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黑暗中,越是什麽都看不見,就越能讓人覺得恐怖,就算腳步聲是鬼怪,她也甯願就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不是緊緊的跟着她卻不路面。
那種感覺,就像,一把刀懸在她的頭頂上,而那把刀是透明的,她看不到什麽時候會落下,可是,無時無刻都在感覺那種寒風從脖頸上穿梭而過的冰涼感。
這種恐懼,根本是從人的精神上的徹底摧毀,花梨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每跑一步就要往回看好幾眼,對山林的陌生,讓她根本不知道,前頭等着她的,竟然是萬丈懸崖!
荒草叢生的平路,誰能知道,多跨一步出去,竟然是萬丈懸崖!
“啊!”花梨隻覺得整個身體失重,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懸崖邊的石塊,即使石塊尖銳的菱角刺的她掌心火辣辣的疼,可她依舊要緊牙關死死的拽着,她知道,一放手,等着她的就是死無喪身之地。
沒有死在殺手手下,沒有死在狼腹裏,卻要死在這萬丈深淵嗎?
花梨很是不服氣,可是,她卻連喊救命的權利都沒有,如果引來了殺手,那麽還不是一樣的沒命?
拽着石塊的右臂漸漸開始麻木,幾乎不想她自己的手,花梨有些暈眩的開始想着,那些殺手來找她的事情。
她之前似乎有聽到,殺手來找她是爲了抓她去威脅追月?到底是不是這樣?她有沒有聽錯?
若是,沒有聽錯的話!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花梨扯着嗓子大聲的吼着,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些殺手抓了她不一定會立刻殺了她,被殺手帶走她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就這樣等着,等到她沒有力氣了,掉下去,她也必死無疑!
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的距離的近了,花梨更賣力的喊着救命。
“花三月,你也有這麽慘的時候!你說你,大半夜的,不在那破地方呆着,往這深山野林跑做什麽?我還以爲你上來跟哪個野男人混呢?沒想到是想不開自己來找死啊!”
花梓語的聲音陡然的劃破黑夜傳入花梨的耳朵裏,帶着輕蔑和幸災樂禍,而她,就像一顆野草一樣長在懸崖邊上,看着花三月狼狽不堪的喊着救命,卻沒有伸手去拉她的打算。
“花梓語,快把我拉上去!”花三月一見花梓語松了口氣,也來不及問花梓語大半夜的跟着她上山來做什麽,現在,花梓語就是唯一能救她的,隻要花梓語能救她,花梨想,以前的事情她過往不究,絕對不會在爲難花梓語。
“花三月,憑什麽?不過是被花家趕出來的人,你以爲你還是花家的二小姐,高高在上多了不起?花三月,我恨你都來不及,恨不得你馬上去死,怎麽可能救你?”花梓語走上幾步,一腳直接踩在花梨拽着石塊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