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撕碎的聲音伴着在指間遊走的碎紙,隻見她的手一擡,原本的信,頃刻間變成的一張張碎紙,輕輕一抛,就随着風肆意的飄灑。
這個世界,果然,除了自己,還能相信誰?除了自己,誰還不會抛棄自己?
花梨想,她是錯了,錯信了自己的魅力,她太自以爲是,她憑什麽以爲白安澤會留下來真的陪她一輩子?她和白安澤無親無故,她憑什麽賴着白安澤照顧她一輩子。
床底下的小箱子不輕,放了有些時日,上面掩蓋了一層細細的灰層,花梨将小箱子從床底下拖了出來,就被灰層嗆得使勁兒的咳,咳的眼淚更加不受控制的往外掉。
箱子沒鎖,輕輕一扣就打開來,露出裏面一件件用絲綢包裹着的東西。
裏面最大最顯眼的,要數小熊布偶,大大的,幾乎有一米長,占了三分之二的箱子空間。
小熊是粉色碎花的,花梨的指尖輕輕的放在小熊微微上揚的嘴角,不知覺的時候,她的嘴角也跟着上揚,微笑的小熊,它的笑能感染人,可是,她的眼淚還是一顆顆的掉在手臂上。
小熊的前面還有一個精緻的首飾盒,一打開,便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是白玉做的梨花簪子,簪子底下還壓着一張紙張,上面的字體是白安澤留下的。
“花梨,布偶,簪子,還有銀票,就當做是這三年每一年我提前送你的禮物,至于以後的,那我以後給你準備。”
花梨看着白玉梨花簪子一時間淚如大雨盤陀,“走都走了,還留下這些東西幹什麽!走的那麽幹脆,還送什麽生日禮物!”
可是,自從認識白安澤以後,她的生日,他何時忘記過?而她,甚至不知道白安澤的生日。
銀票靜靜的躺在首飾盒的底下,厚厚的一疊,她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多到她幾乎懷疑,三五年後,他是否真的會回來?
走都走了,還操什麽當爹的心呢?花梨拿出了梨花簪合上了木箱推回了床底下,然後坐在床沿,輕輕的摸着梨花簪,腦海裏,全部是和白安澤認識後的畫面。
忽然覺得,她在白安澤的生命裏,就像個無賴,自從他在海邊救起了她,她就一直賴着他不撒手,會欺負他,會取笑他,會和他稱兄道弟的喝酒,還會故意将髒手往他身上蹭看他生氣的表情一變得意的笑着。
這樣一個大無賴,誰都會厭煩,白安澤會走,這不是正常的嗎?誰讓她以前總是做這些無賴的事情。
白安澤也走了,那麽她怎麽辦?一個人,以後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是孤單的了,在沒有人能無條件的包容她做任何任性的事情,也再沒有人會和她對吼,也再沒有人會關心她天冷了要添衣,會關心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了。
花梨好想去找白安澤,告訴他,她以後一定不會那樣了,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要去哪裏找他,甚至告訴他,白安澤,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