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引人注意,鳳淺必須盡快回到北朝帝京,不能在這裏等到雲末傷勢好轉。ai悫鹉琻
而鳳淺又沒他們那攀崖爬壁的本事,所以隻能由玉玄護着穿過魂殿分魂的地盤犁頭村。
鳳淺和玉玄的相貌一個比一個美,身份又特别,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爲了掩人耳目,四兒讓鳳淺女扮男裝,而玉玄男扮女裝。
鳳淺雖然長得漂亮,但她終究是女子,身材嬌小,扮成男人,也是身材瘦小的男人。
光一個臉蛋漂亮,不會太過出衆。
至于玉玄扮成女子,那可真是世間絕色的尤物,所有的注意力,全會擱在他身上,對鳳淺這片‘綠葉’也就更不會有人注意。
等他們遠離了魂殿的勢力範圍,玉玄換回男裝,他們哪找這個尤物去?
而雲末傷勢好轉後,和容瑾他們仍從絕壁離開。
那麽他們一幫人就可以完美的脫離魂殿的視線。
玉玄恨極了扮女人,但他又不可能扛着鳳淺翻崖過壁,再加上鳳淺的‘淫’威鎮壓,隻得硬着頭皮再扮一次女人。
鳳淺和玉玄大搖大擺地路過犁頭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轉移魂殿的人的注意力,給行動困難的雲末一個喘氣的機會。
所以他們在離開梨頭村以後,并且沒有連夜趕路,而是在離梨頭村不遠的下月村住下。
客房裏,玉玄靠着被子團,坐的四平八穩。
鳳淺正握着他的一隻腳,拇指掐在他腳闆心的某穴道上,力道适中的按壓。
玉玄又癢,又痛,卻又覺得渾身舒暢,不時地忍不住出聲哼哼。
“你這功夫哪學的?”
鳳淺手軟得快擡不起來,怨念地白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
玉玄和容瑾接到通知,立刻趕來接應雲末,爲了不被魂殿的人發現形迹。
接近月下村的時候,就把馬放了,翻崖走壁地趕往魂殿分壇。
由于時間緊迫,怕重傷的雲末帶着鳳淺這個累贅,不能應付,即便是天黑了也不敢做半點停留。
臨近山谷的那片懸崖長滿蒺刺,他們二人一路攀崖過來,手上腳上都被紮進許多勾刺,血肉模糊。
雖然都是小傷,但肉裏紮着刺,不光是痛,還很不舒服。
容瑾是大夫,自己處理起來沒什麽難度,而玉玄就要自己把手腳上的刺挑幹淨,就比較困難。
但雲末要死不活的,而且這個地方并且不是安全所在,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所以,最重要的事就是盡快控制住雲末的傷勢,讓他能夠最快的自由行動,離開這裏。
容瑾連自己手腳上的勾刺都來不及處理,就去處理雲末身上的傷,自然顧不上玉玄。
玉玄也就隻能自己草草把能撥出來的刺給撥了,自己撥不出來的,就自個受着。
他們是爲了救鳳淺,才弄成這樣,鳳淺看着他遭罪,過意不去。
主動取了針包,起初玉玄還扭扭捏捏不肯要她碰他,鳳淺惱了,偷偷又給了他一針麻藥,讓他不能動彈,然後在玉玄怒罵中,一根一根地挑掉他手掌和腳闆的勾刺。
這年代的鞋底沒有現代的鞋底結實,他們練武的人又特别費鞋,長時間的攀崖走壁,鞋底越加磨損得厲害,而那些在山壁上長了不知多少年的蒺刺又硬如鋼針,把他們的手掌腳底生生地紮得不成樣子。
鳳淺看着玉玄被勾劃得血肉模糊的腳,又想着他們爲了她才弄成這樣,委實心疼了一回。
于是在給他處理好傷口後,又很有愛心地給他按摩了一下腳底闆。
按摩腳底能通渾身血脈,消除疲勞,又能讓腳暖和。
鳳淺上一輩子,隻要能讓身體暖和的事,是絕對的用心,所以腳底按摩是很花了些心思學習,十幾年下來,按腳底的功夫絕對是大師級别的。
玉玄在懸崖陡壁上急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說不累是騙人的。
被鳳淺大師級的手法一按,身子像是輕了一圈,渾身舒坦,對腳底按摩立刻上了瘾。
加上反正已經被她碰過腳底,就破罐子破摔地覺得讓她碰碰腳底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讓他穿女裝,鳳淺開出的一個條件就是幫他再按一回腳底闆。
玉玄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外加按腳底闆的you惑下,才勉爲其難地換上女裝。
今天剛在客棧安頓下來,就催着小二打來熱水,泡了腳,拉着她給他按腳。
鳳淺雖然承諾再給他按一回,但沒說下時間,就算拖到進棺材,也不算失信,當然不肯白幹這種費力氣的活。
然後,他難道很‘體貼’地讨價還價,讓她教他方法,他來幫她先按一按,讓她先舒服,再換她幫他按。
他給她按腳,臉不紅,氣不喘,一個時辰眨眼就過去了。
可是他皮粗肉糙,她力又小,按輕了,他叫沒感覺,按重了,她吃不消。
小半個時辰,已經累得她手軟腳軟,氣喘得比他還重。
可這二貨卻半沒憐香惜玉的概念,硬說他給她按了一個時辰,她說什麽也得給他按夠一個時辰。
鳳淺悔得腸子都青。
他手腳紮滿了蒺刺,跟你有什麽關系?
做什麽良心大發,給他挑了蒺刺,還順帶給他用中醫按摩手法給他按了按腳底闆,幫他通血脈消疲勞?
這下好了,這二貨嘗到甜頭,就不依不饒了。
他們雖然沒有連夜趕路,但從山裏出來走進入犁頭村就已經走了足足兩個時辰的路,而從犁頭村到月下村又有十裏的路。
鳳淺這副身子骨又是嬌養大的,哪裏走過這許多路,一路下來,腿痛腳軟,确實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她以前是經曆過嚴酷訓練,有超常人的毅力,早堅持不下來。
所以,玉玄提出交換按腳,她也是欣然同意,而且接受小玉同學服務的時候,也很受用。
不過,今天确實累了,在接受小玉同學服務時不小心地睡着了。
她哪裏會想到,小玉同學竟半點不偷懶,足足按夠了一個時辰。
他幹完活,也絕對不會因爲她睡着了,就此放過她,直接把睡夢中的她提起來。
睡一個時辰,和給人做按摩服務一個時辰,是一個天一個地的感受。
鳳淺默默地流着血淚,暗恨自己怎麽就睡着了呢,如果不睡着,絕對不會讓玉玄二貨按這麽久的。
玉玄二貨舒服得眯着一雙桃花眼,昏昏欲睡,但隻在鳳淺手上一停,他立馬就能睜眼,拿腳拍她的臉,她真恨不得把眼前晃着的白生生的腳趾頭,一口一個地咬下來。
好不容易撐滿一個時辰,鳳淺兩條胳膊像斷了一樣,直接垂了下去,身子栽在他小腿上,眼睛一閉就沉沉睡去。
玉玄的小腿連帶着腳被她半邊身子死死壓住,想也不想地抽出腳,把她踹過一邊。
鳳淺滾在地上沒醒,仍然睡得很香。
玉玄得瑟得笑笑,丢了一床被子下地,把鳳淺連頭帶身子的蒙住,自己另外抖開一床被子舒服地躺了下去。
鳳淺睡地闆,他睡床上,爽。
睡到半夜,突然身上一沉,被生生地壓醒過來。
卻是鳳淺睡到半夜,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中,發現自己睡在硬邦邦的地闆上,想也沒想地爬上床。
鳳淺睡意正濃,人又疲憊,大腦有些卡死,趴在床上,雖然覺得床上不怎麽平坦,但暖暖得很是舒服,也就無視了不平坦的問題,接着睡了過去。
玉玄在黑夜中盯着壓上身上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鳳淺,身體‘刷’地一下僵住。
他允許她按腳底,但沒允許過她往他身上壓。
臉即時一黑垮了下去,手腳并用地把鳳淺從身上推下去。
睡得死沉的鳳淺一骨碌滾到床裏,玉玄瞧着這頭死豬,恨得咬牙,最終還得他睡地闆。
正要翻身下床,見鳳淺縮在牆根睡得老老實實。
想起在紅秀坊和她同房的日子,心底滋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心髒砰砰亂跳,臉上火辣辣地燙。
抓着被角挨着床邊,慢慢躺下,瞪着鳳淺後腦勺好一會兒,不見她動彈,暗松了口氣,閉上眼睛。
有床睡,誰願意睡那硬地闆礙!
鳳淺平時睡覺總會冷得難受,所以很少能睡得沉穩,而這一晚沒覺得冷,睡得十分踏實。
隻是要醒來的時候,發現後背上被什麽東西壓着,重得有些透不過氣,她趴在瓷枕上的臉估計被壓變了形,是長時間壓迫過後的麻木。
而身下肋骨又不知被什麽東西硌着,痛得要命。
鳳淺艱難回頭,發現小玉同學的腦袋搭在一邊,整個肩膀壓在她腦袋上。
小玉同學雖然長得國色天香,身段看上去也苗條,但他絕對不瘦,隻是他喜歡遊泳,又是個練武的人,身上沒半點贅肉,穿了衣服顯瘦,脫了衣服也絕對是個六塊腹肌的那種。
這小店用的是瓷枕,硬邦邦的,她的臉在這硬枕頭和他厚實的肩膀之間夾了一夜,不麻不抽筋,還能見人,才不正常。
再往下看,小玉同學糟糕的睡相,讓鳳淺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