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七七一口一個莫問塵,從來不會有更親密的叫法,也讓衆人不解。
不過莫問塵不在意,他們自是不會多說什麽。
華遲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心中卻是有些涼意。
他明白,在蘇七七的心裏,任何人都不如莫問塵。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想來魔尊的法力極高,也無法讓這兩個人抵擋攝魂術的。”
“這一點很難說。”夢離搖了搖頭:“華堡主三思,雖然我們的裝備有限,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一個死傷,對方雖然從多,也未必能翻出天去。”
他也看得很明白,這樣下去,葬花宮必輸無疑。
已經亂了陣角,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華遲皺眉,沒有接話。
蘇七七和莫問塵對視一眼。
其實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華遲之所以如此意氣用事,便是因爲蘇七七對他的态度變化。
讓他無法接受了。
隻是這一點,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蘇七七有莫問塵,華遲有雷雨遙,不管過程如何,結果便是這樣。
蘇七七是一國皇後,華遲是雷家堡的堡主。
一個是君,一個是臣。
“不如,我與華大哥一起去吧。”蘇七七有些無奈的說着:“大哥和笙歌要保護好莫問塵和夢離國王。”
“不必了。”華遲的臉色變了變,他本就是冒險前去,怎麽能讓蘇七七與自己一同冒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一死都難辭其咎。
他甯可自己去死,也不要讓蘇七七有個三長兩短。
“就這樣決定了,我與你一起,莫問塵守在這裏。”蘇七七也一臉堅持。
莫問塵的眼底閃過一抹冰冷:“我去。”
他怎麽能讓蘇七七去冒險,蘇七七是他用一切,甚至用生命去保護的女子,絕對不能讓她冒任何的危險。
“算了,我與華堡主走一趟,以我的法力,就是穿越千軍萬馬,也是如履平地。”蘇理上前一步,看了衆人一眼。
眼底無奈的意味較深。
紅顔禍水,這一點,蘇理深信不疑。
所以,這些年來,再美的女子,他都不會在意,他怕自己會陷進去。
“也好。”蘇七七點了點頭。
“快去快回,不要戀戰。”莫問塵也叮囑了一句,深深看了華遲一眼。
而華遲也看了他一眼,他們一如最初見面,兩人都将不曾将對方放在眼裏。
不過,他們卻不會再敵對,隻因爲有蘇七七。
華遲和蘇理一個閃身便到了敵人後方,此時月葬花被保護在衆将士中間,華遲和蘇理直接站在了保護圈外圍。
“殺了他們。”月葬花似乎格外的懼怕華遲,大聲喊着一邊用手指着華遲。
衆将士都抽刀護主,有半數攻向華遲和蘇理。
蘇理手中的青霜劍輕輕跳動着,渴望喝到人血,有些等不急了。
而華遲則手搖折扇,站在那裏沒有動,風度依舊,風華絕代不減當年。
不過華遲隻是看向月葬花一個人,根本不将衆将士放在眼裏。
這些人不值得他使用攝魂術,因爲沒有必要。
而蘇理也動了,手中的青霜劍一出鞘,便有兩個士兵倒地不起。
看着這樣的蘇理,月葬花的臉都青了,不過他也看着華遲,卻沒有半點被控制的迹像,隻是眼底有幾分懼意。
似乎知道華遲的來意一般。
被困在前方的方怡看到這邊的情況也有些急,大喊着讓月葬花快些後退,一邊打馬向這邊跑來,不過一隊一隊的士兵沖過去,卻将她的路攔斷了。
隻能幹着急,什麽也做不了。
氣得用馬鞭狠狠抽着身下的馬兒。
馬兒狂奔着沖過了一隊人群,将一衆士兵踢到在地,踩着過去了。
卻被下一個千人隊攔了下來。
蘇理在大開殺戒,華遲遙遙看着月葬花。
本想着逃跑,可是看到華遲的眼睛,他就不由自主的立在那裏,動彈不得。
不過他的心裏是清明的。
華遲輕輕皺眉,心下一緊,他知道蘇七七和莫問塵說的對,魔尊早就有了防備,這個月葬花在自己攝魂術之下無法動彈,卻并沒有被自己控制住。
看來,自己又做了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擡頭看了看城樓的方向,看到蘇七七也一臉焦急的看着這邊,心下竟然舒服了許多。
原來蘇七七也是在意自己的。
“月葬花,快些離開。”方怡終于穿過重重人群,打馬而來,一邊打馬,一邊大聲喊着:“快點。”一邊說還将手中的一張符紙扔了過來。
當時她就是用一張符紙将月葬花控制的,現在,她是怕月葬花在華遲的控制下清醒過來,那麽,她的任務怕是完不成了。
她必須要完成魔尊交給自己的任務了。
不然,在這夢國,她将沒有立足之地。
華遲狠狠皺了一下眉頭,想要阻止方怡,卻來不及了。
他的輕功不錯,可是沒有半點武功。
而蘇理在那裏殺的開心,手中的青霜劍也興奮不已。
青霜劍需要的便是血。
“方怡竟然趕了過去。”蘇七七在上面看的真切,歎息一聲:“我們還是慢了一拍。”
“沒關系。”莫問塵卻擡手摟了蘇七七的肩膀,輕聲說着:“這個方怡和月葬花,不算什麽。”
他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
蘇七七輕輕點頭,沒有接話,将身體的重量全部靠在了莫問塵的身上,雖然硝煙彌漫,戰火不斷,她卻有幾分滿足感,因爲她可以與莫問塵朝夕相處。
“這張符紙便能阻止華堡主的攝魂術了吧。”蘇七七也覺得可惜了,若是能控制住月葬花,這十幾萬大軍便直接被他們收了。
隻要稍加訓練,便是鐵血戰士。
到時候,夢國就有希望了。
莫問塵沒有答話,低頭看了看蘇七七:“你不是一直都想修習攝魂術嗎”
問的有些突然。
“哦,是啊”蘇七七也擡頭看莫問塵,眨巴一下眼睛:“怎麽提起這件事”
“不如,這場戰事結束,你便拜他爲師吧。”莫問塵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會提出來的。
現在,蘇七七與華遲之間明顯的疏離,可是卻讓莫問塵覺得更有危機感了。
華遲的一舉一動,連同蘇七七的言詞避讓,都讓他覺得心中不安。
隻怕有一日,華遲會搶走他的七七。
隻因爲,他看到,蘇七七也是在意華遲的。
雖然沒有男女之愛,卻也有着深厚的感情,隻要一個心軟,便會是不一樣的後果。
“拜師,也好。”蘇七七倒是回答的幹脆,她也發現自己有些處理不好與華遲的關系了。
想着兩人不要有什麽交集,連稱呼上都疏遠了許多,卻讓華遲的情緒受到了影響。
如果二人成爲師徒關系,便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隻喚師傅就可以了。
“我們再來點狠的,讓這場戰争快些結束吧。”莫問塵摟緊了蘇七七,開懷一笑。
“快些結束也好,這個王城禁不起這樣的折騰。”蘇七七也歎息一聲,此時夢離已經離開,他知道這場戰争一定能赢,隻是與他無關。
他的自悲感越來越重了。
對一切都失去了信心一般。
“國師來了。”在兩人說話間,笙歌卻皺眉說道。
這戰争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夢國的百官都在議政殿裏不敢出來,甚至連莫問軒也遲遲沒有露面,不想現在走了過來。
讓莫問塵和蘇七七也有些懵。
“莫問塵。”莫問軒走過來,直接開口說道:“還有多久你能擺平這些人。”
“有事”莫問塵挑着眉眼看向莫問軒,一邊将蘇七七摟在自己的身後,護在身邊。
“關于鳳素的事情。”莫問軒倒是沒有了那日的嚣張和狂妄,隻是平心靜氣的說着:“我想,應該告訴你一聲。”
看了看下方,莫問塵沒有立即回答。
因爲下方,方怡已經站在了月葬花的身側,此時手中捏着一張符紙,準備對付華遲。
而蘇理抽身去護着華遲。
隻是蘇理的動作似乎慢過了那張符紙的速度。
“笙歌。”莫問塵倒是不急不緩的說着,眼睛沒有離開過華遲。
此時的華遲知道自己大意了,沒能控制住方怡和月葬花,便從他們身邊的人着手,讓那些人攔了方怡的動作。
所以,飛到半空中的符紙翩然落地,化成了飛灰。
而方怡卻不死心,又從袖子裏取出了十幾張,揚了出去。
與此同時,笙歌卻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
四面八方的人都聽得真切。
不過,聽到笑聲的同時,也都覺得五髒六腑疼痛不已。
那些爬着雲梯的士兵更是直接滾了下去,抱着肚子哀嚎不已。
符紙揚了出去,方怡卻狠狠抱了頭,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痛得四處打滾,連同蘇理和華遲都沒有躲過去。
甚至一旁的蘇七七都狠狠捂了耳朵,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來,痛得緊咬牙關。
小腹是狠狠的擰動着。
腹中的胎兒更無法受到這樣的刺激。
莫問塵一手扶着蘇七七,一手将自己的法力不斷的傳輸給她,讓她的痛意能減輕許多。
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因爲莫問軒的到來讓他無法離開閣樓去救下華遲。
他若帶着蘇七七一起,也怕方怡手上的符紙會傷到蘇七七,畢竟他是魔尊派來專門對付蘇七七的,一點點疏忽,都會讓蘇七七處在危險之中。
笙歌的笑聲雖然會讓蘇七七感覺到痛苦,一旦痛意過去,便會恢複如初了。
這是莫問塵迫不得已下的命令。
符紙四散而去,華遲痛得滿身是汗,強行支撐着站在那裏,一邊躲避着陰魂不散的符紙。
讓他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起來。
蘇理也痛,不過他手上的青霜劍卻沒有停止殺戮。
青霜與憐生,其實沒有什麽區别。
都是以殺止殺,見血必亡,無不可殺。
而青霜更與蘇理合二爲一,多了蘇理的幾分貪婪。
華遲眼見着支撐不住了,一張符紙破作兩塊,随風飄落,還是有一張落在了他的衣襟上,然後消失無蹤。
笙歌猛的吐出一口血來,笑聲停止。
天地間,一片寂靜。
莫問塵也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輕輕摟了一下蘇七七,一邊對着下方的守城兵命令道:“攻擊。”生:
隻兩個字,城門大開,五萬守城兵毫發無損十分有秩序的出了王城,極快速的将葬花宮的十幾萬大軍剿滅。
方怡和月葬花忍着痛從人群中爬了出去,快速的向西南方向逃命而去。
蘇理已經收了青霜劍,痛意還在,在那裏呲牙咧嘴的瞪着莫問塵,他怎麽也沒想到,莫問塵竟然讓笙歌出馬。
這一招太狠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他們的将士并沒有受到影響,事先早就有準備了。
“華堡主,你沒事吧”瞪過莫問塵,蘇理便去扶昏迷不醒的華遲,輕輕搖晃了幾下。
華遲緩緩睜開眸子,卻有一瞬間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