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寒站在門口處卻一步都未擡腳走進去,即使他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李彩蝶淚眼婆娑,即使他知道這都是李琴做的和她沒關系,即使他知道這是他的妻子他不能遷怒于她,但是,一想到綠萍臨死的模樣,一想到綠萍此刻一臉蒼白的躺在棺木裏,一想到九死一生的孩子,他的腳就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似得。
“李彩蝶,你身爲正妻,卻管不好身邊的人,導緻綠萍今晚的這一切,這幾個月,你就好好的呆在你的院子裏反省以後該怎麽管家,如果你不懂得怎麽管教人的話,不妨直接和我說,我可以考慮找一個能管家的人代理你管。”白安寒丢下話轉身直接離開了院子的門口。
“安寒!明天是安瀾出嫁的日子,我這個大嫂不能不在!”李彩蝶追了出去,白安寒這是要給她禁足?就因爲綠萍姨娘的死?即使大家都以爲是李琴造成的這一切,白安寒還是遷怒于她!
“有你沒你有什麽關系?”白安寒腳步一頓,但僅僅是一頓,又繼續朝前去,和迎面走來的老管家道,“沒有我的允許,少夫人不準出院子一步,讓她好好反省!”
“白安寒!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你妻子!你不能因爲一個姨娘這樣對我!”李彩蝶在身後大聲的喊着。
夏天的黑夜總是比白天短暫,但是,似乎,卻并不意味着,黑夜代表的悲傷會比白天短暫。
白府門口随風擺動的紅白布綢是那麽的刺眼,一個是令人羨慕的幸福象征,一個是令人痛到不能自己的死亡。
陸紫菀和連關朗站在白府的門口,看着眼前這一幕微微歎了口氣。
“關朗哥,嫁女,得子,這是雙喜,隻是,似乎卻沖不淡人死去的悲傷,你看白色,好像怎麽也比紅色更鮮豔。”陸紫菀歎了口氣感慨了句便和連關朗朝着白府走了進去。
白安瀾和羅宸凡的婚禮有新皇親自主婚,所以婚禮的時間是一點都不能耽誤,即使白家今天要辦喪事,但是這個喜事也是萬萬不能耽擱的,否則就是藐視這門親事。
“媳婦。”連關朗握着陸紫菀的手心微微一緊用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當做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陸紫菀回過頭朝着連關朗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感歎下,其實,要不是昨晚發生了這些事情,我還不會突然回去呢!我要是沒有突然回去,沒準今早我們就不會還這麽親密的握着手呢,沒準我會拿刀追着你砍!”
陸紫菀笑笑,白家的小人一見到陸紫菀就将兩人引到了正廳去。
陸蘭已經在正廳等着白安瀾這個新娘子出來,見到陸紫菀和連關朗一起進來便打了聲招呼。
陸紫菀給連關朗介紹了廳裏的人,羅宸凡見到連關朗的時候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聽過白安瀾說過陸紫菀的夫君其貌不揚,但是沒想到是長這樣,倒是看兩人是牽着手走進來的,感情很好。
“堂姐夫怎麽也來了?”陸蘭笑着取笑着,“堂姐,你和堂姐夫還真是一刻都不分開啊。”
“關朗哥送我來鎮上啊,怎麽,你羨慕啊?你要是羨慕就去私塾将你家夫君牽出來遛一遛呗。”陸紫菀笑着接下話。
三個字遛一遛将所有人都逗笑了,“連夫人說話就是風趣,這人哪能遛一遛?”
吉時到,白府門前鞭炮串串噼裏啪啦的炸開,大家笑着将白安瀾扶上了花轎,花轎簾子落下的那一刻,白安瀾的哭聲從裏面一陣陣的傳來,陸紫菀隔着紅色的簾子看着花轎裏的白安瀾,聽着她隐忍的啜泣聲心裏暗自歎了口氣。
陸紫菀坐上了白家特地安排的送嫁馬車,掀開簾子,看着送親隊離開了白府之後,白府的下人一把撕下了紅色的綢布換上了白布,白安瀾離開了白府,白府是剩下喪事。
白府的門口圍了許多的百姓,白紅兩事一起辦,這鎮上以前從來沒有過,所有人紛紛好奇的四處打聽着白府昨天都發生了什麽事情。