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節
“還沒有賀一天的消息嗎?”皇家别苑裏,許未然顯然已經被軟禁了,四周全是百花國皇室的侍衛,他住進來時,爲了不引起人們的疑心,沒有多帶一個侍衛。
貼身小太監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啪!”
“百花國真是欺人太甚。”許未然恨恨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小太監顫抖了一下,忙小心翼翼的上前打掃:“主子,要小心。”
今時不比往日,百裏漠中毒一事還沒有查清楚之前,許未然是沒有半點自由的。
雖然幽貞國已經派人前來,但是山高路遠,也是鞭長莫及。
而賀一天也不知道是被什麽人困住了。
這南疆竟然也有能困得住賀一天的人,讓許未然心頭沒了底細。
他現在唯一的王牌就是賀一天和他的影刃樓了。
這一次,影刃樓雖然沒有全體出動,但也有一半勢力在百花國,就算是分散在這裏,也一樣不能小瞧。
當然,他不知道,百花國的背後有莫問軒支持着。
一個小小的影刃樓根本翻不出天去。
“是啊。”在小太監清掃着地面上的碎片時,花千姿緩步走了進來,一臉笑意:“的确是欺人太甚。”
見到花千姿,許未然忙站起身,不冷不熱:“公主殿下。”
點了點頭,花千姿也不理他的冷臉,自顧自的坐了:“怎麽?不謝謝本宮的救命之恩?”
出事已經數十日了,花千姿還是一次踏足皇家别苑。
許未然也是聰明之人,此時也是一點就透。
扯了扯嘴角,臉上的冰冷緩緩退了,扯出一抹笑來:“原來如此。”
一邊示意小太監将房門關了。
“爲什麽不,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許未然的臉色已經緩了過來,但卻是話語中還有不滿。
他也明白,花千姿如此做,就是沒有退路了,而且是依靠着自己了。
聽此話,花千姿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不過臉上的笑意仍在:“你以爲,事情那麽容易下手嗎?那日在及笄大典上,你也看到了都有誰在場。”
這一提醒,倒讓許未然清醒了不少。
雙拳緊緊握了:“看來,你母皇找到大的靠山了。”
“的确是,而且這個靠山很強大,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花千姿終于臉色暗淡下來,她也是無法可想,才來了這裏。
或許,許未然有其它手段。
“已經是死無對證了嗎?”大廳裏靜了半晌,許未然才又問了一句。
花千姿點頭:“沒有半點痕迹。”
“可否幫我做一件事。”許未然又眯了眯眸子,映出幾分狠意來:“幫我查一下,百花國在幽貞國的内應。”
按理說這樣的要求是不能提出來的,畢竟花千姿是百花國的公主,亦會是百花國未來的女皇,但是眼下,他隻能賭一把了。
這一個要求,讓花千姿也怔愣了一下,直直看着許未然,好半晌:“太子殿下真是看得起本宮呢。”
“女皇陛下一向都是極重視皇子殿下的,而且公主殿下又是在宮外長大,回來時,又沒能将北定候王的勢力拉攏在手……”花千姿也是聰明之人,許未然當然也是點到爲止,有時候話說得太明了,隻會傷了和氣。
花千姿細長的鳳眼中也是光芒閃爍,隐隐有寒光閃出。
她自己當然更明白自己的處境。
雖然這一次做得滴水不漏,但她也知道,女皇花如雪和花千葉都已經疑心自己了。
“好。”考慮了半晌,花千姿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她也知道,現在自己能拉攏的隻有許未然這方勢力了。
百裏漠那邊她曾經試探過,卻是無功而返。
百裏漠是個直性之人,雖然也有些手段,但都是他身邊的南宮莫在出謀劃策。
以花千姿的實力,南宮莫又怎麽會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甚至還不如一個平民之家,蕭家。
這一次,花千姿是豁出去了,反已經做了,即使錯了,也一錯到底吧。
“那麽,接下來呢?”花千姿随即又問了一句:“你也應該清楚,現在有莫問軒插手,事情十分難辦。”
“我會想辦法找到百裏漠的。”許未然謹慎的說着:“其實我知道,即使幽貞和傲雲聯手,也未必是大燕的對手,不過,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讓雷禦風也參與進來吧。”
隻要雷家堡再來插手,事情就會大亂,那時候,誰勝誰負就難說了。
許未然知道莫問軒和莫問塵向來不和,隻是這一次莫問塵卻太過低調,而且這個人一向是難以琢磨,所以,他不敢打莫問塵的主意,隻好将視線放在了雷禦風的身上。
“可以一試。”花千姿果然笑意頗深,她想了十幾日也沒有想到對策,想來是太過忌憚莫問塵了,畢竟雷禦風是莫問塵的手下。
此時有許未然一句話,她立時也明了了。
兩人一拍即合。
蕭家大院如平日一般,有淡淡的琴聲,很柔和。
此琴聲是從蕭素素的房中傳出來,雖然皇室一團亂,可這些卻與蕭素素沒有半點關系。
這幾日她倒是靜的很,很少出門,隻因爲雷禦風在蕭家不曾離開。
她也不好将雷禦風驅逐出去,隻能這樣忍着。
雷禦風站在院子外面,剪着手在散步,反莫問軒也在此,大燕不會有什麽亂子,莫問塵不急着回去,他更是不急。
在這裏,蕭家上下可是将他當神仙一樣供着的。
雖然蕭蜜的話語裏有意無意會将他與蕭素素扯到一處,他倒是想,卻也不敢,每每此時,隻能一笑而之。
留在宮裏那位卻真真是穩如泰山,這半個月過去了,沒有半點動靜。
連他都等不及了。
來回走了幾圈,雷禦風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上前敲了敲門:“蕭小小姐。”
琴聲嘎然而止。
半晌,蕭素素才來開門,見是雷禦風,有些無奈:“聽琴便罷了。”
“這樣聽琴也是悶得慌,不如在下給小小姐講段故事如何?”雷禦風實是頭得無聊至極,隻是有些話想說出來,又無法開口。
“我對故事從來不感興趣。”蕭素素隻怕他會對質自己的身份之事,一心躲着他,此時更是想将他打發掉。
雷禦風的笑有些僵,背着雙手一臉無奈:“你的吊墜我看着好熟悉。”
“你……”蕭素素更是全身一僵。
她其實也不想将吊墜日日帶在身上引人注目,隻是想到自己娘親的慘死,想到娘親将這吊墜交給自己時的那些話,她便不忍離開身邊。
這雷禦風明明是有意威脅。
白了他一眼,蕭素素隻好将門打開:“有話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