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街邊是不複往日的熱鬧,陸紫菀猶記得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鎮上白天是多麽的熱鬧,街邊各種吃的玩的讓人眼花缭亂,而現在,街邊清冷一片。
原本賣吃的如今沒了本錢繼續做,賣玩的沒有時間出來擺攤都上地裏挑水,而鎮上河水河床狂降的事情幾乎不用陸紫菀去打聽,那路過的人嘴裏都在念叨這這事,不出十天半月,那河水就有幹涸的迹象,整個鎮裏如今是人心惶惶。
“陸姑娘!”不遠處的馬車緩緩停下,白老爺掀開門簾走了下來,喚住兩人。
“白老爺!”陸紫菀聞聲望去,見到是白老爺便打了聲招呼,随後看見跟着從馬車下來的李彩蝶,那笑意直接僵持在臉上慢慢的收去。
陸紫菀心裏感激白家,在她入獄的時候還會趕到縣牢去看她,想也花了不少銀子在衙役身上打點,否則,那些衙役哪裏會對自己這麽的客氣。
“陸姑娘,聽聞你已經回來河西村,想着你需要休息,這才隔了天準備去你家給你道喜呢,沒想到,在鎮上遇上了,您這是準備重開醫館吧?”白老爺做了個手勢,“兩位若是有閑,不妨上客似雲來酒家坐坐?”
“那多謝白老爺了。”陸紫菀點頭應下,一邊跟着往布偶鋪子方向去,進了酒家和掌櫃的打了聲招呼。
“陸姑娘,總算是回來了,我們這些天,可沒少爲你擔心,我就說,你這麽好的一個郎中,怎麽可能會做出抓錯藥的事情來。”掌櫃的笑呵呵的和陸紫菀和連關朗打着招呼,然後一邊引幾人上樓上的雅間。
如今,這酒家的生意确實大不如從前了,更甚至說,門可羅雀。
“這次的事情,倒是驗證了古來一語,最毒婦人心。”陸紫菀似笑非笑的接下話,眼神有意無意的朝着李彩蝶那邊飄去,頓了頓,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的人,長的衣服溫婉大方的臉,實則那心啊,比砒霜還毒!”
“可不是,真沒有想到那嬸子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就連我們這縣太爺也這般的荒謬!”那掌櫃沒有聽出陸紫菀的話外音,也未注意到陸紫菀的眼神,還以爲陸紫菀說的是那個已經撞死的農婦。
“呵呵。”陸紫菀用聲音代替笑聲,唇角卻一絲笑意都沒有,收回大咧咧放在李彩蝶身上的視線,回望着她刷白的臉色,然後轉開了話題,和白老爺道,“以後鎮上不在有第一診所了,我決定不開了,并且,我剛才也當着百姓發了誓,以後,我陸紫菀不會再給外人治病,哪怕是即将要死在我面前的人,我都不會去治。”
白老爺腳步一頓,回頭深深的看了眼陸紫菀,沉默了半響,歎了口氣繼續往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