禁起來,也難怪身爲機關城少主的公孫慕笛會這麽生氣。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孰強孰弱。
柳聽雪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兩個人,隻見公孫慕笛突發奇招,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刺中項千淵的大腿,項千淵悶哼一聲,墜落到地上。
眼看公孫慕笛就要一刀結果了那厮,千鈞一發之際,柳聽雪由于觀戰太入神,一腳慢慢滑落,然後發出一聲哀嚎:“救命啊——”
柳聽雪直接栽倒在地上。
項千淵借公孫慕笛失神的刹那,揮劍格開公孫慕笛的刀,轉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混蛋!”
公孫慕笛明顯生氣了,望着項千淵離去的方向罵了一句。繼而煞氣沖沖地走向龇牙咧嘴的柳聽雪,冷森森的說:“若不是你,本少主——怎麽是你?”
看着柳聽雪那張醜臉,公孫慕笛原本就皺的很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柳聽雪揉着陣陣抽痛的屁股,龇牙沖着公孫慕笛一笑:“那個打擾了你們的比武切磋,真的不好意思啊。”
“你怎麽在這裏?”公孫慕笛可不會跟她打馬虎眼,風華絕代地挑了挑眉毛,自帶緻命風華,嘴角的笑很燦爛也很滲人,“若是你不想說,本少主不介意讓小丫頭你一輩子都留在這裏。”
這裏跟柳府隔得太遠了,偏偏這丫頭還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他不認爲她是有意出來救項千淵一命,但同時也想不通她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額…
柳聽雪撓撓頭,實話肯定不能實說,隻好拿她兩個姐姐出來說事:“還不是我那兩個姐姐,她們現在一心把我看做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今夜我剛沐浴完,還沒來得及吃飯,就有一群黑衣人闖進來,說是要殺我。他們怕在柳府殺人引起不便,就把我打暈,然後一醒來我就在這裏了。”
這個解釋很講得通,公孫慕笛也知道她那兩個姐姐有多想柳聽雪去死,幾乎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但是他一看這小丫頭那古靈精怪的眼睛,就各種不相信。
也罷,終歸是他先欠了這丫頭,把她的紫水晶搶走,再者她還和那個藍眸女子有關,阿九不希望她出事,他自然不能出手傷她。
至于項千淵那厮,他能傷那厮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柳聽雪看着公孫慕笛臉上變幻莫測等我神情,很笃定地重複:“慕笛少城主,小女子說的可全是真話,沒有一個字作假,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這樣說顯得更加不真實好吧?
公孫慕笛有些無奈,最後還是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就當是還你給本少主水晶的人情,本少主送你回去吧。”
诶?!
公孫慕笛人這麽好?
柳聽雪呆住了,她很是警惕的問:“慕笛少城主,你有事直說,你這樣,我有點怕。”
她剛一說完,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一看,自己已經被公孫慕笛抓在懷裏了,事實擺在眼前,已經容不得她拒絕。
公孫慕笛看她沒再說話,露出一抹魅惑衆生的笑,也不知怎麽了,他打第一眼就覺得這丫頭親切,無關乎她的容貌,無關乎男女愛情,就是覺得親切。
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害怕吓到她,這種矛盾的感覺曾一度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公孫慕笛很放心地離去,殊不知項千淵并未離去,而是蟄伏在某個角落,注視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