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夢離聽到紫無涯的話都僵在那裏,方圓十裏沒有生物,這要多麽大的殺傷力
一邊看了看紫無涯身旁的月葬花,心下明白了幾分,原來是魔尊的手筆,竟然拿出如此劇毒來對付蘇七七一行人。
“怎麽樣你随我走呢還是大家都留在這裏”紫無涯見蘇七七恨恨瞪着自己,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挑着眉眼,妃色的唇隻是輕輕動了一下。
勝利在握的樣子。
他知道,爲了這四周的百姓,蘇七七也會答應自己提出的任何條件的。
這就是蘇七七和莫問塵的弱點。
夢離和蘇七七對視一眼,都無計可施,這個時候,即使身手再高,除非有把握一招就置紫無涯于死地,否則誰也不敢動。
“怎麽辦”夢離有些緊張的看着蘇七七:“這個時候就算能通知莫問塵怕也改變不了局面了,我們别無選擇。”
“我明白。”蘇七七瞪着紫無涯,咬牙切齒,她也沒想到紫無涯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曾經也是一代宗師,天庭仙君。
這一世竟然如此卑鄙。
“我們的時間不多,你不要考慮的太久哦。”紫無涯又開口說道,話語裏是滿滿的威脅。
月葬花卻輕聲提醒一句:“殺了蘇理。”
“不急。”紫無涯眼睛都沒有動一下,隻是盯着蘇七七,然後應了月葬花一句,隻要将蘇七七控制住,手上有這樣一瓶毒藥,要殺任何人都是手到擒來。
月葬花沒有再說什麽,看着蘇七七,眼底也閃着幽暗的光,更有着深深的殺意。
這殺意是在因爲他身體裏的符咒而起的,隻要見到蘇七七,就要不顧一切的殺了她,這是魔尊在符咒裏下的命令。
此時月葬花握了握拳頭,随時準備動手。
他沒有其它想法,就是想殺了蘇七七。
越是看着蘇七七,他的殺意就越濃。
突然,月葬花上前一步,抽出腰間的長劍就對上了蘇七七。
讓衆人有些反映不過來,焚忙上前一步,用身體替蘇七七擋劍,他除了築夢術強悍之外,拳腳功夫還是差了些。
“月葬花,你做什麽”紫無涯反映夠快,已經緊随其後,擡手拍向了月葬花的後脖頸,也帶了殺意。
隻是,月葬花的動作更快一拍,劍尖直挑上了蘇七七。
蘇七七也驚了一下,眼看着劍刺過來,夢離卻用身體擋了自己,心下有些感動,更有些冰冷,她也明白,這個月葬花是受魔尊控制的。
這個魔尊不殺了自己,是不罷休。
看來,隻要有機會,他們也要置魔尊于死地,否則真的對不起自己。
反手推開了夢離,蘇七七還不懼怕一個小小的月葬花,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指尖處便有了淡淡的光芒,胸前的月魂更放着冷芒的光。
舉劍而來的月葬花也愣了一下,看到這樣的蘇七七心下也十分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沒了那瓶毒藥,以他的身手要殺死蘇七七,就是開玩笑。
除非蘇七七傻到讓自己随便殺。
不然,就是活上幾百年幾千年,自己也無法殺了蘇七七。
想到這裏,猛的擡眸,看到了被推至一旁的夢離,再次攻向了他。
因爲他也感覺到了紫無涯拍來的一掌有多麽強勁的内力,這一掌若是拍下來,自己的整個後背都得碎掉。
他臨時換了目标,拍過來的紫無涯果然愣了一下,是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連蘇七七都愣了一下,此時要救夢離,卻有些來不及了。
蘇七七的大腦飛速運轉,想着這千鈞一發之際,要怎麽才能救下夢離。
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經過一場惡戰,隻有紫無涯和月葬花站在這裏,那麽隻能說明方怡已經死了。
那麽,以月葬花對方怡的在意
一邊想一邊快速從懷中取出方怡曾經交給自己的那方手帕,揚了揚手,一邊輕輕喚了一句:“月葬花。”
眼前白影閃過,再聽到喚聲,月葬花動作沒有停,卻還是看向了蘇七七,看着她手中那方錦帕,大腦有一瞬間空白,眼底更有深深的眷戀。
那方手帕是自己送給方怡的,沒想到會在蘇七七的手上。
一時間月葬花就站在那裏,沒有動,隻是看着那方在風中飄揚的手帕。
而夢離反映過來,眼睛輕輕眯起,手指動,比劃了幾個手勢,再看向月葬花,然後,嘴角緊抿,臉色一暗:“睡吧。”
兩個字吐出來之後,站在那裏本就一動不動的月葬花便輕輕閉上了眼睛。
隻是眼底還有幾分憂傷和不舍。
收了欲要拍出去的手掌,看着倒不起的月葬花,紫無涯猛的握緊了手上的藥瓶,瞪向夢離:“原來你還有這本事”
有些忌憚了。
他聽說過,夢國的國王都有一項絕技,就是可以讓全國的人都睡去。
今日才見識到。
夢離笑了笑,笑得雲淡風輕:“雕蟲小技,與紫仙人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邊快速站到了蘇七七的身側,以保護她的姿勢而站。
“蘇七七,你是打算與我離開,還是大家一起在這裏長眠”紫無涯沒再理夢離,心底卻是十分震驚,一邊看向了蘇七七,一邊威脅着說道。
蘇七七也看了看夢離,輕輕皺眉:“爲什麽不讓他們一起睡過去”
搖了搖頭,夢離也有些無奈:“功力不夠,對付月葬花也是勉強。”
他沒有修爲,隻靠着練習的心法,要控制紫無涯,的确是天方夜談了。
蘇七七這才覺得相當無奈,一邊咬了咬牙:“你進到城裏去,快些通知問塵,我先拖住紫無涯。”
“不行,你一個人面對他,太危險了。”夢離卻有些猶豫的說着。
“我們已經别無選擇,你留下來,最多是與我一起跟他離開。”蘇七七忙推了夢離一把,手心更畜了内力。
然後擡頭看向紫無涯:“我與你離開。”
話落,夢離已經被她推出了幾十步遠,身體更貼在了城門上,兩個守城已經上前盤問起來。
“好。”紫無涯沒有猶豫,上前搭了蘇七七的手飛身便走。
根本不給蘇七七半點反映的時間。
“喂”蘇七七沒想到紫無涯如此卑鄙,人在半空,大喊一聲,想要出手将紫無涯拍落,卻是拍下來時,紫無涯将那瓶毒藥遞了過來。
蘇七七忙收了掌,一個收勢不急,這藥瓶就會被拍碎,到時候,大家都得死在這裏了。
一是蘇七七不想死,二是她也想連累這附近的百姓一起死。
隻能恨恨收了手,在半空中,死死瞪了紫無涯一眼。
“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隻有你。”紫無涯笑了笑:“不過有你就夠了,想來我想要什麽,莫問塵都會答應的。”
“未必。”蘇七七瞪他,冷冷說着。
“我清楚,他有多麽在乎你,這就是他的缺點,一個緻命的缺點。”紫無涯不在意蘇七七說的話,隻是一個縱身,兩人快速向西方而去。
他也是太解莫問塵,才會一再的想要控制蘇七七的。
當然,蘇七七身上的月魂,他也一直想拒爲己有的,隻可惜,這月魂認主,他隻能将蘇七七一起留在身邊了。
“七七被紫無涯帶走了怎麽回事”莫問塵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瞪着夢離,有吃人的架勢。
這消息讓下首的幾個人都無法接受:“到底怎麽回事你們不是在夢王宮嗎”
這是華遲的問話,他更在意華遲的。
“雷禦風呢”莫問塵的話冰冷到了極點,大殿裏的人都覺得全身顫抖了一下。
“去斷魂閣借兵了。”夢離看着完好無損的莫問塵也是萬分後悔,當初不聽蘇七七的話,或者就不會這樣了。
一邊将前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然後重重的歎息一聲:“都是我的錯。”
衆人聽後,也都不接話,連莫問塵都狠狠皺眉,他在想蘇七七或者預見了什麽事情,一邊雙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向了一旁的案幾,案幾應聲而倒,四分五裂。
而莫問塵的手也瞬間滴下血來。
他懊惱,焦急,無奈,氣憤,各情情緒寫在臉上,讓整個人更顯陰鸷。
眼底的冷芒,由如實質一般。
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都靜靜站在那裏,他們也想知道蘇七七是預見了什麽,才會這樣
蘇七七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道理的。
“這件事與你無關。”半晌,莫問塵才看了看夢離:“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救出七七。”
“是啊”焚這才淡淡應了一句,他一直沒有動,是因爲他相信莫問塵,不會因爲這件事而亂了分寸的。
若是放在他焚的身上,就不會發火,因爲發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如果紫無涯的手上有那樣一瓶劇毒,我們就算有千軍萬馬,也無濟于事。”華遲也站了出來,面上有些猶豫的說着。
“的确。”韓子約也皺眉:“這件事,有些棘手,除非我們有解藥。”
“這世間能配出解藥的應該就是七七和焚先生了。”莫問塵收了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有冷靜,才能想辦法救出蘇七七來。
事情已經發生,發火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而且從頭到尾,都是蘇七七自己安排的,與夢離沒有太大的關系。
他就算遷怒于夢離,也無濟于事。
所以,莫問塵很快就鎮定下來,看着焚,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
隻要有解藥,紫無涯手裏的毒藥就失去了作用。
“我可以試一下。”焚點了點頭:“不過,不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麽性質,看來,得讓月葬花醒來。”焚倒是很爽快,一邊看向夢離。
對于築夢術,他也覺得很好奇。
“好。”夢離明白焚的意思,點了點頭。
随即一衆人走了出去,快速出了城門。
月葬花還躺在那裏,睡的人事不醒。
焚上前,試一下月葬花的脈搏,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與月葬花交情不淺,見他如此,也有些不忍。
“焚先生可以解了他身上的符咒吧”笙歌問了一句,他也有些無奈,而他能做的不多。
“現在還不行,若是解了符咒,他會忘記很多事情的,怕是問不出毒藥的信息來。”焚搖了搖頭。
衆人也都點了點頭,明白他話中之意。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蘇理也上前來,深深看着睡意濃的月葬花:“那藥是方怡交給他的,他也未必能知道。”
“可以試一下。”焚也皺眉,他其實也怕如蘇理所說。
這邊夢離揮手解開了築夢術,躺在地上的月葬花緩緩睜開眸子,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四周,眼睛卻定格在蘇理的身上,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舉劍就刺了過去,眼底的殺意鋪天蓋地而來。
蘇理隻是站在那裏,淺淺一笑,手中握着青霜劍沒有動。
不管月葬花如何發狂,蘇理都不将他放在眼裏。
他們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神階,而是兩個境界,紫無涯隻是會些拳腳功夫,他蘇理若想殺他,擡擡手指的事情。
現在焚還需要從月葬花的口中套出毒藥一事,所以,還不能殺了他。
“葬花。”焚輕輕喚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麽”
一如繼往的淡然,語氣更是溫溫和和的,讓人如沐春風。
“大哥”月葬花僵在當地,手中還舉着劍,随時都會落下,扭頭看向了焚:“小怡死了,就是這個人殺了他,我要爲小怡報仇。”
“你是他的對手嗎”焚隻是問了一句,很淡很輕,很随意的樣子。韶華記:逍遙棄妃:
“我”月葬花似乎清醒了一下,再看了看四周,才用力搖了搖頭,這些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剛剛真的是昏頭了。
他之所以會如此,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夢離用的是築夢術,而不是催眠術。
一時間月葬花舉着劍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哥,出什麽事了”月葬花還是不太明白,自己怎麽就睡着了。
“沒事。”焚擺了擺手:“七七姑娘被紫無涯帶走了。”
“紫無涯”月葬花這才記起了一切:“對了,他搶了我手中的一瓶毒藥,劇毒無比,嗅到便死。”
“是什麽毒,如此可怕”焚再次随意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