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
無顔一笑之後,重新轉過頭,眼一眨也不眨地注視着她的眼,唇在她的臉龐上擦過,唇與她的唇隻得一紙之隔,呼吸萦繞着她的呼吸,聲音也勾出了些晴欲的味道,“我能這麽一直站下去,你能一直不呼吸?”
鳳淺皺眉,“我姐姐還在這兒看着呢。”
“不用理她,她看得不耐煩了,自然會走。”無顔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鳳淺直接翻了個白眼,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人家把話說到這一步了,鳳錦再賴着不走,真是沒臉了。
鳳錦氣得臉色發黑,雙手緊緊地攥成拳,恨不得把面前的這對賤男賤女一巴掌煽死。
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鳳淺開口說了話,更憋不住氣,絲絲幽香不住地從無顔身上傳來,入心跗骨一般揮之不去,撩得她面紅耳赤,下意識地向他推去,手掌推上他溫熱的胸,卻紋絲不動,皺了眉頭,“你用的什麽催情藥?”
無顔嘴角微撇。
催情藥,他不屑。
然身上的味道卻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讨厭身上的這股味道。
鳳淺的話正好戳中他的痛腳,他帶着七分的媚氣的笑意,瞬間消失,忽地把鳳淺打橫抱起,走向裏間大床。
“你想要無顔也有好些日子,今天也就如你所願。”
鳳淺明知道他們都已經發現她不是以前的‘鳳淺’,偏偏他們可以猜,可以這麽認爲,她卻不能承認,給人落下話柄。
聽了他這句話,真是啞巴吃黃蓮,掙紮下地,卻被他抱得極緊,動不得絲毫,她這才意識到,無顔絕不象外表那樣柔弱。
“我口味變了,你不再是我喜歡的類型了。”
“女人向來善變,說不定一會兒,你又會喜歡了,不但喜歡,還會喜歡得離不得我。”無顔把鳳淺放到床上,順勢把她壓在身下,下頭硬硬地抵在她腿間,輕輕地蹭了兩下,硬漲的*被撩搔得越加躁動難耐。
身體本能的異樣騷癢,鳳淺呼吸微微一窒。
“果然敏感。”他眉梢輕揚,略撐起身,空了一隻手出來解自己身上的系帶。
這樣的體質,根本受不了男人的撩撥,要爲一個男人守身,難……
隻要他稍微用些手段,不怕她不屈服。
鳳淺知道就算她乘他脫衣服的時候推開他,然後跳下床,如果他不放她離開,她根本跑不出去。
如果她大聲叫喊求救,被人看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母親一定會佯裝大怒,把無顔和她狠狠地罵一頓,然後以爲了皇家顔面爲借口,順水推舟地把她和他的婚事給定下。
無顔也就是吃準了這點,所以才不擔心她叫喚,除非她真的想嫁他。
鳳淺突然把手擠到二人身體之間,抓住他的硬得象棒子的*,用上微微用力。
無顔身體僵住,低頭向她看去。
鳳淺仰了頭,睨視着他,學着他眨了眨一隻眼睛,口氣輕松,“你這玩意,尺寸倒是很好,但不合我用。還是留着給虞金蓮和鳳錦用吧,免得我粗手粗腳,一不小心給你弄壞了,那就不好了。”
無顔看着她的眼,撇臉笑了,舔了舔微微發幹的唇,拉攏解開的衣裳,輕拍了拍她的手,“放開吧。”
鳳淺放手,他從她身上滾了下去,側躺在床上,一手撐了頭,看着鳳淺淡定地坐起身。
鳳淺理好被他弄亂的衣裳,才下了床,看向他那張媚極也豔極的臉龐。
他仍在看她,他的眼裏*沒退,卻又浮上一抹淺笑,模樣慵懶而媚氣,沒有因爲被鳳淺挾制而有半點惱怒。
鳳淺心裏詫異,這個人到底是對什麽事都無所謂,還是真的有這氣量?
鳳淺看他,他也就施施然地看着鳳淺,拿起剛才丢在一邊的折扇,在手中把玩,“你該知道,如果你跟了我,對你會有多少好處。”
“我隻有知道美人恩不是人人能消受得起的。”
天底下哪有白送上門,讓你享受的美人。
貪圖一時之歡的,最終付出慘重代價,甚至身敗名裂的人比比皆是。
即便是尋常美人都是這樣,何況是無顔這樣的妖孽。
鳳淺雖然一窮二白,但她頂着這個身份,掌控了她,也就意味着掌控了一顆極好的棋子。
鳳淺本不是貪圖美色,隻求興yu之歡的人,豈能爲了一時之歡,把自己賣給他做他手中的棋子?
無顔眼裏的笑慢慢漾開,“女人太理智,可真不讨人喜歡。”
鳳淺哼哼,又不求着你喜歡,轉身不急不緩地離開離邊,一直走到門口,身後才傳來無顔帶着玩味的聲音,“是不是隻有诏王……應該說是小朗才可以?”
鳳淺臉色微微一變,不回頭,仍伸手去開門。
無顔看着她僵直的後背,坐起身,扇子輕拍掌心,“哪怕是用強的,你也心甘情願地受着。”
鳳淺身體蓦地僵住,拉着門環的手,停了下來。
未必知果然是知天下,真的仿佛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醒來時是在诏王的身下,那次确确實實是被他強迫的。
後來,她再次醒來時,她竟在花轎裏。
明明是極詭異的事,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過。
想來是诏王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那件事是她心裏的疤,她也不願被任何人知道。
所以沒有人提起,反而合心意。
沒想到,隔了這麽久,這件事竟在無顔口不提起。
這一瞬間,鳳淺覺得好像吞一口口水都無比的艱難。
“既然隻能是小郎,那麽雲末又算什麽?”顯然無顔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接着道:“你該不會把雲末當成兒時的小郎?”
鳳淺的臉徹底的白了,猛地回頭,向他看去,他到底知道多少?
無顔見她望來,卻是一笑,敲着掌心的折扇有一搭沒一搭,“一邊和身爲小郎的诏王男歡女愛,一邊把雲末當成小郎,與無顔的左迎右逢,也是半斤八兩,又何必視無顔爲蛇蠍毒藥?”
鳳淺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看他,拉開房門,快步出去。
無顔看着鳳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眼裏的笑意瞬間斂去。
鳳淺一路快走,徑直回了住處,也不理迎上來的丫頭,悶頭進了屋,關攏房門,把自己關在一個小空間裏,才透了口氣。
無顔的每一句話,都象一根針刺進她的心髒,針針見血。
她對無顔的話,想否認,卻一句也否認不了。
她和身爲诏王的小郎并不是什麽男歡女愛,但他們之間确實做過,而且不止一次。
而雲末,抛開她害怕他的心機,他溫潤而雅,體貼溫柔,在原則上卻又一步不讓,這樣的他确實象極了兒時的小郎。
她徘徊在雲末身邊,難道真沒有因爲他象極了小郎的原因?
鳳淺否認不了和诏王的關系,而對雲末又存着這樣的心思,這樣的她,又有什麽資格評價無顔?
她背靠着門,閉着眼睛,大口地吸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疲憊地睜開眼,忽地感覺有人在看她。
鳳淺吃了一驚,轉頭看去,見雲末仍坐在桌後,安靜地凝視着她,手中書卷比她離開時,翻過了不少,顯然他一直留在這裏。
忙定了定神,“你還在啊。”
雲末輕點了點頭,“雲末說過,要等郡主回來。”
“我以爲你隻是說說給無顔添堵。”
雲末微微一笑,神色溫和,順手倒了杯水,放在桌子對面,“渴了吧?”
鳳淺想到無顔說的話,她一邊和诏王糾纏不清,一邊把雲末當成小郎,享受着他的溫柔體貼,再看桌上的茶,神情有些遲疑。
雲末見她如此,收了書卷起身,“郡主早些休息,雲末告辭。”
等他走到門邊,鳳淺下意識地側身讓出門口。
雲末又向她看來,鳳淺低頭,避開他的視線,雲末眸色微沉,不再看她,推開房門。
鳳淺看着他的袍角飄出門檻,象是要飄然而去,心裏莫名地失落,追上前,“雲末。”
雲末轉身過來,臉色神情依然溫和,并沒有因爲她下意識的疏遠而露出别樣神情,“郡主還有事?”
鳳淺看着他和小郎一樣漆黑的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你什麽時候想離開長樂府,跟我說一聲就好,不必勉強自己。”
“好。”雲末微笑回答,“郡主還有事嗎?”
這是鳳淺想要的回答,但雲末連半點不猶豫的答應,卻讓鳳淺心裏堵得難受,“沒了。”
雲末沒有就此離開,反而回走過來,手輕撫上她的臉龐,鳳淺想避,身體竟沒随着她的思想動作,一動沒動,任他的手撫了上來。
“既然郡主知道讓雲末凡事不要勉強,郡主又何必勉強自己?”
鳳淺驚看向他。
“凡事随心就好。”他微微一笑,放下手,飄然而去。
鳳淺望着他白色的身影一直消失在院門口,才慢慢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