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結伴而行,隻有柳聽雪一個人形單影隻,不過早已習慣獨來獨往的她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從前在學校的時候,她的出身雖然不算最好,但她個人卻是最優秀的,不管是必修還是選修,每一門科的第一名都是她,加上顔值爆表,以至于從來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因爲和她做朋友,就注定隻能做一片綠葉陪襯她,被她的光芒所覆蓋。
故而柳聽雪從小就是個孤單的孩子。
想想這兩世其實都差不多,沒人疼沒人愛的,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在社交這方面,她承認自己是失敗者。
手上拎着老管家給她的燈籠,燈籠散發出橘色的光,照亮前行的路。夜色中,她忽地皺了皺眉,身上的衣服濕哒哒的,若是不早點換下來,依照這幅身體的嬌弱程度,明天一定會感染風寒。
想到這裏,她沒了欣賞夜景的興緻,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她是藥師沒錯,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歡吃藥啊。
再有幾步就到院門口了,柳聽雪的步子邁的更快了。
這時晚風吹來,帶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柳聽雪忍不住皺了皺眉,是血腥味。
可是她不想多管閑事,她現在像是走在懸于萬丈深淵的鋼絲上,錯了一步都會墜入深淵不複生存,可沒能力再惹上其他麻煩。
奈何花花它們及時趕到她腳邊,阻止她進院子,每隻小生靈都用自己的方式指着同一個方向。
柳聽雪苦笑道:“你們這是想讓我過去救人?”
所有的“小朋友”不約而同地表示:就是這樣,沒有錯。
爲什麽啊?
柳聽雪很郁悶地皺眉,蹲下讓花花她們爬到自己手上,很不解地說:“花花,不該惹的麻煩我們不要惹。”
花花“嘶嘶”地吐着蛇信子,順着她的手臂盤上她的腰,用細長的尾巴從她腰間勾出一塊玉佩,一塊屬于楚淩九的玉佩。
“你不會是說,那個人是這塊玉佩的主人吧?”
柳聽雪的嘴角明顯有些僵硬,心裏止不住地哀嚎。
天哪,楚淩九!怎麽哪都有你啊!我記得東周京都不小啊,你去哪不好,非來柳家,來柳家就算了,還來我這……
哀嚎過後,她很絕望地想着:算了,姑奶奶好歹調戲過你,就救你這一回吧。
柳聽雪認命地垂下腦袋,問道:“人在哪?你們帶路吧。”
花花放回玉佩,遊回地上,走在前面帶路。
這時候蜈蚣小黑明顯興奮了:“我就說吧,那人肯定和雪雪認識。”
蠍子小灰很不屑地亮鉗子:“是是是,就你能耐。”
小黑不開心了:“怎麽着,想打架是不?”
“打就打,誰怕誰啊!”小灰不示弱,夾着大鉗子就準備跟小黑幹架。
“你們兩個就不能安分點?”柳聽雪直接把揮舞着大鉗子的小灰拎開,放到另一隻手上,“整天除了掐架你們倆能有其他事做麽?”
可是人和動物始終沒辦法溝通,柳聽雪也不知道它們聽懂沒有,隻能像個家長一樣唉聲歎氣,幸好她的花花聽話……
花花爬的飛快,沒多久就帶柳聽雪來到楚淩九身邊。
他傷的很重,臉色蒼白,同樣蒼白的薄唇邊上還殘留着血迹,在月光下,就像一隻剛吸了血的吸血鬼,英俊且危險。
柳聽雪上前給他把脈,脈象虛浮,明顯失血過多的症狀。她再一檢查,發現一支箭插在他的後背,箭頭貫進身體,後面的布料全部被血浸濕了。
若是她再晚來一刻,隻怕楚淩九便會就此隕落吧。
趁着楚淩九昏迷,柳聽雪很好心的問他:“楚淩九啊,咱們商量一件事吧,這次我救了你,咱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好不好?”一邊把他扶起來一邊說,“你不吱聲我就當你答應咯。”
走了兩步她低語說了句糙話:“媽的,真特碼的重啊!”
把楚淩九弄回去之後,柳聽雪先給他上了點止血藥,然後回去把剛剛他待的地方的一切痕迹抹去。
萬一楚淩九是被人追殺的,發現這裏有痕迹,那她可真救不了他,保不齊還會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擔心還有其他痕迹,柳聽雪就和花花它們商量了一下,最後花花它們還是屈從于鮮肉的“淫威”,決定幫忙把一切痕迹都給清除。
這裏是它們的地盤,哪裏有個風吹草動它們一清二楚,所以柳聽雪很放心地回房準備給楚淩九處理傷勢。
蠟燭什麽的亮度太低,完全不靠譜,柳聽雪拿出七八個LED節能燈,放在床上的每個角落,硬生生弄出了無影燈的效果。
唉……幸好隻是個拔箭的小手術,柳聽雪在心裏慶幸。
她學的是中醫中藥,不是西醫外科。但盡管如此,身爲醫學院的天才少女,外科的課她也旁聽過。
單單換了件幹的裏衣就穿上白大褂,帶上手套,頭發盤起帶上消毒頭套。站在這樣一個古生古色的房間裏,顯得無比詭異。
從芯片空間取出手術要用的工具時,那個沉默了好久好久機械聲音再次響起:“病人失血嚴重,箭頭再深一厘米就傷及心肺,需要立即輸血。”
沒時間給他驗血了,柳聽雪單單确定他不是RH陰性血之後急忙問道:“有備用O型血麽?”若是沒有,隻能貢獻自己的了。
超能芯片回道:“隻有三袋4ooml的還能用。”
“也行啊!救他足夠了!”柳聽雪差點沒驚喜哭,連忙從芯片空間取出一袋冰涼的血和支架,迅速爲楚淩九輸血,然後才剪開他的衣服開始手術。
當然,以防萬一,柳聽雪還是給楚淩九打了一劑藥效最猛的鎮靜劑,以免他中途醒過來。
雖然這是柳聽雪的第一次活體手術,但是在超能芯片的幫助下,很順利很成功地結束了。
三袋血居然全灌進了楚淩九的身體裏面,幸好超能芯片說已經足夠,不然她就真的要犧牲自己了。
綁好手術結,柳聽雪長長呼出一口氣,在心裏默默感謝她的魔鬼老爸,曾經爲了逼她練傷口縫合,連續一個月把她往身爲法醫的二叔那裏送,讓她在死人身上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