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想要推拒,卻被他禁锢的更加牢固,隻得低聲道:“公冶墨,現在不行……”
公冶墨卻不理會她的反抗,大手霸道的探進了她的衣服裏,近乎貪婪的在她嬌嫩的肌膚上遊走……
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挑了挑,聲音不覺冷了幾分道:“公冶墨,難道韻姑娘和崔錦心兩人滿足不了你?”
公冶墨健碩的身子略微僵了僵,沉冷的聲音微微沙啞,道:“夜兒,你在吃醋。”
夜雪正要說話,突然神情一變,竟撲進公冶墨懷裏,壓抑着劇烈咳嗽起來。
黑暗中,公冶墨冷寂的神情微微有些怔愣,雙臂忍不住環住夜雪不停震顫的身子,沉冷的聲音道:“夜兒……”
夜雪纖細的素手緊緊抓住公冶墨胸口的衣服,拼命将咳嗽忍了下去,待到呼吸平穩了才離開公冶墨的懷抱,迅速轉向廊橋上的兩人,隻見兩人已經下了廊橋,又說了兩句話,便分道揚镳。
夜雪欲要跟上前來接頭的人,卻被公冶墨拉住了手腕,夜雪隻得道:“什麽都不要問,之後我會解釋給你聽,現在我要繼續跟去,你可以跟上來,也可以回梧桐院等着。”
公冶墨反手握住夜雪的手,沉冷的聲音道:“本王陪你去。”
夜雪淡淡點了點頭,與公冶墨兩人悄悄跟在那人身後,竟發現此人急急忙忙的進了明月閣。
隐身在一叢茂密的灌木之後,夜雪微微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竟猜錯了不成?
“原來,他是明月閣的人。”公冶墨似乎也在思索着。
夜雪又盯着明月閣的門看了一會,清冷的聲音道:“難道這件事,韻姑娘也有參與……不可能……莫非……”
“告訴本王,發生了什麽事?”
公冶墨沉冷的聲音帶着堅持,夜雪隻得拉着他悄悄回了梧桐院,一邊點亮房間裏的燈,一邊閑閑道:“公冶墨,我想這次,我恐怕會死。”
公冶墨倒茶的動作突然頓住,冷寂的視線緩緩轉向夜雪,唇畔輕輕一勾,沉冷的聲音道:“無論發生什麽,有本王在,這種事便不會發生。”
夜雪清冷的鳳眸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滿溢出來的茶盞,走過去接過公冶墨手中的茶壺,淡淡道:“我本不想欠你的人情,可是事到如今,我不能讓自己就這樣死了,至少也要找到給我下毒的人才行。”
公冶墨雙手垂着身側,忍不住在袖子下緩緩握成拳,沉冷的聲音略帶了壓抑,道:“竟有人下毒害你。”
夜雪輕輕點了點頭,淡然道:“如果當初沒有跟你上床,或許也不會引來這些無聊事,男人,果然很麻煩。”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一暗,沉冷的聲音道:“你怪本王連累了你!”這個女人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
夜雪微微挑了挑眉梢,清冷的鳳眸轉向公冶墨,卻轉了話題,道:“我原本以爲下毒的人是崔錦心一人,卻不想竟與明月閣也有牽連……”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閃了閃,道:“錦心給你下毒,這不可能。”
夜雪淡淡看了公冶墨一眼,悠悠含了一口茶水,慢慢的咽下,道:“我的确沒有證據,剛才原本就是要帶你去親眼看一看的,可是卻不想那人竟是明月閣的人,看來,事情不像我想的那般簡單。”
“咳咳咳……”夜雪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公冶墨一把将她攬進懷裏,有力的雙臂禁锢着她嬌小的身子,大手撫摸着她單薄的後背,直到夜雪漸漸平息下來,冷寂的眸子不禁暗沉如一汪寒潭,沉冷的聲音微微有些不安,道:“告訴本王,你到底中了什麽毒,爲什麽……會是這般反應?難道……”
夜雪因爲長時間的咳嗽而喘息着,清冷的聲音有些沙啞,道:“十七重天,你可聽說過?”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突然閃過一抹赤紅,沉冷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深處,道:“十七重天……竟然是十七重天,哼,本王何止聽說過。”
公冶墨禁锢着夜雪身體的手臂下意識的收緊,不讓她看見他此刻的表情,隻聽他冰冷蝕骨的聲音又道:“你放心,這次本王絕不會輸。”
夜雪微微有些怔愣,清冷的鳳眸閃過一抹暖意,唇角忍不住勾了勾,雙臂緩緩擡起想要環住公冶墨的腰,卻在擡了一半的時候又突然放下,默默歎了口氣,道:“公冶墨,爲什麽會是你?”
此時的公冶墨,卻完全陷入了另外的情緒之中,渾身散發着蝕骨的蕭殺,一雙血瞳猶如來自地獄的妖魔,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無垠的夜空……
許久之後,公冶墨沉冷的聲音突然道:“夜兒,你爲什麽會懷疑錦心?”
夜雪緩緩擡起頭,清冷的鳳眸看着公冶墨有型的下颌,忍不住踮起腳尖親了親,雙臂蛇一般環上他的頸項,淡淡道:“我會找到證據的,不過現在,就先不要想這些了。”
公冶墨低下頭,薄唇在夜雪柔嫩的唇瓣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便迅速退開,彎腰将夜雪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拉過薄被給她蓋好,才道:“今晚,本王還是去别處過夜吧,你好好休息。”
夜雪清冷的鳳眸暗了暗,卻又立刻恢複如常,冷淡道:“随你。”說着便轉身面朝另外一個方向,自顧自的睡了。
公冶墨又在夜雪身邊靜靜的坐了一會,才起身悄悄離去。
第二日一早,夜雪便被外面混亂的聲音吵醒了,起身開門出去,隻見丫鬟仆婦們成群結對的忙進忙出。
夜雪微微皺了皺眉,下人們見到夜雪,全都恭謹的行禮問安,夜雪便利用這個機會,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小桐正好在夜雪身邊,便福了福身道:“回禀王妃,王爺賞賜了好些東西,梧桐院每人都有份呢,他們是負責來送東西的。”
“你們還不快去将東西放好,我早囑咐過你們小心點,到底還是擾了王妃休息,都給我手腳輕巧利落些,弄壞一樣,仔細你們的皮。”
崔錦心一邊說着一邊進了梧桐院,緩步走到夜雪身邊,規規矩矩的福身行禮,柔柔的聲音道:“奴見過王妃,王妃日安。”
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淡淡道:“公冶墨派你來送東西?”
崔錦心這次卻沒有自己站起來,依然保持着福身的姿勢,道:“回禀王妃,奴在府裏一直任總管一職,現在雖然有幸做了王爺的侍妾,卻也不敢偷閑,”頓了頓,又道,“再說,這府裏的事,到底還是交由奴來管,王爺才能放下心。”
夜雪一時想不通公冶墨的用意,隻得先叫崔錦心起來,淡淡道:“既然是王爺的意思,你就叫他們繼續做事吧,芽兒和小桐進來服侍我洗漱。”
“是。”
崔錦心唇角雖然微微挑着,做出一副馴服柔順姿态,夜雪卻還是一眼看見,她捏着絲帕的雙手,似乎過于用力了。于是冷眸一閃,向小桐淡淡道:“我昨日隻說了句天涼了,王爺竟弄來這麽多東西,倒也算他有心了。”
小桐和芽兒對視一眼,笑着道:“奴婢倒覺得王爺對王妃一向上心呢,雖然近來府裏多天了些閑花野草,卻也沒有分走王爺的半點恩寵呢。”
芽兒也附和道:“芽兒也聽說了,原來,王爺沒有來梧桐院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居在乾明殿。”
小桐又道:“說來還是王爺對王妃的情義至深,又豈是那些閑花野草能比的?”
芽兒也道:“說的是呢,再說了,我家小姐的風姿,又何嘗不是叫那些庸脂俗粉望塵莫及。”
夜雪眼風掃見崔錦心,她已經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直沖着做活的下人叫喊起來,便看了芽兒和小桐一眼,淡淡道:“本宮要梳洗,你們還不去準備。”
芽兒和小桐相視一笑,規規矩矩行了禮自去準備,夜雪清冷的鳳眸又看了崔錦心一眼,隻見她忙掩飾着轉過身去,唇角不由的微微挑了挑,便轉身回了房間。
夜雪在傍晚的時候,咳的越發嚴重了,粗略算一下齊無病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有五天,看來,剩下的時間不多,她必須要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夜兒。”
公冶墨進來的時候,夜雪正一邊咳嗽一邊書寫着什麽,她聽見公冶墨的聲音便回過頭來,淡淡道:“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現在剛過了辰時,正是公冶墨一天當中最忙的時候。
公冶墨走到夜雪身邊,沉冷的聲音道:“本王帶你去拜訪一個人,他或許能解你身上的十七重天。”
夜雪拿起剛剛寫完的字看了一遍,淡淡道:“如果是齊無病就算了,此人心思深沉,當敬而遠之。”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一暗,道:“那日你去平安居,果然是去找他?”
夜雪将寫滿字的紙慢慢折疊起來,淡然道:“不錯,我問了柯唯關于他的事,知道他每月十五都會在平安居坐診,當時我并不知道自己中了不解之毒,以爲隻是生了小病,原本隻想去探一探他們雪山齊家對公冶淩的心迹,卻不想竟被齊無病看破了,還被告知将命不久矣,并威脅我若想活命就必須要離開你,真是可笑。”
公冶墨聽了夜雪的話,冷寂的眸中閃過溫柔,伸出長臂将夜雪攬進懷裏,薄唇靠近夜雪耳邊,輕聲道:“原來,你甯願死也不會離開本王。”
夜雪清冷的鳳眸微微動了動,卻還是道:“我知道,在我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你不會放了我,”頓了頓續道,“除非我逃走,從此再不出現,但是現在,我還不想逃,因爲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公冶墨冷眸中的溫柔迅速消失,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冷淡道:“夜兒,你知道嗎?有些時候,本王真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