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僵住,她敢說這混蛋是故意地。
剛想扭動身子無聲地抗拒,突然腰間微微一麻。
鳳淺郁悶得想捶床。
這混蛋居然點了她腰間麻穴,她可以動,可以扭,卻不可能有更多的力氣做出激烈的反抗舉動。
在肚子裏把他罵了千百遍都解不了恨。
回頭過去瞪他,他卻隻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好象手下揉着的不是女人的身體,隻是一團用來包餃子的面團。
她用口型罵他,他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是眼皮微擡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鳳淺直覺得不妙,沒等她反應,他揉按的手突然由專業的按摩手法變成了别樣的撫摸,向她緊閉的腿間遊去。
鳳淺身體瞬間縮緊,卻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法,食指輕輕撩弄兩下,一股異樣的酥麻傳開,她身子頓時一軟,松了力道。
讓人窒息的感覺伴着暖意瞬間化開,她越是抑制地扭動,那感覺越不能自抑。
鳳淺抱着枕頭把雲末祖宗十八代都問過了,卻隻能在肚子裏罵,憋屈得險些飚了淚。
急促的呼吸在春室中綿綿起伏,難以描述的感覺讓她渾身的血液直沖上腦門頂,在那裏不住沸騰,燒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件幹爽的披風披落下來,松軟地貼上她的光裸汗濕的身體,柔軟的感覺讓她舒服得情不自禁地又一聲喘息。
忽地腰上一緊,被抱了起來,面對面的地被他攬在懷裏,她擡頭徑直望進他墨黑的眼。
他凝看了她绯紅的面頰一會兒,蓦地低頭下來,吻住她的唇,狂熱得象要把她整下吞下去。
鳳淺清晰地感覺到他快速跳動的心,怔了。
直到被他吻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才反應過來,推向他的胸脯,他卻早先一步放開她的唇,環着她身體的手臂卻是一緊,把他牢牢地圈在懷裏,結實的胸脯緊貼着她柔軟嬌小的身子,燙熱的面頰貼着她汗濕微冷的面龐,用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呢喃,“還冷嗎?”
鳳淺眼裏的怒意在這刹那間凝住,一點點淡退。
這時,見隔壁婦人也被人扶起,那技師暧昧地貼了上去,在她耳邊低語,“再下來,就不能在這裏了。”
那貴婦人雖然是爲了監視鳳淺,但也承受不起技師高超的挑逗,早化成了一灘春水,隻恨不得就在這裏*一度,主動伸了手到那俊俏男兒袍内撫弄,哪知他竟說不能在這裏。
如果不在這裏,讓鳳淺脫了視線,她回去交不了差。
微皺了眉,猶豫着沒有立刻答複。
有人輕敲了敲門,不等裏面答應就推門進來,是之前接侍鳳淺的青娘。
青娘看了榻上相擁的人兒一眼,就垂下眼避開,“我們家小姐馬上就來,郡主請到裏間稍等。”
鳳淺暗松了口氣,忙滑下窄榻,腳下一軟,好在雲末及時接住,才沒坐倒地上。
雲末抱起鳳淺步入旁邊相連的裏間。
接着又有一個人進來,個子極高,相貌極美,淡睨了屏風一眼,就進了屋。
貴婦人認得,這位就是陸家莊的大小姐。
貴婦人雖然監視鳳淺,卻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限制鳳淺的行動,自然不能阻止鳳淺行動,當然,她也不可能跟着鳳淺進屋。
裏間與這大屋隻有珠簾相隔,大屋中間隔着屏風,再加一屋珠簾,連人影都見不着了,但如果耳力夠好,倒可以勉強能聽見屋裏的一些動靜。
而且,他們的人曾偵察過陸家莊,知道這間大屋左右耳房并沒有另外的出口。
那麽陸家小姐來了,想必是和鳳淺以及那位小生玩一龍戲二鳳的遊戲。
如果這樣的話,她也就可以安心地随着面前的這位可人兒去裏間風流快活。
隻需時時關注着對面屋聲響動靜就好。
到于等鳳淺離開,跟蹤鳳淺的事,也就不是她的任務了。
鳳淺進屋,發現裏面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等着,而簾子一抛,又進來一位美人,看穿着打扮和玉玄去見她時大同小異。
迷惑地看向雲末。
雲末在她耳邊低聲道:“這就是陸家小姐。”
鳳淺微微一怵,這就是極女人的情人?
陸小姐隻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坐到桌邊,朝那一男一女遞了個眼色,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那兩人就上了裏間大床,落下帳簾,很快裏頭傳出兒童不宜的各種聲響。
鳳淺愕住。
雲末沒再做任何解釋,把鳳淺放到屋裏的屏風後,屏風後放着鳳淺之前換下來的衣裳。
鳳淺等了一會兒,不見雲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沒有離開的意思,沉了臉,狠狠地向他瞪去。
他才笑了一笑,背轉身去,在牆上的壁畫面上不知怎麽按了幾下,腳下無聲地滑開一道暗門,裏面是一條通到地下的階梯。
鳳淺立刻明白過來,外面三人是礙眼法,讓監視她的人以爲,她在這裏頭風流快活,實際上已經從地道裏離開。
想明白了這點,鳳淺更恨得咬牙,早些這樣不就行了,何必那樣沒下限地折騰她一回?
鳳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用等雲末招呼,自己先鑽進地道。
雲末安靜地跟在她身後,俨然一個翩翩君子,如果不是鳳淺深知這個人惡劣,真會以爲剛才大屋裏的事隻是一個幻覺。
地道兩邊牆上,十步就點着一盞油燈,令地道裏光影卓卓,不至于黑不見路。
鳳淺等台階走完,确認上面已經聽不見這地下聲音,猛地站住腳,轉身狠狠地瞪向身後溫文俊雅的男子,“你是故意的,是吧?”
既然隻是演場戲,何必非要她受那場難堪?
油燈昏暗的光亮投在雲末側臉上,忽明忽暗,在他俊美的臉龐上鍍上一屋薄薄的金光。
朦朦胧胧似幻似真,如同他的人一樣,讓人看不真切。
雲末平靜地迎視向她含怒的眼,漆黑的眸子半隐在陰影裏,越加莫測,“鳳淺,你真認爲如果不那樣,那人會信?”
那個婦人監視鳳淺,鳳淺又何嘗不在監視她?
憑着鳳淺多年的經驗,當然感覺得到,那個婦人不是好騙的。
推油在這裏是新鮮玩意,可是婦人很快就能适應,而且享受其中妙處,可見本是精通男女之道的。
那人直到鳳淺被侍弄得到了高嘲,才放松了警惕。
如果,她整個過程都是貨真價實的表現,婦人一定會看出蹊跷。
就算後面換了人來,真槍實彈地上,她也不會再相信。
鳳淺罵娘的話哽在喉嚨裏,但想到剛才,她欲生欲死,而把她折騰得罪魁禍首卻一臉正經,囧得無地自容。
但鳳淺隐隐覺得,他這麽做,并不是單純地迷惑對方。
而是故意這樣做。
鳳淺臉上紅了黑,黑了紅,突然拽了雲末回走,“回去重來過。”
“什麽?”雲末輕挑了眉稍,有些意外。
“這次,你躺着,我來。”她闆臉小臉,然後悔,剛才怎麽就沒想到把他八光了,由她來侍弄他,讓他來受那個窘?
雲末低笑了一聲,“鳳淺,我們是夫妻,剛才地方雖然不好,但勉強也算是我們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鬼的夫妻,鬼的閨房……”鳳淺的話想也沒想地出了口,才發現他說的是什麽,拽着他快走的步子,蓦地停下。
他說……
他們是夫妻?
“淺淺,我們拜過天地,成過親,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間的夫妻之事,天經地義。”
鳳淺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當了機,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啓動。
轉過身,好笑地向他看去,“你是我的丈夫,那玉玄,惜惜,止烨,容瑾他們算什麽?”
雲末的唇微微一抿,“走吧,時間不多。”
鳳淺嘴角浮上一抹譏诮冷笑,“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哦?”
“分居兩年,而對方毫無消息,可以無條件離婚。我獨自生活了十幾年,沒有你半點消息,我可以要求離婚。”
“原來,那邊的世界竟是這樣的。”這裏七年,她那邊卻已經十幾年這麽久,雲末心底隐隐地痛。
“那個世界的人無論是生活,法度,還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和這裏都完全不同。雲末,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郎,而我也不再是當年鳳淺。”鳳淺平靜地象是在叙述一件事情,“小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雲末凝視着她的眼,半晌,輕道:“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