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菀和村長說好了一大早去山上村裏唯一的水源看看,一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院子裏已經來了很多身強體壯的村民,而院子裏更是還倒放着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的四角還有四根棍子橫穿着。
“你們拿這桌子做什麽?”陸紫菀疑惑,以爲他們是用來挑水的,但是一看大家肩上都還有扁擔,兩頭各自拎着水桶才知不是這用處。
“連夫人,我昨晚聽我媳婦說了才知道你如今已經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子,這上山取水的路有遠有高,你有了身子,怎好讓你跟着我們一起累,所以大家夥兒就商量着,還是做了這個将你給擡上去。”村長道。
一邊的村民接腔,“連夫人,你是好人,我們現在這個村子,誰都不敢進來,更是不讓我們出去,就你還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和孩子進來幫助我們,我們不能讓你累着,更不能讓你在我們村子裏出事,這山上我們大家夥兒擡着你上山去!”
陸紫菀設想過好幾種那桌子的用處,卻怎麽也沒有想過,這些村民會自發的做出這樣一個轎子擡自己上山隻是不想累到自己。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一下子暖如春風吹過,一張張淳樸的臉,一句句真誠的話語,卻直直的撞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人人爲我,我爲人人,誰說,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她現在什麽都還沒有做,這些村民就已經如此的照顧她,她若是不将大家從瘟疫的恐懼中解救出來,她如何面對村民的擁護和信任?
“謝謝各位,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雖然大家都叫我和夫君什麽老爺夫人的,其實,我和我夫君和你們一樣,都是普通的農戶,我夫君以前是獵戶,我是農戶家的女兒,我們不像你們想的那麽嬌貴,大家上山都不輕松,你們能走的路,我一樣能走,再不濟,我還有夫君,若是走不動了他能扶着我背着我,再不濟我們在半路上歇息會兒便是。”
“是啊,各位鄉親,這是誰家的桌子,趕緊拿回去吧,你們都要山上挑水,能擡着這桌子上山呢,趕緊回家都拿上扁擔和水桶去。”連關朗接下話和大家說着,“我是獵戶,我的力氣比你們都大,我媳婦要是累了,我背着她上山就是了。”
大家還在勸着連關朗和陸紫菀,直到說道口都幹了都未能說服兩人,原本準備輪流擡桌子的那八人這才回到自己的家裏拿了扁擔和木桶。
等八人都到齊後,一行人一起朝着山上去。
如村民說的,這山比附近的山都高,樹木也比附近山裏還要茂密,聽村民說,要不是大旱,這山裏常年都不一定照的到十天的太陽,故而這山裏陰氣重,平時大家夥兒沒什麽事都沒人願意山上裏來。
爬山是一件累活和技術活,盡管陸紫菀回到了這裏後體力好了很多,但是,一連爬了一個半時辰,相當于二十一世紀的三個小時,她也真是吃不消,詢問了下,聽說距離水源還要半個時辰的路,她果斷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看着山林裏茂密的樹林,陸紫菀猜想的到,這些深山老樹紮根的深處一定還有地下水,所以,除了一些草,這裏高壯的樹倒是都還成活着,所以,這個山林算是大自然最神奇的蓄水池,山林小河裏還有水倒是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