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給他們倆中間點一把火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他們還想怎樣?勸架?不好意思,她對他們打起來更感興趣。
端木睿歎着氣撿起素淺的銀月鞭和面紗,沖着柳聽雪歉意一笑:“家妹不懂事,讓白大夫見笑了。”
“沒有的事。”柳聽雪還他一個淡漠的笑。素淺更醜陋難堪的一面她都見過了,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失态而已。
“那…白大夫可否雖在下走一趟,我們可以付三倍的診金,凡是白大夫提出的任何條件,隻要我們能辦到,我們一定照辦。”端木睿很無力,又很真誠地說着。
真是冤家啊!柳聽雪在心裏長長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有點擔心是不是因爲O型血輸入太多,所引起的後遺症。
因爲O型血雖然是萬能血,但終究不是對應的血型,輸入過量的話,也會引起不良反應。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是她的責任了,所以說到底她還要去看一眼。
楚淩九,本小姐到底欠你什麽了?她很無奈地站了起來:“那端木兄便在前面引路吧。”
端木睿看着兩手空空的柳聽雪,有些不解:“白大夫沒有藥箱要拿麽?”
額…她需要拿藥箱麽?芯片空間裏面要什麽有什麽,而且方便,要藥箱做什麽?
柳聽雪微微一笑,做出請他上前一步的姿勢:“這就不勞端木兄費心了,請吧。”
端木睿蹙了蹙眉,最終把疑惑咽回肚子裏。
他的想法和素淺不一樣,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那麽多人都在傳白術醫術高超,而且至今沒有任何人抹黑他的醫術,那麽想必他定然有自己的治病手段。
柳聽雪吩咐了決明他們一些瑣事,繼而随端木睿坐上宸王府的馬車,兩人一路無話。
一到宸王府門口,端木睿就壓住那顆迫不及待地拉着柳聽雪下車的心,很是客氣地請她下車。
柳聽雪自然不會矯情,隻是在門口明知故問地說了一句:“敢問端木兄讓白某治的病人是什麽身份?”
端木睿但笑不語,單單做出請她進入的手勢:“來都來了,白大夫,請吧。”
柳聽雪聳聳肩,便一路跟随他來到楚淩九的聆風苑。
這…唉,失策啊失策,望着這似曾相熟的庭院,柳聽雪有些頭痛,她上次怎麽那麽沒腦子,傻愣愣就沖進了這裏。
來到楚淩九的卧室,柳聽雪更想哭了,上次誤打誤撞的,進的居然就是楚淩九的卧室。
但是房間裏濃重的藥味卻容不得她繼續感傷,她連忙上前給楚淩九把脈。蓦地眸色一冷,旋即站起來把楚淩九翻了個身,扒開上衣一看。
果然——傷口已經發炎甚至化膿,縫合傷口的羊腸線也全部斷開,環繞傷口的是個巴掌形狀的淤青,看來是被人襲擊了。
這群蠢貨!
柳聽雪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瞬間對着一旁的端木睿冷聲道:“你們是怎麽照顧病人的?他身上本就有傷,你們是蠢蛋還是傻子?!連自己的主子都保護不好你們還有什麽臉站在這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以前哪怕有人以比這慘十倍的狀況出現在她面前,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一向鐵石心腸的她面對傷得這麽重的楚淩九,居然生出了心酸。
她罵的聲音太激烈,而且聽起來格外生氣,同時,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也爆發出來,令得端木睿等人皆是一驚:這個白大夫怎麽突然跟瘋了一樣?但是看起來好可怕。
“還不滾?!”柳聽雪怒目看着面前這群人,“一群廢物,别在這裏礙我的眼。”
“白大夫,你這樣說是否有些以偏概全?”有人滋生出不滿了。
“難道不是麽?”她看了對方一眼,冷冷一笑,“身爲醫者,卻隻能看着自己的病人痛苦,你可真有能耐。”
“你!”對方被噎住,但是柳聽雪說的是實話,他們确實隻能看着楚淩九痛苦,而無能爲力。
咳咳…端木睿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不是他們沒用,也不是他們保護不當,而是王爺當時身邊隻有一個太監,所以才被項千淵那個混蛋暗算了。
可是一對上柳聽雪那雙被怒火填滿的眸子,他就如鲠在喉,怎麽都說不出話。
柳聽雪冷着聲音說:“我答應出診,已經壞了規矩。端木睿,白某不想再壞了自己第二個規矩,别等我請你們出去。若是你們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走。”
“别。”好不容易才請來的,可不能就這樣讓他跑了,端木睿擡手摸了摸鼻子,旋即對着一群看起來很不滿的人說,“既然白大夫開口了,大家就出去等吧。”
“哼!無知豎子,我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辦法能讓宸王殿下醒來!”
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夫邊說邊怒氣沖沖地走出去。
等房間裏空無一人,柳聽雪才歎着氣說:“楚淩九啊楚淩九,你說你怎麽養了這麽一群草包?”
這次她把楚淩九的血型測了出來,恰好就是O型血,那麽應該就和輸入的血沒關系了。
僅僅隻是發炎的話,她應該應付的來,超能芯片适時出聲:“傷口重度發炎,輕度化膿,造成病人高燒。先用酒精消毒将羊腸線取出……”
等重新把傷口處理完,柳聽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
她直起身轉動發酸的脖子,擡手握拳錘了錘老腰,心中感歎:雖然這具軀體年輕,但到底比不上以前那副鋼筋鐵骨的身體,趴一個小時就不行了。
“你是何人?”冷冽的聲音突然飄來,柳聽雪正在揉手指,吓得她差點把自己地手指折斷。
“王爺?你醒了?覺得怎麽樣?”柳聽雪定了定神,有些探究的問道。
楚淩九凝眸,望住柳聽雪,這裏是自己的卧室沒錯,但是面前這個白衣男子是誰?還有空氣中這熟悉的味道,難道是她?
他一雙眸子裏全是探究:“本王在問你,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本王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