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想起好久沒喂過肉丸子了,“那你把知道的那點點兒告訴我,我就讓你吃一頓大餐。ai悫鹉琻”
肉丸子瞟了眼鳳淺的白嫩的手指頭,咽了口口水。
“八荒之中的神兵器利實在太多,但當得起佼佼者的要屬蒼龍。”
“蒼龍?”
“蒼龍是天地共主親手打造的一把紫金槍,這位天地共主出生卑微,靠着一柄紫金槍殺出一條血路,坐上天地共主的寶座。他殺伐太多,心腸自然冷硬,無情無欲。如果非要說他還有心的話,那麽隻有一株曼珠沙華能牽動他的心。據說,他還不是天地共主的時候,有一次血戰,被傷得差點沒命,昏倒在一株曼株沙華下,曼珠上凝着的露珠滴入他嘴中,讓他醒了過來,才沒死在追兵的刀下。後來,隻要那株曼珠花開,他不管在哪裏,總要趕去看上一眼。”
鳳淺眼皮一跳,又是曼珠沙華,“後來呢?”
“後來,他坐上了天地共主的位置,想殺他的人就更多,但他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又無情無欲,要想殺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于是,有人想到了那株曼株沙華,偷偷在花開的時候,抽了曼珠的一脈魂氣,鑄成了‘噬魂’,然後拿着噬魂去行刺他。他的槍尖就要刺破噬魂的瞬間,感覺到噬魂裏的那脈魂氣,殺人從來不眨眼睛的他,果然生生停手,這一怔間,他被噬魂裏藏着的金绫所傷……噬魂是蒼龍的克星。”
“那天地共主受傷後怎麽樣了?”
肉丸子聳了聳肩膀,“不知道。”
“這些是真故事,還是傳說?”
“傳說啊,書裏講的。”
鳳淺抽了抽牙根,有種上當的感覺,“那書還在不在你這裏?”
肉丸子點頭,在花根下刨了半天,刨出一本殘舊的羊皮古籍,和肉丸子說的基本相同,隻是後面的内容被撕掉,看不到結局。
“這後面的還有沒有?”
“以前是有的。”肉丸子扭捏地絞着手指,“我有一次内急,一時找不到草紙,就順手撕了這書來擦了屁股,丢進了糞池才想起這書還沒看完。不過讓我從糞池裏撈出來看結局,我甯肯不看結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後山的糞池裏撈一撈,隻是在那糞池裏泡了好些年,不知道化掉沒有。”
鳳淺囧了,掐死它的心都有。
肉丸子小孩心性,前一刻還不好意思,後一刻就立刻就把自己的囧事給丢到後腦勺去了,跳起來抱住鳳淺的手,“我是不是可以吃個飽了?”
鳳淺都恨不得把它丢糞池裏去,哪裏還願喂它吃飽,哼了一聲,“你都沒說完,哪來得吃?”
肉丸子急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隻知道一點點兒,你也說隻要告訴你一點點兒,就能飽餐的。”
鳳淺不以爲然,“你毀壞古董是要受罰的,功過相抵,你沒得吃了。”
“那古籍又不是你的。”
“這三生镯是不是我的?”
肉丸子點頭。
“既然這三生镯是我的,那麽這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古籍也是我的,你弄壞了我的古籍。”
肉丸子被鳳淺的蠻橫不講理氣歪了鼻子,“那影子是不是你的?”
鳳淺怔住,‘他是我的’四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肉丸子乘着鳳淺發懵,猛地抱住她的手指,用力一咬,拼命吮吸。
等鳳淺痛得反應過來,它已經吸進兩大口血液。
肉丸子兩大口鮮甜血液下肚,就覺得肚子裏像火燒一樣難受,但想到鳳淺的賴皮,以及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就這麽放過了,太可惜,含着鳳淺的手指,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鳳淺聞到一股淡淡花香,頭昏昏沉沉,眼一閉,竟再睜不開,在人事不知前,嘟嘟哝哝,被吸了兩口血,就失血過多?這身子真是太廢材,得想辦法練練。
影子幹淨得一塵不染的身影浮現在鳳淺面前,在她跌倒前把她接住,慢慢放下。
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撩肉丸子的嘴角,“不要貪多,你承受不了的。”
肉丸子整個身子都開始發熱發漲,身體難受得像是要炸掉,隻得吐出鳳淺的手指,望着影子,比手劃腳,憤憤地控訴鳳淺有多賴皮,有多不要臉。
影子笑了,輕摸它絨絨的頭,“她是女人,我們讓她一讓,可好?”
肉丸子想起影子說過,和小女人一般見識,有失風度,但如果女人都像鳳淺這麽不要臉,它甯肯沒有風度。
然看着影子溫和的面容,一肚子的怨氣卻瞬間化得渣都不剩,跳到影子懷裏蹭了蹭,“有沒有辦法把她變成男人?”
影子:“……”
影子安撫了肉丸子,脫下外衣,蓋在鳳淺身上,瞟了眼她身邊金絲傘面,溫潤的面龐上閃過一抹譏诮淡笑。
依着鳳淺身邊樹杆坐下,手指輕描鳳淺精緻的臉龐線條,眸子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鳳淺睡得不踏實地蹭了蹭輕撫着面頰的手,他黑如墨潭的眼化開一抹笑意,手指輕擡她的下巴,唇慢慢地覆了上去。
一絲冷幽幽的氣息在鳳淺唇上掃過,她一個咛叮從夢中醒來,看着床邊角凳上坐着的巫女憚,竟有些恍神,分不清剛才到底是做了一個夢,還是巫女憚爲她制造出來的一幻境。
指邊一陣叮鈴脆響,轉頭見指間繞着一雙墜在碧綠翠竹傘柄上的精緻的小金鈴铛。
憚急切地注視着鳳淺,“郡主可有見到我的師傅?”
“你師傅叫修蘿?”
“家師确實叫修蘿,她老人家可好?”既然鳳淺叫得出修蘿這個名字,應該是見着了。
“看上去還算不錯。”
憚松了口氣,起身向鳳淺道别。
鳳淺也不多留,讓千巧送憚出去。
而她自己則起身去向父親辭行回了長樂府。
推開沉重的書庫大門,望着幾層樓高的書架,一個頭三個大。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以還錢爲誘餌,死拉活拽地扯了惜惜小财迷來當雜工。
再加上,所有書都被四兒認真歸類,并注明類型。
花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在書庫頂樓的角落裏找到幾本關于曼珠沙華以及天地共主的史記。
可惜,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對曼珠沙華都隻是一些民間的傳說,來來去去都隻是說曼珠沙華花開葉落,葉落花開,生生相錯,永世不得相見,除此外再沒更多的叙述。
至于天地共主的故事就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寥寥幾筆勾畫出他當年如何用冷厲手段清除異己,踏着屍骨和鮮血坐上天地共主之位。
成爲天地共主之後的事就再沒有記錄。
那些畫像都是凡人憑着那些傳說幻想出來的,要麽兇神惡煞,要麽嚴肅冷酷。
不管人們幻想出多少張面孔,都清一色的兇狠醜陋。
“沒一本有用。”鳳淺歎氣,掏出小銅鏡在臉上照了照,這張臉長得雖然還算不錯,但沒讓她自戀到認爲,會有一個男子爲她不肯往生,更沒自戀到覺得這張臉能得到什麽天地共主的垂青。
最關鍵的是,她隻是一界凡人,還是廢材得不能再廢材的凡人。
惜惜看着坐在對面的鳳淺,她認真的模樣是難得的正經。
鳳淺擡眼,見惜惜手指轉着小金算盤,迷惑地看看她,再看看被她丢了一桌子的書,他漂亮的眼睛清純得像她以前養過的一隻幼嫩的小獸。
她臉上那抹小小的正經,如同昙花一現,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秀氣的眉微微挑起,沒了正經模樣,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做什麽?”惜小獸不但不上前,反而警惕地退後。
鳳淺爬上床子,探身過去,手搭上他的肩膀,惜惜胃裏刹時冒起了酸水。
鳳淺杏眼一瞪,“不許吐。”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又挺了挺發育得不算太大的胸脯,“你看我這相貌這身段,算不算得上是世間尤物?”
惜小獸張口結舌,說她不要臉,都侮辱了‘不要臉’三個字。
在惜惜起身躲開的瞬間,鳳淺貼了上去,笑吟吟地在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一隻手不安分地摸向他的胸脯,緩緩向下遊動。
惜小獸吓得臉色發白,推開鳳淺,死死捂着下身,連連後退,“你……你想做什麽?”
鳳淺嘴角微揚,露出傾國傾城的笑顔,又向前湊近,惜小獸退得了兩步就抵了身後書架,無處可退,鳳淺立刻欺身上去,把他壓住,在他耳邊吹氣,“你也不小了,還沒嘗過女人滋味吧?今晚夜黑風高,很适合做點什麽,不如我們……你如果不行,我可以幫你。”
“不要!”惜小獸吓得失了控,猛地把鳳淺推倒在桌上。
鳳淺腿一勾,靈活地纏上他的腰,把他拽了過去,嘻皮笑臉地調戲,“别怕,我會很小心的。”
惜小獸又氣又急,慌亂中雙手亂推,隻求能把她推開,這一推,雙手卻推上一團軟綿綿的所地,瞬間白了臉,胃裏更是一陣反過一陣。
鳳淺手指劃過他的臉頰,道:“要吐就趕緊吐,吐完了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