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你說的是,白安澤就是死烏龜,死騙子。
厚厚的一疊紙,白安澤一張不拉的看完,越到後面,花梨的字迹越發的清秀,每句話的底下,她還畫着簡易的表情,全部是生氣的樣子,就像她生氣的模樣。
白安澤,死白癡,你是不是迷路了,怎麽還不回來!
忽然,另外一句話躍入了他的眼内,而後,每一張紙上都寫着不同的話。
死白癡,你滾哪裏去了。
王八蛋,留下一封信就不算不告而别了?萬一本姑娘不識字呢?
白安澤,三五年,到底是三年還是五年啊?
白安澤,還是三年吧,三年比較容易等。
白癡,不然,五年也行,不能超過五年。
......
一直到,她在紙上寫上,白安澤,五年後,我就十七歲了,等你回來了後我就嫁給你,我很生氣,所以我決定用我的一輩子禍害你的另一被子!
男兒滾燙的淚顆顆打濕上頭的字迹,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比生死更難以跨越的阻礙?
白安澤,爲什麽,真愛總是伴随着失去才會明白?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
是啊,花梨,你可否告知,真愛,爲何總是伴随着失去才會明白?
他白安澤就是縮頭烏龜,罵的沒錯,他何嘗不喜歡她呢?
他早就明白,他的心底,早就住滿了她,她的出現,一點點的将陸紫菀在他心裏的位置慢慢的占據,一直到,一點都不剩。
人,該糊塗的時候,卻太理智,該理智的時候,卻太糊塗。
如果,當他知道自己喜歡上花梨以後,就帶着花梨回到白家,或者帶着花梨離開白海鎮,那麽,花梨現在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老天,花梨才十二歲,她是犯了什麽錯,要讓她死不見屍?甚至是死無全屍,死物喪身之地!
爲何,該糊塗的時候,他卻要那般的理智?
是不是因爲,真的喜歡上了,他就希望,她的一輩子不會有一點遺憾,不希望,等兩人老了以後,會在她的眼裏看到一絲遺憾,看到她對花家的挂念。
因爲真心的疼惜上了,所以,白安澤不舍得她重走他走過的路,他還是太自以爲是,以爲,她會需要,他看不明白,她比他還要理智。
被眼淚打濕的黑字慢慢的暈開來,模糊了清秀的字,模糊了那個嫁字,淡淡的黑墨在白紙上,就像雲霧缭繞的小山村一般,微風蕩漾,清風吹拂。
耳邊是雞仔争奪食物的叽叽喳喳聲,還有若有若無的溪水流淌聲,風吹在她額前的碎發,癢的她輕輕的抖動睫毛睜開眼睛。
花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覺得渾身像被車子輾過一般,渾身都難受,映入眼簾的是略微有些陳舊的家具和半舊的屋子。
房門輕輕被打開,一個男童走了進來,蹦蹦跳跳着,看見床上的人睜着眼睛看着自己驚訝的啊了聲!
“咦!姐姐你醒了啊!”男童轉身跑了出去,站在門口大聲喊着,“爹,娘,姐姐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