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身子狠狠一顫,陸紫菀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夫人,老爺真的沒死,我傷重,還是老爺喂了我水喝,隻是,老爺後來被漠軍裏的一個女人給帶走了。”
“被女人帶走了?怎麽會這樣?大壯,你又怎麽把自己弄成這般狼狽?”陸紫菀心中有十萬個爲什麽想問。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哇!現在這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紫菀姐姐,這人都沒死,還出喪個什麽?趕緊回去把那些靈堂都撤了!”白安瀾提醒着。
“對對對!回去,我們快回去把靈堂給撤了,這人還活着,擺着個靈堂,不吉利!”何春梅連連點頭附和。
這圍觀的百姓很是不解,這不是出殡送喪嗎?怎麽半路冒出個乞丐來,這人就連着棺材也擡回去了?隻是礙于這是别人家的事情,沒人敢上前打聽。
陸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靈堂給撤了,大家手腳迅速,而陸紫菀坐在椅子上,别提有多激動,沒死,這是老天給她的驚喜嗎?
“快說說,既然關朗哥沒死,那怎麽會有人來報喪?你又是怎麽回來的?”不是陸紫菀不心疼大壯,隻是,她私心,真的很想很想知道連關朗的現狀。
“那天,我們受了埋伏,全軍覆沒,糧食也被搶了,我的臉就是那時候被砍傷的。”大壯似乎心有餘悸的頓了頓,“老爺傷的更重,我被老爺叫醒的時候,老爺的背上都是刀口,直往外滲着血,我們以爲糧食被搶了,漠軍就會離開,哪裏曉得,老爺正拿水給我喝的時候,又聽見了馬蹄聲,我和老爺又連忙裝死躺了回去。”
“然後呢?”陸蘭着急的問着。
陸紫菀在聽見連關朗後背都是刀口的時候臉色刷的白得猶如白布一般。
“後來,我就看到一個幾個漠軍回來了,在地上翻找了下,然後就将我邊上的老爺給擡起來了,探了探脈細就知道老爺還沒有死,說來也奇怪,那幾個漠軍的聽命一個女人,那女人叫人将老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換到了死去的漠軍身上,然後将老爺身上所有的東西也都掏出來塞到那死人身上去,将那死人的臉坎的更是慘不忍睹根本認不出人來,然後那女人就和她的手下将老爺帶走了。”
大壯說到這,一個大男人,卻直接哭了出來,“老爺假裝昏倒被人扛在肩膀上,看到我要起來,就用口型讓我繼續裝下去,等他們離開了,讓我回京城來找夫人你們。”
“那個女人是誰?她爲什麽要帶走關朗哥?”陸紫菀很不解。
“夫人,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沒有見過她。”大壯搖搖頭,然後撲通的在陸紫菀跟前跪下,“夫人,是大壯沒用,沒能保護好老爺,大壯走的時候,還信誓坦坦的發誓,一定要護老爺周全,結果,卻眼睜睜的看着老爺被帶走,也是我沒用,原本身上還有點銀錢,結果,因爲傷重,昏迷在了半路上,結果身上的錢也沒人偷光了,就治好一路上讨着來了京城。”
“算了,不管你的事,隻要知道關朗哥還活着,我就知足了,也難爲你,一個人沒了銀子還能到了京城。”陸紫菀心酸的看着大壯,“你趕緊下去洗漱下,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吧?青黛,快去給大壯燒水。”
“已經燒好了。”青黛答,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全是沙啞。
“謝謝夫人!”大壯起身,跟着青黛去。
“真是難爲大壯了,瞧把他給凍的,那一雙手都紅腫的不成樣了。”何春梅歎了口氣,“老天有眼,老天爺保佑,這關朗,總算是沒死了,紫菀,這如今又有了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