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生姐姐和姐夫的氣了,娘一生氣就不笑,兇巴巴的,怪可怕的,娘你生氣,姐姐也不開心,姐姐不開心,就沒心情和我玩了!”陸半夏嘟着嘴不滿的道,“我覺得姐姐很厲害,你看村子裏的人見着我和娘,哪個不是笑眯眯的?這都是因爲姐姐和姐夫的功勞,我倒是爲姐姐驕傲!”
“你這孩子,懂什麽?就隻會瞎起哄,我瞧着你長大也定和你姐姐一樣要讓娘操心了。”何春梅直接氣笑了,伸着食指點着陸半夏的額頭。
“我才不會呢!是娘你自己教我和姐姐的,做人,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陸半夏瞪着眼睛逃開了好幾步遠可神氣的哼了聲。
被陸半夏這麽一鬧,再加上陸紫菀和連關朗誠心的道歉,何春梅還是心軟了沒在責怪兩人,隻是歎了口氣說了句世事無常啊。
“怎麽我就給攤上你們這三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呢。”何春梅無奈中帶着些寵溺的搖着頭。
“娘,我和半夏長不大,關朗哥可不像我們兩,所以啊,關朗哥不是孩子。”陸紫菀輕笑。
“就你嘴貧,厲害,娘說不過你,行了吧?”何春梅笑,“論說話,我們這幾個,誰能說的過你啊?就我們河西村的人也都沒人說的過你這張嘴。”
陸紫菀很得意的笑着,一手挽着何春梅,一手牽着陸半夏,身後跟着連關朗,四人笑嘻嘻的走在烈日下,驕陽不曾影響她們的笑容。
傍晚的時候,來了十幾個衙役,除了來取藥,還送來了一袋分配到這個村子的米糧,看着那約莫三十斤的米,村民們哭笑不得。
四百個人,三十斤米,難道,真的要每人一天一粒米嗎?
在村子裏又待了三四天,一直到縣裏附近的村子有出過瘟疫的情況都穩定下來了之後,陸紫菀才提出離開。
時間耽誤不得,耽誤越長,到時候陸蘭和葛蕊肚子越大一直坐馬車裏也越不好。
陸紫菀離開的時候給在自己住的屋子留下了些米糧,送别的村民排着長隊,一直送人送到了村口。
小孩們依依不舍的拉着陸半夏和陸荷,大家都知道,這一離開就不太有可能再見的時候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别,鄉親們,都回去吧。”陸紫菀的手一直被村長媳婦拉着,在村子裏,和她相處時間最長的就是村長媳婦。
“連夫人,說句不敬的話,這些天你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就把你當妹妹看,你這一走,我還真是很舍不得,就好像是要送妹妹離開家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樣。”村長媳婦抹了把眼淚,“一路路途遙遠,你們千萬要小心趕路。”
不單單是陸紫菀,就連何春梅都落了淚,對于這個村子的人而言,她們隻不過是住了幾天的路人,離開的時候,卻得到了全村人的相送。
“謝謝。”陸紫菀含淚點頭,她不是冷血動物,看到這些村民的依依不舍的臉,她不可能不會感動。
“連老爺,連夫人,你們是我們村的恩人,在你們走的時候,請受我們大家的一拜,我們村窮,拿不出什麽能感謝你們的東西。”村長說這話,率先跪了下去。
就像潮浪一般,村長帶着頭,所有的村民緊跟着跪了下去。
“多謝救命之恩,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全村人永遠都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