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松了口氣,轉身急跑。ai悫鹉琻
“等等。”鳳淺開口。
下人不解地回頭,以前郡主從來不幹涉府中公子們的事。
“柳兒現在在哪兒?”
“在郡主府大門外。”
雖然郡主不幹涉公子們的事,但不是府裏的人,也不能随便進府。
“你去帶她來這裏吧。”鳳淺回頭對止烨笑笑,轉身離去。
她不是大方,而不想再加重止烨的傷勢。
止烨這些年一直爲柳兒的病在奔波,可以說是傾其所有。
現在柳兒有事,他不可能不管。
他身上那麽多傷,根本不能過多走動,任他出府,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倒不如她‘大方’一回。
雖然,她潛意識中極不喜歡柳兒這個人。
止烨看着鳳淺慢慢走遠,琥珀般的眸子黯淡下去,削了塊肉幹,抛給沒追到小雪猴垂頭喪氣回來的夜皇。
夜皇在他腳邊趴下,安分地啃着肉幹。
下人帶着柳兒快步走來。
柳兒看見止烨,病态而暗黃的臉頰頓時放了光,丢下下人,飛撲到止烨身邊,“你回來,爲什麽不去花滿樓看我?”
止烨沒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冷冷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下人,“你去找管家,告訴他,你從今天開始,不能再留在府裏,我這裏,讓他另外派個手腳幹淨的人來。”
下人驚了一下,“公……公子……”
止烨繼續削着肉塊喂夜皇,“還需要我說第二遍?”
長樂府的規矩,如果是放出府,會得到一筆足夠過完下輩子的豐厚養老金,但被逐出府,就會送去荒無人煙的孤島,自生自滅,到死不能離開。
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才忠心耿耿服侍多年,公子爲什麽……”
止烨嘴角的笑越加的冷,“這些年,我就是太過放縱你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當自己可以踩到主子頭上。”
下人腳底浮起一股寒意。
平時這些公子們從不買郡主的賬,郡主哪怕是氣得咬牙,也是她自己滾蛋,從不敢把公子怎麽樣。
他平時見得多了,也就不怎麽把郡主看在眼裏。
所以剛才明明看見郡主在,但在他看來,柳兒姑娘比這個郡主在他主子心目中重要多了,所以他卻沒想過回避,照樣該怎麽回話就怎麽回話。
結果郡主果然自動離開,而且郡主爲了讨好公子,還放了柳兒姑娘進府。
所以從頭到尾,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有點得意。
沒想到帶了人進來,公子卻以目無尊主的罪名,直接把他逐出府去。
下人面如死灰,“奴才……奴才隻是……”
“隻是平時見鳳淺好欺,是嗎?”
“奴才不敢。”下人吓得發抖。
“做都做了,還有什麽不敢?就算我現在不打發你,到時雲末清查下來,彼此更加沒臉。”
下人服侍止烨多年,知道他平時萬理不理,但決定的事卻雷打不動。
知道他是動了真心逐他出府,又急又怕,一味磕頭,“公子,奴才知錯了,奴才錯了,奴才不敢了,求公子看來奴才服侍公子和柳姑娘這麽些年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次吧。”
柳兒也忙幫着求情。
止烨頭也不擡,隻看着夜皇吃肉,“這府上什麽時候多了柳兒這麽個主子?”
下人懵了。
柳兒迷惑,“止烨,你這是怎麽了?”
止烨這才擡眼向柳兒看來,“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隻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但我全心護着的妹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心機,竟買通我身邊的下人,窺視我的一舉一動,甚至擠兌我的夫人?”
柳兒臉一白,“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那個鳳淺。”
“我和她怎麽樣,是我的事,誰允許你插手介入?”
“我……我是……”
“夠了,柳兒你是我的妹妹,我可以包容你,但不表示我可以無限地縱容你。”
止烨起身回屋,取了托容瑾配的藥出來,丢給柳兒,“我會給你買個宅子,讓你安心養病,但長樂府不要再來。”
說完,把手中剩下的肉塊一起抛給夜皇,返身進屋。
門‘哐’地一聲,重重關攏。
下人哪裏還能指望柳兒給他求情,看了軟坐在地上的柳兒一眼,後悔貪那一點好處,結果要落到要在孤島上渡過後半生。
不理地上柳兒,憤憤地去了。
這時候,隻有去求雲末,還有一線生機。
一個小厮走來,“柳姑娘,請吧。”
長樂府是不允許外人随便走動的,進府的人自有隐衛暗中盯着,止烨下了逐客令,自然就會有人來帶柳兒離開。
柳兒知道不能再留下去,但這麽離開又不甘心,爬起來,充着門叫道:“你不是我哥哥,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你不過是我娘領回來的孩子,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會離開‘花滿樓’,我也不會讓你擅自安排我的人生。”
說完,轉身毅然離開。
止烨站在門裏,歎了口氣。
人影一晃,一個豔紅的人影歪坐上窗台,無顔手中捏着一枝春花,懶洋洋地睨着他,咧嘴一笑,自有一股慵懶妩媚之态,“你知道她對你有了别心的時候,就該把她丢開,不再管她。現在姑娘大了,你已經管不住她的心了。”
止烨皺眉。
“我知道,你娘讓你好好照顧她,不管她就對不起你死去的娘。不過……如果你娘早知道她這個女兒會愛上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還會有那樣的叮囑?”
“哪兒都有你的事。”止烨煩躁地往窄床上一躺,兩眼望着天花闆發呆。
無顔翻身進屋,坐在床邊上,歪着身子靠上床欄,用手中花枝把止烨的臉轉了過來,“要不,我去把柳兒泡了,她對我動了心,自然也就忘了你這個‘哥哥’。”
“算了。”止烨無語地推開他的手,翻身面朝着裏面牆壁。
“要不,我讓她接客,男人經曆得多了,她就會覺得男人也就這麽回事,不管男人對女人怎麽好,最後都隻有一個目的:上床。”
止烨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妖孽。
過了好一人兒才幽幽開口,“或許真該給她找個夫家了。”
“你還是乘早死了這個心,你硬讓她嫁,弄不好,逼出人命。”無顔鄙視地睨了向他,平日裏放蕩不羁,一到柳兒這事上,就跟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
止烨直接把眼睛閉上了,“我累了,你哪來哪去。”
無顔嘴角抽了一下,摟着鳳淺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叫累?
鳳淺出了夜閣,肉丸子突然從樹上竄下,甩了個白眼給她就吊上她的手腕,一頭紮向三生镯。
鳳淺忙拽住它的尾巴,把它拽了出來,“影子還好嗎?”
肉丸子對鳳淺用它來喂豹子的行爲非常不滿,扭了頭不理。
鳳淺對它的惡劣态度直接無視,“代我傳個話,我今晚有點事要辦,等辦完了去看他。”
肉丸子兩眼望天,它才不要告訴壞女人主人在爲那兩個元魂補元陽,今晚沒空理她,讓她在三生镯裏白等。
等死她,悶死她。
鳳淺摸摸它的頭,“别生氣了,夜皇喜歡你,不會傷你的。”
“你讓它咬咬試試,你讓舔一臉的口水試試。”肉丸子氣歪了鼻子。
剛才那該死的夜皇在它身上亂舔亂拱,舌頭都伸進了它的鼻孔和嘴裏,它每吸口氣,都是夜皇的口水味道,惡心得想吐,偏偏還被這該死的豹子弄的來了感覺。
鳳淺蓦地看見它肚子下方有一小撮毛豎了起來,不像平時那樣服帖,想也沒想地給它順了順。
忽地發現發撮毛下面多了個什麽玩意,‘咦’了一聲,“怎麽會回?”擔心它是不是被夜皇傷着,扒着毛去看。
肉丸子僵住,一瞬後小臉漲得像沖了血一樣,小爪子捂着那處,往死裏掙紮,“壞女人放開我,放開我。”
它跑了這一路,本來感覺都快消去了,但剛才被鳳淺這麽一弄,那感覺又回來了,不是它的小爪子能捂得住的。
鳳淺看的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情?你該不會跟那頭豹子滾了床單吧?”
肉丸子氣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誰發情了,誰跟那頭豹子滾床單了,全怪你這壞女人,不要臉的下流女人。”
鳳淺有些懵,看看自己剛才撩撥過它那撮毛的手,臉黑了下去,提起肉丸子,認真教訓,“姐兒性向正常,絕不幹這種人獸的事。你乘早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以後再敢露出來,小心姐給你切了。”
肉丸子氣得吐血,“我看上誰也看不上你這醜八醜,我是……我是被那頭豹子給弄的。”
“啊?”鳳淺囧了一下,“靠,那頭豹子口殲你?别哭,姐兒給你做主,讓你把它殲回來,絕不能白吃了這個虧。”
對牛彈琴,肉丸子氣苦,一頭鑽進三生镯,再也不想看到這BT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