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菀是郎中,白家人對她的醫術是深信不疑,她說的話,白家定然相信,一聲命令,所有髒了的幹糧全部被丢棄,而馬車還要繼續向前趕路。
隻是,大家料不到,等他們到了臨時要停靠歇夜的小村時候,等待他們的又是另一幅景色。
村口被高高的木頭栅欄死死的圍住,外頭還有官兵拿着刀站在那裏一刻不離的守着,栅欄裏面,被困住的百姓不停的想要攀爬這栅欄越過逃離,而拿着刀的官兵隻要一看見有人怕栅欄,就立刻拿着刀吓唬那些百姓。
看到外村的馬車停在村口,有個官兵立刻上前詢問,從京城下來的人,直接拿出了公主的令牌表明了身份。
馬車已經停下,陸紫菀等人下了車馬透氣,因爲停的比較後面,并不知道前面是什麽事讓馬車停下,然後既然往前去和白家的人彙合。
“白老爺,這些百姓怎麽回事?爲何要将他們關在村子裏不讓離開?”陸紫菀疑惑不解,看着那些百姓的眼神,她的心狠狠的觸動了一下。
在栅欄邊緣徘徊的人均是一副害怕驚恐的神色,暮色下,一眼看去,村口的路上擠滿了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更有仰頭躺着的,他們動作不一,但是,卻有着相同的眼神,淡漠,看不到希望的淡漠,目光無神,像個提線木偶一般。
“這個村子裏今天也發現了瘟疫,已經死了幾十個人,比我們之前知道的那個地方還要嚴重,爲了避免這些人從村子裏逃出來傳染給了别人,縣太爺隻好命人攔住他們,不準他們離開。”白老爺答。
“這瘟疫吓人的很,那些得瘟疫死的人,一個個死相恐怖萬分全身發黑,各位,你們既然是要去京城,那就趕緊趕路離開這地方吧。”那官兵接下話道。
“我看裏面那些人不像有病的樣子啊?你們這樣将整個村子的人都關着,有的人有病,有的人沒病,全部關着,那豈不是要讓所有人染病了?”陸紫菀疑問道。
“那也沒有辦法啊?我們也都不知道誰染沒染,萬一不小心讓有染病的跑出來了,那不是要禍害更多的人嗎?”官兵萬分無奈,“這村子裏人也不少,也有五六百人,隻是,沒辦法,誰讓人倒黴,大旱就算了,還遇上了瘟疫,哎。”
“對了,你剛才說,得瘟疫的人死相恐怖全身會發黑?”陸紫菀頓了頓,“正在發病的人是不是咳嗽、呼吸短促、 胸痛、咳痰 ,泡沫狀或鮮紅色血痰 ?”
“對!對!差不多就這樣!”那官兵一聽連連點頭。
“看來是鼠疫,俗稱黑死病。”陸紫菀記得,鼠疫在曆史上曾經有過破壞性的傳染,在世界曆史上,鼠疫曾發生三次大流行,死亡人數數以千萬計,就連科技稍微發達的歐洲國家都一時間素手無策。
“鼠疫?黑死病?”邊上的人對這個詞語很是陌生。
陸紫菀點點頭,“你們這樣關着他們也不是辦法,就算這些人全部都死在這裏,那然後呢?瘟疫的傳染能力非常大,人死了,病菌還能藏在動物的身上和土壤裏。”
“縣太爺說了,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隻能放火燒了這個村。”官兵搖搖頭歎了口氣,陸紫菀口裏說的病菌什麽的他們聽不懂,但是聽得懂她的意思是,就算人死了,這病也不會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