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爲了自己的皇位可以殺死那麽多人。”莫問塵的臉色更陰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一國之君,不配活在世上。”
其實這些年來,花如雪一直都怕這件事被人們發現,所以才一直打壓蕭家,當年先皇暗暗允許時,蕭蜜也是知道的。
低垂了眉眼,花如雪想說什麽,終是有些無力。
爲了皇位,他已經努力了太多,錯了太多,最後還是失去了,更是失去了自己兒子的性命。
現在的他修仙爲的便是不讓仇家殺死自己。
再怎麽說,他也不想死,他想活着。
隻是沒想到莫問塵來的這麽早,他還沒有達到與他相匹敵的地步。
更無法逃跑。
還好自己當年一時興起救了楚凡,不然,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此時他不接話,也是無話可說了。
說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了,莫問塵已經恨上了自己,一個蕭素素的死,一個花如煙的死,疊在一起,自己再怎麽解釋,莫問塵也不會聽的。
怪隻怪自己扶持他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本想爲己所用,不想卻成養虎爲患。
“要殺要刮随便你吧。”半晌,花如雪歎了口氣,不敢去看莫問塵的雙眸,那眼底的恨和他渾身的煞氣壓得他有些無法喘息。
“哼。”莫問塵冷哼了一聲:“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燒點紙的。”
一邊說,已經提了劍,飛身而來。
他沒有直接用仙法,而是用了再普通不過的劍。
他要用自己最原始的力量殺了花如雪。
不過花如雪嘴上說的是一套,實際上卻不想死在莫問塵的劍下,擡手捏了一個訣,閃身躲了開來,随即口中默念,再起了一個訣,他要在莫問塵沒來得及出手的時候制住他。
雖然他覺得有愧于莫問塵,但是生死之際,他不會考慮太多,隻想将對方打倒給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莫問塵的劍彈出一抹光影,以極快的速度罩向花如雪。
就是不用仙法,他也有信心将花如雪殺死在這裏。
他早忘記了三招之内的事情。
他并沒有此事而被氣到情緒上漲,他依然是十分鎮定,十分冷靜的。
隻是他當時與楚凡那樣說,隻是激将法罷了。
他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此時此刻,他隻是用劍,花如雪卻不停的用法力攻擊,所以半晌,莫問塵也沒能順利的将他緻死。
隻是在他的身上劃過了幾條血痕。
不過,他并不着急,恨一個人,就要一點點的折磨死他,這樣,花如雪在懼怕中,會死的更慘,更慢。
可是,一旁的楚凡卻看不過去了。
眸底閃過一抹森寒,他直直看着纏鬥在一處的花如雪和莫問塵:“王爺,三招過了。”
一邊說手上已經捏了一個訣,直接攻擊上了莫問塵。
他做事一向不會講究什麽道義,更不在乎别人會怎麽說,所以,剛剛,他也沒有事先知會莫問塵。
一劍劃過花如雪肋下的莫問塵整個人快速閃躲,想躲過楚凡的九階流光劍,五光十色中,他也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程軒的流光劍他從沒有領教過,并不清楚這法力的威力有多強,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爲什麽月潋宮的宮主要修習流光劍,因爲隻要此招一出,便是絕對的殺機。
瞬間移向了山的另一邊,莫問塵還是感覺到了半個身體麻木了。
他已經躲得夠速度了,更是沒敢還手。
他雖然自信狂妄,但是也不會去硬接楚凡這一招。
還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
一個九階流光劍,襲退了莫問塵,也讓花如雪有了喘息的時間。
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全是血痕,在不停的滴下血來,不過他不在乎這點痛意,依然有些妖豔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意。
他知道,自己和莫問塵之間隻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王爺。”冷言和趙虎也看出了形勢的嚴峻,似乎這個年紀輕輕一臉輕狂的白衣男子更可怕,他們幾乎都沒有看到他出手,他們的王爺便已經吃虧了。
兩人一邊喊一邊飛身來到山的另一邊,立在莫問塵身旁,一臉的擔心。
擡起左手按了按右邊的手臂和肩膀,莫問塵搖了搖頭,麻木過去,就是渾身的痛意,不過這點痛還不算什麽,莫問塵對着冷言和趙虎擺了擺手,表示沒事,不必擔心。
然後直直看着楚凡。
楚凡也直直望着他。
一個是絕代風華,外表冷豔,一個是潇灑如風,面無表情。
莫問塵與楚凡都是那樣的出色,出塵,兩兩相對,人們看得有些呆。
連花如雪也愣愣看着。
高手對決,往往隻在一瞬間便能分出勝負。
所以,此時,在莫問塵和楚凡的周身都醞釀着一股強大的氣息,那種氣息,讓人們退避三舍。
不敢靠得太近。
連冷言和趙虎都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圍在周身。
其實楚凡的性格很合莫問塵的胃口,他就是不喜歡中規中矩的人,更不在乎什麽江湖規矩,江湖道義,那些在他眼裏都是狗屁,所以,此時此刻,莫問塵倒想将楚凡收爲己用了。
不管他有多麽強大,莫問塵就是想挑戰他,想讓他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他雖然沒有修習過流光劍,卻專門研究過流光劍的破解方法。
雖未成熟,此時也可以試試手。
兩個人都沉着臉,遲遲不動手。
隻要動手就是殺招。
花如雪以最快的速度處理着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揚頭看了看四周如豆子灑下來一樣的士兵,皺了一下眉頭。
他雖然已經是男子打扮,但是假扮女子多年,一舉一動仍然是女子氣,更有幾分妖媚,惹得山上的士兵都看得眼睛有些直。
不過,下一秒,花如雪卻是眼底一冷,猛的擡手,一個四階流光劍放了出去。
一瞬間,山頭的士兵便倒了下去,臨死前,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來。
這些都是影衛隊和血衛隊的精英,是莫問塵的心血和精力,培養多年。
“花如雪。”準備動手的莫問塵卻放棄了楚凡,大喝一聲,整個人暴起,指光白光閃爍,用盡全身的力量放出了一個法術。
光如閃電,刺得人眼生疼。
“禁術。”楚凡整個人也愣在當地,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想要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萬仗光芒中,花如雪已經口吐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了。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莫問塵的法力如此強大了,他剛剛隻是氣不過,才會一個流光劍殺死了那麽士兵。
他隻是以爲有楚凡在,莫問塵今天也一定不能活着離開了。
莫問塵一招放出去,整個人依然站在光芒裏,眼底一片森寒,臉色一沉如水,直直瞪着一點點倒下去的花如雪,薄唇緊抿。
就那樣立在那裏,沒有動。
愣神之後的楚凡忙閃身來到花如雪身邊,擡手拖住了他要倒下去的身子,狠狠皺着眉頭,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莫問塵一招就殺死了花如雪,一個流光劍四階的人,就這樣死在了他的手裏。
他的确是一個可怕的人。
“師傅。”花如雪不停的吐着血,眼睛不甘的半睜着,直直看着楚凡。
楚凡有些不忍,他雖然爲了報恩才收花如雪爲徒了,這些年來,師徒感覺也坡深了,他從來沒有收過弟子,花如雪是唯一的一個。
此時就這樣被莫問塵一招置死,有些憤怒了。
不過,他又無法責怪莫問塵。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要殺死花如雪,也是天經地義的。
咬了咬牙,楚凡看着花如雪:“這一切都隻是因果輪回罷了。”
種了什麽因,就得什麽果。
“……”花如雪還想說什麽,卻是已經沒了氣力,生命氣息流失的特别快,轉瞬間,臉色已經青了,嘴角邊的血已經不再流出來。
最終,他還是死在了莫問塵的手裏,真真是因果報應啊。
這個想法一閃過,花如雪整個人便軟了下來,沒了氣息。
他死的時候,總算是想開了。
他是死有應得的。
楚凡擡手,卻在伸在半空中,不知要做些什麽才好。
他之所以會理解莫問塵,是因爲他知道當年蕭笑的痛。
莫問塵身邊的白光久久不散,他雖然一招禁術殺死了花如雪,他自己也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禁術本是魔界的法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竟然被月潋宮的宮主拿到了心法,隻是他不許任何人修練。
當初程越放出的一招,便是這是禁術。
禁術,人界中還無人能承受。
就算千年的道行,一招過後,也會疲憊不堪,再無法發出二次攻擊。
隻因爲這個禁術十分的耗内力,耗仙力。
閉關修練了半個月的蕭素素終于長長籲了一口氣,從逸仙殿走了出來,滿身的桃花瓣,長發飄揚,翠綠長衫,恍若仙子下凡塵,如夢如幻。
她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更多的是自信,十分的陽光,标緻的五官也仿佛染上了一層光芒。
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仙使,宮主有請。”蕭素素一出逸仙殿,便有小妖上前禀報,态度十分恭敬。
在這些小妖的眼中,蕭素素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她的美貌,她的地位,都讓她高高在上,如隔雲端。
皺了一下眉頭,蕭素素看着那小妖:“你等在這裏很久了嗎?”
“回仙使,已經十天了。”小妖實話實說。
蕭素素心下一凜,忙急速向雷禦風的宮殿走去,一定是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