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月跳下馬車,怒意未減一絲一毫,“是!我就是你們說的花三月,是你們的小妹,是你們爹娘的女兒,可是那又怎麽樣?我站在你們面前,你們誰第一眼認出了我這個親人?呵呵,不對,你們算什麽親人,十一年了,我十一歲了,今天才在這裏以陌生人的身份見到,你們算什麽親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是,你們給我讓開,我是不會和你們回花家的!”
“大哥!别讓!”花梓靈連忙道。
花三月朝着花梓宇看去,走了過去,停在他的面前,目光直視,“花梓宇,我告訴你,我在醫館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沒錯,花同讓是我二叔,就是那樣買兇殺人将我從花家綁架出來要殺死我的二叔,花家是你們的家,可對于我來說,卻是最可怕的危險地帶,你覺得,我會跟你們回去吧?我是棄兒,是命賤,可是,在我眼裏,我覺得我的命很珍貴,我不會讓别人來輕易踐踏我的命!”
“花梓靈,你口口聲聲說,白安澤是小人,那我告訴你,這個小人在我生命裏是扮演一個多麽重要的角色。”花三月冷笑,“我十歲那年,被花梓軒和花梓語兩兄妹推下海,要不是遇到白安澤,我早就死了,淹死在那茫茫的大海,死無喪身之地,甚至死無全屍。”[
但其實是,已經死了,白安澤救起的是花梨的新生,送走的是解脫了的花三月。
“這一年多來,他讓我感受到溫暖,讓我感受到我還可以這麽安心的去依賴和信任一個人,讓我知道,其實,并不是全世界都抛棄了我,讓我知道,在我多麽困難的時候,總還有一個他會幫着我。”花三月朝着白安澤看過去,忽而一笑,笑的凄涼,笑的釋然,“白安澤,我欠你一句話很久了,謝謝你,謝謝你包容我到至今還不曾嫌棄過我。”
“傻瓜。”白安澤有些動容,摸了摸花三月的頭,“你隻是個孩子,你應該像個孩子一樣的無憂。”
一句多輕巧的話,卻讓花三月潸然淚下,“這是我聽過最美最美的話。”
花三月的話讓花梓宇兩兄妹一時間誰都無言相對,更讓躲在暗處的人心狠狠的一顫。
“我被綁架了,雖然那賭鬼放我走,但是永遠也不許我回白海鎮,我身無分文,若真如此,他就算不殺我,我也必死無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能幫助我的,反而是白安澤這個救過我一命的救命恩人而不是親人,現在你們明白了?你們名義上是我的親人,對我而言卻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他,和我無親無故,卻是我花三月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和你們回到那個危險的地方,你們的生活從來沒有過我,以後也是,你們讓開,我花三月,不可能跟你們回到那個牢籠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