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回想發生的事。
記得鳳淺把無顔壓住,不知道怎麽的,她看着看着,就覺得身上很熱,再後來的事就想不起了。
鳳淺和無顔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從衆人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沒有看見無顔和鳳淺亂來。
她直覺這件事和鳳淺有關,但她沒有證據。
這種情況下,她如果貿然說出鳳淺和無顔有染,不但沒有說服力,反而會被說成她陷害污蔑鳳淺。
鳳淺是郡主,損害郡主的名譽是死罪。
隻得道:“奴婢上來安排酒菜,不知怎麽突然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金串拿不出半點有用的證據,鳳錦恨不得一腳踹死金串。
瞪向鳳淺,她相信這件事絕對是鳳淺搞的鬼。
但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沒辦法指證鳳淺。
“這件事蹊跷,一定有人故意陷害。”
其實一個大家小姐的丫頭,公然跑到飄香樓這樣的地方*,就是給她一百個膽,也不敢。
所以衆人心裏同樣明白,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但敢動鳳錦的人,絕對不是好惹的,沒有人願意爲一個不相幹的人,惹禍上身,所以都隻抱着看熱鬧的态度。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一個姑娘當衆光光的做出各種不堪動作,這人名聲已經毀了。
正經人家絕不會要她,而王府更不能呆。
那麽隻有兩個下場,死或者賣入青樓。
金串知道鳳錦太多的秘密,鳳錦怎麽敢把她賣進青樓,所以金串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金串深知鳳錦的爲人,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但如果這時候供出鳳錦讓她陷害鳳淺的事,鳳錦隻要随便編個謊話,就可以說是她受了點委屈怨恨主子,做出陷害主子的事。
到頭來,除了讓鳳錦的處境再難堪一點外,什麽也得不到。
而且鳳錦一但報複,她的家人全不會有好下場。
金串知道自己必死,悔青了腸子,卻也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隻求自己死了,鳳錦能給她家裏一些好處。
爬到鳳錦面前,抱住她的腿,“郡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求郡主爲奴婢做主。”
鳳錦冷哼,“這件事,我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來人,把這賤婢帶下去,等我查明真相再來處置。”
鳳淺看到這裏,嘴角浮起一抹譏诮冷笑。
心道:“這是你先行不義,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今天的事,從頭到尾都是金串一個人上跳下竄,鳳錦沒有親自出面。
就算把事情全部抖開,鳳錦也可以一口咬定不知情。
全部推到金串身上。
而且鬧開的話,就算證明了鳳錦要陷害她,在外人看來,隻是她們姐妹兩個的内鬥。
鳳錦固然顔面掃地,但她同樣要惹一身的臊。17903218
何況在衆貴人面前,顯得太過淩厲,隻會讓别人對她戒備,以後她要做什麽事,别人就會多個心眼對付她。
本來出一分力可以辦成的事,出三分力,也未必辦得成。串知這淺看。
不管在哪個年代,弱女子才能讓人忽略,甚至得到更多有利的幫助。
所以這時候,倒不如置身事外,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
鳳淺本不指望憑今天的事把鳳錦怎麽樣。
但金串是鳳錦的心腹,廢了金串就是斷了鳳錦的一條手臂,給她一個教訓。
再說有了這件事,鳳錦在紅秀村再搞什麽小動作,别人都要先想想她的人品。
她說的話,也再難有說服力。
鳳錦在紅秀村掀不起浪了。
這樣就已經足夠。
所以鳳錦叫人帶走金串的時候,鳳淺保持了沉默。
拉走金串,鳳錦向陳允道歉,“鳳錦疏忽,下人竟鬧出這樣的醜事,讓三皇子笑話了。”
“府大人多,誰府裏不出點不成氣的奴才,錦郡主不用放在心上。”陳允嘴裏這樣說,心裏卻不這樣認爲。
在他看來,雖然金串可能是被人陷害,但如果丫頭是個機靈的,又怎麽可能弄出這樣的醜事,讓主子蒙羞?
丫頭這樣,主子也不是什麽聰明角色。
這樣蠢笨的人,還能說出什麽好事情。
他開始後悔和鳳錦一起。
浪費時間不說,還會被人誤認爲,物以類聚。
鳳錦當看不見陳允臉上的疏遠,道:“鳳錦已經讓掌櫃在包間布下了酒菜,三皇子請。”
陳允雖然不願再與鳳錦來往,但他是和鳳錦一起上的飄香樓,這麽丢下鳳錦離開,實在太沒風度,隻得耐着性子和皇甫天佑和鳳淺告辭。
鳳淺忽地道:“姐姐難道不是讓金串訂在我們隔壁雅間?”
金串說是來給鳳錦布置酒菜的。
既然在隔壁出的事,那訂的位置就應該在隔壁才對。
可是鳳錦卻說是在包間。
既然他們的酒菜訂在包間,那金串在她們隔壁做什麽?
言行不一,必然有鬼。
皇甫天佑和薛子莫知道鳳淺和鳳錦本就不和,聽了這句話,頓時明白過來。
一定是鳳錦又做了什麽事來禍害鳳淺,不過結果沒禍害成鳳淺,反而弄得她自己丢盡了臉,裏外不是人。
陳允雖然不知道鳳錦和鳳淺之間的矛盾,但皇家的人,哪個不是一肚子彎彎道道的。
看了鳳淺一眼,再看鳳錦也就品出了些味道。
眉頭一皺,看來鳳錦請他來,沒安什麽好心。
和鳳錦的這頓飯自然不能再吃。
皇甫天佑看出陳允的猶豫,瞟了鳳淺一眼,道:“在下對三皇子慕名己久,可惜一直不得機會共飲一杯,不如我們兩桌全一桌,好好的喝一杯。”
陳允雖然也算小有名氣,但和名滿天下的皇甫天佑一比,就差得遠了,皇甫天佑主動開口相邀,是給足了他面子。
何況他正不想再和鳳錦單獨相處,省得落下什麽莫虛有的口舌事端,欣然同意,“允求之不得,不知鳳錦郡主意下如何?”
有了金串的事,鳳錦本想等吃飯的時候,想辦法向陳允解釋,但皇甫天佑橫插一腳,而陳允又一口答應。
鳳錦就算再不願意,也不能說什麽。
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皇甫天佑問鳳淺,“要不要一起?”
鳳淺要去參加小拍賣會,搖頭,“我還有事。”
“也好,我們下次聊。”皇甫天佑看了無顔一眼。
無顔沖他笑着眨了眨眼。
皇甫天佑眉頭一皺,轉身走開。
陳允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鳳淺,跟着皇甫天佑離去。
鳳錦冷眼向鳳淺看來,恨不得眼裏飛出兩把刀來把鳳淺戳死。
鳳淺挑釁一笑,舉了舉身邊茶杯,“姐姐要不要來一杯?”
鳳錦臉色一變,抽身而去。
鳳淺冷笑,端了茶到唇邊,慢慢地喝了下去,這茶一點問題都沒有。
爲了安全,鳳淺在外面吃飯,大多數時候由千巧先去安排。
所以千巧比他們更早進入飄香樓。
鳳錦哪裏會留意一個丫頭,所以她隻看見鳳淺和無顔四兒進入飄香樓,更沒看見隐在暗處的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是本能的警惕,自然不會漏掉街角馬車裏的鳳錦。
暗中傳遞了信号給千巧,千巧便多了個心眼,于是在飄香樓裏發現金串安置了裝成醉漢的人在旁邊的雅間。
千巧是虞皇身邊的人,精得象猴,感覺到鳳錦居心不良,立刻把發現的事情告訴鳳淺。
鳳淺仍讓千巧暗中留意金串,她自己則和無顔和四兒進入雅間。
于是金串就隻在雅間看見鳳淺三人,完全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等所有人走遠,四兒迷惑問道:“明明是金串給我們下了*香,爲什麽她反而會被迷?”
無顔身體特異,對所有迷香類的東西都極爲敏感,隻要一點就能聞出來。
而且就算十倍量的迷香對他也沒有效果。
不明白鳳淺爲什麽會也會和他一樣,第一時間發現有人對他們下*香。
鳳淺自己當然沒這本事,但她有一個藥靈肉丸子。1d7rA。
肉丸子身爲藥靈,本身就對藥物敏感,金串下的是尋常的讓人迷失本性的春藥,又不是什麽高明的香,所以剛一吹進來就被肉丸子發現,及時提醒了鳳淺,并且告訴鳳淺那迷香傳來的方位。
鳳淺先前把無顔按在屏風上,其實是通過屏風縫隙查看隔壁雅間,結果就看見了金串。
這時,同時看見窗外接到金串的傳信,邀請陳允進入飄香樓的鳳錦。
她不認得陳允,但無顔認得。
前後一想,就明白了鳳錦懷的什麽鬼胎。
于是将計就計,讓四兒和無顔頻住呼吸,不吸入迷香,然後用意念讓肉丸子弄了顆比那香藥效強不知多少倍的迷草,送到隔壁間窗口上。
金串一心盯着鳳淺和無顔的舉動,哪裏會注意窗口的迷草。
等金串失去神智,肉丸子收了迷草,回到鳳淺三生镯中,神不知鬼不覺。
鳳淺放開無顔,各自整理好衣裳,再喚來一二三四和千巧,然後就成了皇甫天佑和陳允看到的情形。
坐在桌邊的四兒,沒能看見肉丸子,所以不知道鳳淺怎麽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