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聽雪隻是單純地反問,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一個姓柳的倔丫頭。”公孫慕笛斜睨了她一眼,挑眉道,“既然你拿到了鑰匙,本少主拿到了地圖,那便一起離開如何?”
雖然柳聽雪被公孫慕笛弄得很郁悶,但還是很沒有骨氣地點點頭,應下他的好心提議。畢竟公孫慕笛武藝高強,跟着他生命更有保障。
公孫慕笛扯出一抹魅惑衆生的痞笑,摟住柳聽雪那毫無贅肉的細腰,飛快往外掠去。
柳聽雪還沒呵斥公孫慕笛的無禮,隻覺得耳邊不斷刮着淩厲的冷風。
心裏忍不住吐槽,這就是古代人傳說的輕功麽?跟滑翔差不多嘛。
沒一會他們便離開太子府,來到府外一棵大樹的繁茂枝頭上。
等柳聽雪站定,公孫慕笛才松開她,慵懶肆意地坐在樹枝上:“小丫頭,你膽色不錯嘛,明明沒有内力,卻敢潛入太子府。”
“這就不勞少俠關心了吧。”柳聽雪暗自在芯片空間拿出黑色隐身布,準備等下在慕笛面前上演金蟬脫殼。
還不等她準備走人,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地圖拿到了嗎?”
這……這是……
聽到那個不帶有絲毫感情的淡漠聲音,柳聽雪渾身汗毛都忍不住根根倒豎,好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楚淩九……你當做不認識我好不好?
“拿到了,阿九。”
即使見到楚淩九,公孫慕笛也絲毫不收斂他那玩世不恭的調調。
他站了起來,将地圖遞給楚淩九的同時,另一隻手搭在柳聽雪肩頭,将僵硬的柳聽雪掰過來,笑吟吟地道:“不僅拿到了地圖,本少主還找到了一個好玩的丫頭。”
完了,完了,完了。
柳聽雪在心裏哀嚎,公孫慕笛,祖奶奶上輩子到底是怎麽得罪你的啊,你告訴我,我補償你好不好?
見到這張印象深刻的臉,楚淩九一雙黝黑冰冷的眸子變得高深莫測,盯着柳聽雪半天沒講一句話。
還是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隻是柳聽雪沒膽子繼續花癡,望着他臉上的冰碴子,她險些淚崩。
想起關于他的一個個血淋淋的傳說,隻覺得後背發涼,生怕楚淩九會一個不爽直接拍死她。
此一時彼一時,彼時楚淩九走火入魔,可以任她調戲,她怎麽嚣張都無所畏懼。如今,對面有兩人,無論哪一個随便擡手都能把她拍成炮灰。
柳聽雪顫顫巍巍地扯出一抹幹澀的笑,艱澀的說道:“你,你好啊,宸王爺……”
不叫他“美人”了?
楚淩九劍眉微挑,他還想着去讓手下人去找這個藍眸女人,卻沒想到被慕笛逮到。
真可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诶?公孫慕笛臉上露出玩味,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你們認識啊?”
楚淩九側眸望了他一眼,不知是冷笑還是什麽笑,總之意味特别深長:“何止認識。”
我錯了啊,楚淩九,不對,宸王大老爺,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柳聽雪真的快哭了,要是公孫慕笛一個人她絕對有信心溜走,可是來了一個煞神般的楚淩九,她有種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的悲涼預感。
“那個……今晚的星星真好看啊。”
講完這句話,公孫慕笛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柳聽雪也爲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楚淩九依舊是如同黑煞神一般看着她,冰山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在誰也看不到的眼底,玩味瘋狂生長。
上次他走火入魔,隻能任由柳聽雪得瑟,現在嘛……她雖一臉生無可戀,但狡黠的水眸卻在左右觀察,想來應該是琢磨怎麽溜走。
楚淩九猜對了,柳聽雪就是在拖延時間,心裏已經規劃好幾條逃走路線。
看見兩個人這麽不平常的眼神互動,公孫慕笛已經非常确定這兩個人之間有奸情,沒錯,就是奸情。
嗨呀,沒想到他家阿九單身了二十四年,終于找到心儀的女子了啊。可是,他蓦地臉色一頓,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九,雲……”
話未說完,就被楚淩九以淩厲的眼神截住話頭。
咳……公孫慕笛幹咳一聲,繼而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轉而望天上的星星,今天晚上的星星真好看啊。
柳聽雪忙着計算哪條路逃生的幾率大一點,沒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互動,等她擡頭,兩人已經恢複剛剛的神情。
“宸王大老爺,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民女就……”
先走一步四個字還沒說出口,隻聽見楚淩九冰寒刺骨的冷冽聲音響起。
“你試試。”
他活了這麽多年,誰敢在他頭上造次,除了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女人。終于被他逮住,居然還想逃走,當他楚淩九是死人麽?
那你想怎麽樣嘛!你直說啊!
柳聽雪隻覺得心頭有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默默将楚淩九裏裏外外罵了個千萬遍。
突然目光一轉,望向樹下,神色微凜,輕呼出聲:“楚,楚月初!”
什麽?!
楚淩九二人轉頭看去,左右都看不見楚月初半個人影,這才恍然大悟。
公孫慕笛擡起修長好看的手摩挲下颌,饒有意味地稱贊:“阿九,這丫頭還真是不一般,難怪你會對她感興趣。”
楚淩九冷哼一聲,繼而發覺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已經消失不見,這死丫頭!
俊臉上寫滿不悅,胸中湧起一股郁氣,他楚淩九好歹也是九周大陸上叱咤風雲的人物,閻王爺見了也得讓步走,居然接連兩次栽在那丫頭手上。
“慕笛。”楚淩九突然冷冷地開口,銳利的目光盯得慕笛渾身起毛。
“怎,怎麽了……”
公孫慕笛咽了一口口水,其實他也不敢真的惹毛楚淩九,别人不知道,但他親眼見過瘋狂暴走的楚淩九,一夜之間,屠盡千人……
一想起那沐血的身影,公孫慕笛心裏就忍不住發怵。
“你剛剛是哪隻手碰了她?”楚淩九眸色深沉地問道,冷冽的聲音沒有溫度。
咩?
他沒聽錯吧?
公孫慕笛瞪大眼睛看着楚淩九:“阿九,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